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想了想,正儿八经的说大反派,她得讲个三天三夜。
"反正你记得,他是个与你截然不同的人,"盛棠道, "像今夜,要是换做他,一定不会帮我,而且……"
不知何处的冷风吹来,盛棠缩了缩身,一脸警觉: "他一定会把修为夺回去!"
身旁传来低笑。
很少看到伏寂笑,盛棠惊讶不已,微微凑近想看少年表情,刚一倾身,耳边就响起了铁链挪动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后覆了只修长手掌,略一用力,压着她整个人跌回阵法上。
耳边玄铁碰撞声乍响。
天旋地转。
"你真了解他,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一样,"
盛棠下颌被捏住,
听到这话,黑暗中,她微微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对上一双漆黑阴郁的眼睛。
“轰——”
灵洞外,一声惊雷巨响,沉沉夜幕仿佛要被劈开般,风云变色。
及至天亮,密布乌云仍没有消散的意思,重重压在合欢宗上,云层隐隐闪烁的光泽,泛着赤红的煞气。
"宗主呢。"
"嘘,修炼呢。"
绵云赶走来紫烟山的人,见风雨欲来,准备了把伞,贴心的放在合灵洞外,离开时,朝布有结界的洞内望了眼。
里面一片昏暗。
绵云捏捏拳头,他们宗主真是厉害,初次修炼,就表现不俗!
到了晌午,又有人来寻宗主,绵云赶完人,远远望了眼群花之中的合灵洞,脸颊微红。不愧是祟音宗主藏了十来年的不出世的天才,他们宗主,真是天赋异禀。夜幕降临,天边乌云像镶了层血边,透着诡异。
绵云终于有些不安了。
再厉害的炉鼎,也禁不起这样采,莫非修炼出了岔子。她去请教长老,长老笑吟吟地点了点她
额头。
"大惊小怪,别去打扰宗主,"长老开解道, "你想,宗主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哪里知道克制两字怎么写,记住昂,没有哪个合欢宗人士,喜欢修炼的时候被打扰。"
绵云恍然大悟,里面的少年不是普通炉鼎,可是宗主卧病在床都惦记,放在心尖上的人。夜里风起云涌,担心盛棠修炼中途饿了,绵云将果盘放在洞外玉台上。
"宗主,"她轻轻道了声。"我把你喜欢的灵果放在这了。"
没有回应,绵云不放心的将耳朵贴了贴洞石。结界隔绝了一切声音。事实上,洞内此刻也一片寂静,只偶尔从黑暗深处,传出一点似乎从紧咬下唇中溢出的颤泣。
"呜啊……"
★
乌云渐渐散去,临近子时,笼罩大地的月色正浓。
灵洞外,枝头合欢花在徐徐夜风中摇动,几片落叶飘过,一帘阴影落在放着果盘的玉台上。
伏寂抱着人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低眸看向怀里的身影。
女孩耷拉着眼,睫毛微颤,眼尾泛着滴血似的嫣红。穿在他身上合适的外袍,凌乱的裹在她身上,显得宽大的过分,几乎将她覆盖的严严实实。
只有脑袋露在外,如墨倾散的青丝遮了小半张脸,她仅露出的漂亮下颌,残留着红红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间,格外明显。
伏寂皱眉,他记得自己不曾用力。
察觉到他的视线,盛棠抬起眼,露出涨得绯红的脸和要杀人的目光。
然而抱着她,只穿件单衣的少年,睁着漆黑的眼,好似完全不觉得自己哪做错了,目光坦然,毫不遮掩的看向她。
“只准你采阳补阴,不许别人采回来,”他低声道。“你才是没有道德的那个。”
盛棠气结。
好样的,很有道理。
但他是主角!拿的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世人如初恋的剧本!崩人设了知不知道,去隔壁和伏寂做兄弟吧!
盛棠带着满腹羞愤,被放在了柔软的床榻。
r />
伏寂目光落在她身上。
片刻,少年人在床边微微俯身。
一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放在盛棠嘴边: "给你咬,多吸点,修为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盛棠头一次抵住诱惑,自暴自弃地扭过头: “我就当一辈子筑基了,啊不,炼气!”
伏寂:“你还有筑基中期的修为。”
盛棠面无表情。
哦,就当之前从筑基中期飞到金丹中期是场梦。她其实还好。
真的,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像散了架的话。
盛棠鼓着腮帮,一双眼睛湿红,脑袋往被子底下钻了钻。她这动作,把后颈露了出来。眸光落在上面,伏寂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是他唯一失控的时候。
阵法微弱光芒中,他看到盛棠后颈雪白的皮肤间,亲手烙下的龙身。
就像标记一样。
凶兽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在那刹那,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没忍住,赤红着眸咬了上去,本能的想要在那留下自己气息。
身下骤然传来一声低呜,女孩绷紧了身体,随后吃痛的细细颤抖起来。
盛棠下颌的指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有些失控,捏着白皙的下颌仰起,强迫她向他露出纤细脆弱的雪颈,供他埋头咬的深一点。昏暗中,她抓着他凌乱的里衣,嗓音似乎染上一抹哭腔。眼尾红红的湿意,应当就是那时留下的….
伏寂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望着在被窝里缩起来的身影,许久,拿出个瓷白的小瓶子。室内良久都没有动静,盛棠慢吞吞探出脑袋,发现床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松口气,随后红着脸,手指抓狂的捏了捏被褥。
呜啊——
淦。
盛棠想要坐起身,刚一动作,酸疼的双腿便颤个不停,腿根处令人头皮发麻的灼热好似还未散去,又要不可理喻的蛮横撞来。
盛棠脸红的像要滴血,待平复心情,慢吞吞坐了起来。一抹诱人至极的味道飘来。
她扭过头,看到床头一个白里透红的玉瓶。里面是血.…
r />
这些都是伏寂看过的,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份。
盛棠想不通,她给伏寂的,都是被采炉鼎需要看的书籍,书里讲的都是协助主人的法术,不可能有采补之术。
他去哪学的。
盛棠拧起眉,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最后,她看向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法术。法术最先吸引她的,其实是旁边的图解。
图上两个小人,男覆女身,一只大手还推着女修的腿弯。
盛棠一口血闷在了喉间。
姿势有些熟悉。
不仅姿势熟悉,连女修衣服褪到臂弯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盛棠捧着书,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少年之前到底在做什么,为何一副要与她双修的模样,却留了件里衣,只把她衣裳松松扯到臂弯,隔着衣料,就压着她开始采补了。
合欢宗本宗的书籍,不像分支门派那般豪放,大都比较含蓄。即便是讲合欢之术,图解上,小人们也都穿了衣裳的。他是完全照着书上来的。
这个法术其实是双修共赢之术,并非单向采补,不过少年似乎看图后误以为,不用脱完衣裳,在外碰撞就是双修了。
故而,最后是他修为大涨,她由于越过了最重要的补,变成单向被采了。
难怪,结束后他像有点点疑惑,怀疑什么似的低声说了句: "你是不是太弱了……"水落石出,盛棠一时气笑了。
想起腿间没有止境般的冲撞,她腰身下意识颤了颤,头皮发麻地扔了书,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
啊啊啊啊——
"宿主,发、发生了何事。"解除屏蔽的福宝,察觉盛棠极速降低的任务欲,吓得一瞬间失去了梦想, "宿主不做任务了吗。"
盛棠深吸口气,拿过一旁的盛血玉瓶,当水一口全干了。末了她舔了舔嘴角。
做,干嘛不做。
下个任务是用鞭子抽他吧,她现在就去。对了,她没有金手指,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盛棠冷静下来一瞬,忽然想起什么,取出贴身的小白片,缓缓眯起了眼。
"福宝,帮我看看,这是有主之物吗。"
福宝系统此刻,面对宿主可能消极任务的危机
,别说帮这个小忙了,就是要它赴汤蹈火都可以。
"无主之物,"它事无大小,详细禀报。"而且有极强的力量,有主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盛棠抿了抿唇,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 "认主之后,还能恢复无主状态吗。"
毕竟是他重要之人的遗物,留下永久痕迹,未免太过了。
“可以,”福宝道,"不过它开了灵智的,所以不一定能认主成功。"
世间越是稀罕宝物,越会有自行择主的倾向,就像神剑魔器,若不被认可,即便得到了也难以发挥威力。
盛棠“哦”了声,咬破指尖弄了滴血在上面。试了试。
站在囚禁大妖地界外的伏寂,揉着手腕的伤口,突然心口一热。耳边隐约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白,听话好不好,"她哄小动物般,有着前所未有的软意。伏寂耳朵微痒,意识到她在对他的逆鳞说话,微微停下脚步,下一刻,他像被小闪电劈中,浑身一麻僵在原地。逆鳞。
被亲了亲。
”求求啦,真的很重要!"
……是在向他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