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蒯彻分得很对,可韩信也跟蒯彻说起刘邦待他的种种好,刘邦把他坐的车子给他坐,刘邦穿的衣裳给他穿,刘邦吃的食物给他吃。末了韩信尤其指出道:“听说,乘坐他人的车子,就要承载他人的祸患,穿着他人的衣裳,就要怀揣他人的忧患,吃了他人的食物,就要为他人的事业效死,我怎能见利背义呢!”】
【蒯彻并没有至此放弃,继续给韩信分析道:“陈馀、张耳本为刎颈之交,到头来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您和汉王的交情比得过这两人吗?大王涉西河,虏魏王,擒夏说,引兵下井陉,诛成安君,徇赵,胁燕,定齐,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东杀龙且,功高无二,略不世出。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哪里是您可去的地方?”】
【功高盖主呢,蒯彻倒是忘了之前劝韩信功不及郦其道,只为让韩信发兵攻打齐国的事了。现在又成功高盖主了,果然文人的一张嘴,说死说活全在他。不过,功高盖主四个字对韩信有一定的警示,他功高盖不盖主是未知之数,先前他干过的事,他自己是断然不能忘了。同样,刘邦干过的事他也没有忘记。正因如此,韩信是纠结的。反了刘邦,他没有这份心,帮着刘邦打败了项羽,真打败项羽之后,接下来刘邦该收拾的是他了吧。】
秦始皇于此时反倒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要说韩信后面干的事,确实该杀,但也是刘邦不讲道义在前,但凡不是他那么干事,韩信也不会做后头的事。
韩信,韩信啊!
刘邦倒是也想起了这些事,点点滴滴,无一不在提醒刘邦受制于人有多难受,韩信,又何止是韩信一人而已,但凡只要想起一个个异姓王的存在,刘邦如鲠在喉。
【蒯彻第一回劝说韩信不成,隔了几天再劝韩信,韩信终于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不会背叛大汉。蒯彻不再劝说,从此却开始装起疯来。蒯彻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正是因为有野心,他想要韩信反,作为跟着韩信,说动韩信反的人,谁都明白这样一个人的份量定是比别人要重得多。未必他将来不会成宰相。可是从韩信拒绝那一刻开始,他也就明白了,他是不可能再说动韩信,错过机会韩信再没有下一回。而他一再让韩信反的事未必不会传扬出去,他也就会成为刘邦一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对象,疯了可以保全性命。】
【韩信身边终于没有一个再三劝他谋反的人,可蒯彻说的那些话,不能说韩信一句都听不进去,他也明白在刘邦没有打赢项羽之前他是最安全的,一但分出胜负,刘邦容不得容得下他就不一定。刘邦那头战局逆转,眼看就要把项羽解决了,大家没有忘记我之前说过刘邦在对付项羽的时候和韩信、彭越约定出兵会合对付项羽,这两位却都没有出兵,以至于刘邦再一次大败。】
秦始皇已然不想再说些什么,韩信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可也正是他的自傲把自己坑得不轻。
作为一个皇帝,秦始皇欣赏韩信的本事,并不喜于他的作为,很明显刘邦并不能让韩信心服口服,但就刘邦所处
的位置,他最大的敌人是项羽,他迫切要解决的也是项羽。偷盗韩信兵符这个事更是给了韩信理所当然防备他的理由,他一个汉王做出小偷类的事,能怪韩信怕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驭下之道,刘邦在韩信那儿明显有着没用好。
【刘邦气啊,气死了,韩信和彭越他们是掐准他的命脉,非要他有所承诺,相比于彭越,他更恨韩信,谁让韩信早就已经是齐王,韩信已然作为王,依然不肯助他,换成谁不气?怕是这会儿刘邦一准在想,亏得我当年偷了兵符,否则他当年一准输得很惨。】
汉高祖时的韩信瞪大了眼睛,一想又觉得沈悠说得没有错,刘邦真能那么想。
【不管刘邦怎么生气,依然得审时度势,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就是他得先把项羽灭了,韩信和彭越不肯出兵,必是对他们现在的处境不满意,张良为刘邦出谋划策,请刘邦划陈县以东至海边广大地区为齐王韩信封地;封彭越为梁王,划睢阳县以北至谷城为其封地。刘邦从来都是一等一识时务的人,为了长远之计,他须杀项羽,他需要韩信和彭越助之一臂之力,先前韩信做下的事,他已然一忍再忍,再退让一步,忍一回,他也没什么不行。】
【韩信再得赏,他看着确定好的地盘,心里是何滋味未必可知,但他在此之后和彭越一道出兵了。三军皆由韩信统领,韩信从齐地南下,占领楚都彭城和今苏北、皖北、豫东等广大地区,兵锋直指楚军侧背,彭越则从梁地西进。汉将刘贾会同九江王英布自下城父北上;刘邦则率部出固陵东进、汉军形成从南、北、西三面合围楚军之势,如此一来,项羽被迫向垓下退兵。】
【垓下一战,是刘邦和项羽的最后决战,同样也是韩信和项羽的。最终以项羽自刎乌江,刘邦和韩信得胜划上句号。只是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打完项羽之后,刘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至定陶,驰入韩信军中,收夺了他的兵权,后改封韩信为楚王,都下邳。很明显,在刘邦心里,解决项羽之后,从此他心腹大患第一人必是韩信。夺去军权,是为免韩信乱起。】
秦始皇得说,刘邦反应挺快。在没有人料及的情况下迅速夺韩信的兵权,以令韩信至少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威胁到刘邦。
于诸将士来说来,刚打完仗呢,刘邦的吃相也太难看了点,瞧着像是不愿意给韩信留条活路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