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阴暗潮湿的魔宫地牢里,贺余拍着杆,满脸悲愤。
是谁?究竟是谁阴了他!
到底对他主角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逼的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提前冲破封印。
“可恶啊!”
贺余仰天长啸,将牢门拍的哐哐响,其余阶下之囚,朝他投来了近乎怜悯的目光。
堂堂魔尊得了失心疯,也是可怜。
拍到手疼,贺余长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回铺地的草剁里。
“现在怎么办,我有些担心,”作死系统在脑海中惆怅道。
贺余哼声,狗系统这会有点良心了,知道担心他安危了。
从座下抽出根垫着的干草放在嘴里,贺余道:“能怎么办,想办法苟着,”等伏寂快解除第二道封印,他才能进行师出有名的魂穿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系统语气充满忧色,“我担心的是主角。”
“......”贺余想一拳送它变回大道。
现在身处绝境的是他,伏寂.......
好吧,他也有些担心。
蝴蝶效应是存在的,不知道谁搅乱了伏寂的命轨,冒然突破封印,若身处的时间地点不对,他会很危险。
尤其是他第一道封印解除的时候。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伏寂的逆鳞就是伴着破除封印,萌生出来的,这是他全身最强的鳞片也是最大的软肋。
如同命门般的存在。
原著里,伏寂依靠随封印落下的万倾天雷,让二世祖和他背后的家族全部化为雷下亡魂,随后自己也陷入昏迷,由于那片地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死了,所以逆鳞生长出来的时候,很幸运的,无人看到,伏寂醒来时逆鳞仍在。
但如今,他不知伏寂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危机,昏厥的时候,身边还没有其他人。
倘若逆鳞被人拿了......
结果会怎样,贺余不敢想。
思及少年的安危与自己的也息
息相关,贺余一人操两份心,气得将嘴角干草咔咔嚼碎。
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
【盛橖将灯放在床柜上,深幽的目光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被绑在床间的少年。
望着对方俊逸清朗的脸庞,她攥着烙笔的手紧了紧,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乾灵道君的徒孙,天清宗最年轻翘楚,诸仙门弟子榜第一,萧楚润。
更重要的,是那个小贱人的心上人。
现在是她的阶下之囚......
盛橖抚摸着萧楚润的侧脸,对上那双清澈愕然的眼睛,缓缓勾起嘴角,在对方耳边呵气如兰:“这炉鼎印一旦烙上,一生一世都擦不掉,等那小贱人看到你成了我的炉鼎,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烛火幽然,盛橖笑得花枝招展,一笔一画的在少年手腕烙下痕迹。
“带着我给你留下的印记,直到死吧。”萧楚润浑噩的意识中,女孩宛如诅咒般的嗓音响起。
......】
盛棠揣着对原著的记忆闯入的时候,伏寂正在万籁俱静中,盯着用布条包扎着的左手看。
想起女孩鼓起腮帮朝他伤口吹气的模样,他睫毛垂了垂,神色流露出些许不自然。
他幼时离开遗落之境,一路坎坷。
最初什么记忆都没有,只有生存本能,也不知何为道德。
他曾饥肠辘辘,在大雪覆盖的街头,直接从个比他还大几岁的小孩手中抢过热馒头,还打伤了对方。
后来他捧着战利品,得意洋洋吃的时候,就瞧见那个被他打败哭泣的锦衣小胖子,被人捧着脸,吹了吹受伤的额头温声细语的说:“不疼,不疼了啊。”
小龙裔手背也受伤了。
低头看了看,落在伤口的,只有冰冷雪花。
他打得过比他大几岁的小胖子,却打不过成年壮汉,而且是很多很多,最后馒头没吃成,被小胖府内的家丁打了顿。
围观的百姓很多,有的瞧他可怜,但听说他是抢人东西,便没了上前解救的意思。
他在雪地里蜷缩着小身子,被打的头破血流,头一次意识到,抢人东西不
对,要被讨厌,人人诛之。
可他好饿,还很冷......
知道那动作的意思,意识到她是想替他减轻伤口疼痛,伏寂望着受伤的地方,脸色阴晴不定。
他已经听水松庭的人细细说了,当合欢宗门人的炉鼎,就是要被对方采阳补阴,予取予求。
她是想要他强大的力量。
伏寂还未学会隐藏真身气息的时候,觊觎他的人很多,想要他龙角,龙血,龙筋......
女孩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要说有,就是不知羞。
为了力量不折手段无可厚非,但即便是他,都知道,肌肤之亲,床第之欢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事,不可随意。
她是想与他行这等事,不仅如此,还是抱着夺他力量的心思。
在心间理了遍盛棠目的的伏寂,黑着脸放下手。
做梦。
盛棠就是这时候带着‘桀桀桀’闯进来的。
她没有给伏寂反抗的机会,仗着这几日勤快修行,掌握了些灵力和法术,对方又手无缚鸡之力,她很快将伏寂压在床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烛光闪烁间,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抚上伏寂触感颇好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