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安全屋门前的牧柏转过头,轻飘飘的说: "加油。"
他伸手,在密码锁上输入指纹密码。同时白衣潜力者和蕾西不顾自身的伤势,冲向这里。他们无法抵挡对牧柏的感情,即使他不说,他们也下意识的想要为他抵挡。
白衣潜力者开始走在蕾西前边,现在也慢了蕾西一步,在他们的前方被怪物们撕扯,死亡。蕾西快一步,走到了牧柏面前。
此时密码锁发出绿色的光,随之响起的是机械音: “验证成功。”安全屋的门向他们打开,牧柏抬脚,在蕾西的面前让右脚迈入房中。
怪物的咆哮好像突然远了,蕾西心中涌现出的一个想法,好像只要牧柏进入安全屋,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她的感情在咆哮,她的内心在雀跃。为了爱去死,多么有价值有意义。怪物在身后,好像下一秒就要触碰到她的后背。在这里停下,她就能替他抵挡最后一程。
“我…”她喉咙里
挤出声音。
下一秒,她扑向安全屋,连带着牧柏一起摔在地上。
黑暗的室内,蕾西跌坐在他的身旁,举起了刚刚捡起的玻璃碎片。在牧柏没来得及起身时刺入他的喉咙。牧柏的神情终于从毫不在意,变成了不解的震惊。
“…想活。”蕾西痛苦道。
蕾西不懂爱,她这一生感受到最浓烈的情绪只有——不甘心。
就像是父亲杀死母亲后,发现凯尔和她看到了整个过程时,就像是那个男人对他们也举起刀时。不甘心啊,他们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像是他们的妈妈一样,死在一个肮脏的角落,发烂发臭。
因为不甘心,所以凯尔举起了棒球棒。因为不甘心,她拿起了晾衣绳。凯尔击倒了那个男人,她用绳子绞住他的脖子。
就算失去家庭,失去身份,成为流浪者,成为被法律所厌弃的罪犯。就算往后的生活痛苦不堪,
摸爬滚打见不得光,被利用被压榨被当做棋子。
他们都要活下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玻璃片深深的刺入牧柏喉咙,血液涌出,牧柏的嘴半张着,好像想要说话。他望着上方的蕾西,看她违背感情从而痛苦的神情。
满级的好感度,理应将他看做神明的蕾西,居然想要杀他。“对不起、我爱你、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安全室的门自动关闭,蕾西好像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紧握着玻璃碎片,好像感受到了安全感,脸上又哭又笑: "..我想活着。"
下一秒,怪物从上方下落,吞下了她的半个身躯。她的脸消失在了牧柏眼前。
咀嚼声响起,牧柏缓缓的挪动身躯,让自己靠着墙壁。
他让怪物厌恶他,所以怪物先杀了蕾西。而怪物是紧跟着蕾西进入安全屋的那一只,因为她没有抵挡,所以跟着他们混了进来。
牧柏想要转过头,但是玻璃碎片还在脖子上,他的右手摸索着抓到了一把枪,瞄准了怪物。
“砰。”
怪物被一枪爆头,而牧柏在原地,眼瞳颤抖的看着前方的尸体。'为什么。’他好像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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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西失败了!]
[我就知道她做不到,我赢了!]
[偷个资料都做不好,我当初喜欢她什么啊。][哈哈哈哈刚从隔壁回来,牧柏懵逼的样子好好笑。]
[可惜啊,主播拿不到Zoe的最新研究了,那个还蛮好玩的。]
【潜伏者】能看到荷官的直播间,可能是因为他的命掌握在荷官手里,也可能是系统对他的判定为不影响剧情。他看着那枚被荷官把玩的筹码,意识到了,刚才还和他有接触,和他一样被荷官掌控的蕾西死了。
可能是兔死狐悲,他竟然感到了难过,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明天。眼前的荷官在审视筹码之后,抬起头,对着观众们发出让他耳熟的邀请。
"继续玩吗?"这一次,他的邀请好像变了质, "赌和江绝有关的特事队和国际组织监联会决裂,怎么样。"
【潜伏者】以为他听错了。
特事队和监联会虽然所属不同,但是都是官方组织。他们的目标一致,维护稳定以及保护民众。他们怎么可能决裂,开玩笑吗?世界大战发生了这件事都不可能发生!
[怎么可能?江绝在后面帮他们,而且他们最近联手行动都做的很好,你们世界末日了这事都不可能发生。]
[这有什么好赌的,不可能。][没有人压正方,这局组不起来吧?]但是随后,荷官眼尾弯起,说: “我压。”
这句话让直播间都陷入了瞬间安静,良久,才有弹幕出现。[主播,你是真的很疯。]
那么多次的赌博邀请,并不是为了和高位世界观众们玩。
手机里还在播放着各个高热度主播的录播回放,江渺渺站起来,走过喧闹的同学,向防空洞的过道走去。
系统说高位世界想看乐子,它没有对江渺渺撒谎,毕竟它在某种方面来说真的很傻白甜。但是江渺渺信系统,不信系统口中的观众。
抛出小饵吸引他们,然后逐渐增大筹码。她要的是让他们真正入场,站在赌桌的另一端。然后告诉她,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江渺渺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能看到荷官手中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