"悟、杰!"
"嗯?"
"啊?"
我慌忙回过头,这时发现原本还呆在我们身边的纸童女和纸童男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前谢必安也有提到过,他们那边的人是无法过度干涉到我们这边太多事情的(除非谜语人)
我想现如今两个小孩的消失估计和他们已经尽量传达到了他们所能传达的全部内容所以才只能被迫离开的缘故吧。
但是仅有这点就够了。
五条悟拥有在一定范围观测事物的六眼,利用这点想要锁定两个藏尸小孩并不算难事。
我将“眼睛”所看到的二人的大致样貌描述给对方,又让夏油杰操控着飞行咒灵迅速移动确保目标纳入五条悟六眼的限制范围。
没有多久,我们便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正在与一名妇女对话的男孩女孩。
“阿姨,不可以哭嘹,就算哭了,五月也不会回来。”*
“喏,快看,豪华的烟火就要开始放了。”*
我们过去那时,那名搬运着尸体的男孩恰巧正游刃有余地和着死去女孩的母亲进行着对话。
从他的镇静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就好像那被他们包裹起来仅仅只有一张草席之隔的死去的女孩并不是他口中的“五月”一般。
"真的呢,阿姨不该哭的……阿健,真的谢谢你!"
尚且被瞒在鼓里对失踪女儿去向毫不知情的焦急母亲,还在一个劲地为着安慰她的帮凶男孩表示感谢。
我们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并未暴露行踪。
隔着我们十几步开外有人正试探着尝试点燃烟花之前,我和旁边单手背后悄悄召唤出一个小型诅咒的夏油杰使了个眼色,
在赶过来的路上我便已经用最简略的语言和两个dk解释了一遍,他们现在都已经是大致事件的知情者了。
烟火如同自地面回归天空的彗星拉出长长的尾巴。
同一时刻被夏油给予指令的诅咒也在这一瞬间扑向那装有小女孩五月尸体的草席筒子,一口咬断了将之捆绑收拢的细绳。
“砰”地一声升空的烟火在夜幕绽放美丽绝伦的花朵,足以将黑暗照亮的彩
光流泻而出。
与此同时“嘭”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一句苍白蜷缩的幼女的尸体从那展开的席中猛然滚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油杰的咒灵模拟出人类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刺耳的叫声甚至盖过了天空砰然炸开的一朵朵烟花,将附近原本抬头兴奋仰望天空的游客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讨厌!那是什么!?"
"那个女孩子怎么了?"
“喂喂!这不是已经死掉了吗?都发白了呀!”"恶!……尸体!这里有尸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月!!我的五月!!不要啊啊啊啊!!”
"疯了!怎么回事?报警!快报警!这里有人死掉了!"
已经呈现出完全死态的涣散瞳孔掩映出天空绚烂的烟火,油蝉声扑面而来的燥热夏天里——女孩冰冷发僵的尸体再无遮蔽地暴露于所有视野当中。
★
★
绿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她第一次用着从冰淇淋厂拿到的冰淇淋轻易诱拐并杀死了一名男童后,他便爱上了那种能够轻易掌控并收走一个年幼生命的快/感。
于是乎,平常只有她一人会涉足的冰淇淋厂的冷冻室内,渐渐地多了许多具男童的尸首。这些孩子全部来源于镇上失踪的男孩,换句话说,她便是这起持续多年绑架案的罪魁祸首。
由于镇子本身就这么小,短时间内走失多个男孩自然很容易引起外界注意甚至派人进行搜查,这就有点麻烦了。
所以她会特意每隔挺长一段时间找准目标在进行下手。
原本这段时间她是打算想要对附近一个名为“阿健”的男孩再次实行诱拐的,对方对她很信任,得手的话想必相当简单。
只不过由于男孩实在和她曾经未能走到一起的初恋生得太过相似,以至于让绿稍稍产生了一种“这孩子长大以后会是怎样呢”、 "会不会和那个人长到更为相似?"..
犹豫之间忽然就有些舍不得下手了。
不过因为这种事已经成了习惯,要是再不让冷冻库
增加一具尸首的话她的精神会达到极限乃至受
不了的程度。
思来想去,绿便决定在夏日祭那天动手。
刚巧这一天镇上举办知名的庆典活动。
届时外地的游客包括许多天性贪玩的孩子们也会来到这个镇上,那之中想必一定存在她心仪的目标。
打定主意后她一直怀着期盼的心情终于等到那一天。虽然祭典当日发生了一起算是轰动不小的意外:
镇上和她很要好的那户人家的小孩,也便是阿健还有对方的妹妹弥生,两个人藏匿尸体的行径被一众观看烟花的游客们亲眼撞见。
——原来他们便是几天前那名叫做“五月”孩子走失的罪魁祸首。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夏日祭算是被迫中止,想必再过不久警察和封锁线都会占据这片原本热闹的领域。
不过这对于准备下手的绿来说反倒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样一来她便可以趁乱继续实施她的计划。绿很快挑中了一名被独自留下的年□□孩。对方拥有一头罕见的雪白色头发。
玻璃珠般苍蓝的大眼睛望过来的样子,像极一只毫无防备的品种布偶猫。
当绿注意到他时,男孩正表情慕艳地看着刨冰机里不断制造出散发着冰凉白气的雪白色刨冰,身边并没有看护的大人。
绿知道自己下手的时机到了。
凭借着极容易令人、尤其是小孩子放松警惕的柔美外表与温和嗓音,她很容易便用一只事先准备好的新品冰淇淋轻易俘获了这名漂亮的白发男孩。
虽然对方迟疑着说着“我答应了妹妹要买冰淇淋回去”,不过因为听到绿相当亲切地提出"姐姐那边还有很多冰淇淋,你跟姐姐去拿然后我们一起送给妹妹好不好”之后,单纯的小孩子便毫无戒备扬起灿烂的笑容轻易被她牵着离开了。
看吧,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只需要用这张甜美的脸和糖霜冰淇淋的哄骗,拐走并杀死一个涉世未深光会用外表判断好坏的孩子多么简单。
"竹笼眼,竹笼眼,竹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绿唱着那曲孩子们玩“竹笼眼”游戏时会唱的耳熟能详的童谣。
心情不错地牵着蓝眼小孩温热又柔软的小手,一直走出因突发案件而骚动兴奋的人
群、穿进黑暗寂静的森林。
★
十数分钟后——
"姐姐……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渐渐地,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孩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冰淇淋了,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我要回去!”
手上牵住的小手极力想要挣脱,一直保持微笑地歌唱的绿却完全不顾小孩笼中受惊小鸟一般的恐惧吵闹,只是自顾自地强硬拉扯着对方迈步向前。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
她仍咏唱着那段活泼欢快的童谣,不管手中的小孩是否跌跌撞撞地摔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像抹布一样被她拽着向前拖行
更不会理会对方因为树枝划破脸颊流出鲜血绝望而害怕地哭泣。“竹笼眼,竹笼眼,竹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怎么可以拒绝她呢?怎么可以从她的掌心逃出呢?
多么漂亮的眼睛,她要将它挖出,多么柔软的小手,她要将它拧断,纤细又脆弱的脖子,她迫不及待地要按压掐住,将他扭转碾碎直到再也无法流通气体为止。
.呜。
"呜.
直到男孩最后一丝气体也从那痛苦微张的嘴中溢出,手掌下的脖颈再也无法感受到象征生命的搏动,绿知道她再一次获得了救赎。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
她继续愉快地哼唱起那首稚嫩的歌谣。
心情愉快地将手中绵软无力的男孩尸首带到冰淇淋厂的冷冻仓库。
打理了一下男孩新雪般纯白无垢的白色短发,又温柔地替他合上雪白睫毛包裹的空洞眼眶,将他如同摆放心爱的收藏品偶人般,放入众多被冰冻到僵硬冰冷的一众男童的尸首之中。
"叮铃。"
一阵诡异的铃音让这时原本心情大好的绿猛然一怔。她迟疑地顺着铃声的方向,往男孩脚踝处系住的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小巧铃铛上看去。
"?"
兴许是之前一没小心将对方触动身体摇晃所发,绿没有放在心上,最后又看了眼男孩紧闭双眼像是安然睡去的恬静脸蛋,没有多想
,转身便准备离开。
只是,回头的瞬间,身后诡异的一幕让她不由地将瞳孔骤缩。
"哥哥……呜呜……哥哥……"
一个表情哀伤的年幼女孩正顶着张与在场所有尸首一般苍白的小脸,仰高了脑袋,泫然欲泣地正对向她。
对方那双仿佛被人活生生挖去了眼珠般仅留下两个黑洞的空荡荡眼眶,其中正汨汨留着血泪凄惨又可怜地朝她望来。
"姐姐……好过分……"
随着她夹带着哭腔的控诉愈发凄厉,更多的血液也不断从她的双眼与嘴角溢出,语气质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哥哥……为什么要那样欺负哥哥……"
渐渐地,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脑袋像是腐烂碎掉的南瓜,溶解般啪嗒啪嗒坠落下混合着血块的烂肉。
绿皱起了眉头,嫌弃又厌恶地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柔白的手指紧掐大腿,为了验证这眼前荒谬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大腿传来硬生生的疼痛,与此同时更为剧烈的痛感转移到了脖颈和喉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