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心跳声(少年期完结)(1 / 2)

虞澜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廖游在同学宿舍偷偷玩手机,被巡逻的老师当场抓包。

拎到办公室被狠狠训斥一顿后,廖游意外得知,他们这周六要安排考试。

于是廖游赶紧把消息传到班级里。

虞澜郁闷地和薄静时手臂贴着手臂,懒懒地拿身躯撞薄静时的手臂,力气不大:“我们周六要测试的话,就没办法去演唱会了。”

薄静时:“那我也不去。”

“可是这样多可惜,他们好不容易来H国一趟,还正好是A市。”虞澜说,“要不这样,你去现场,然后录给我,我回家再看,这样也是一样的。”

薄静时还是那个回答:“不去。”

虞澜皱起眉头问:“为什么?”

薄静时:“想跟你一起去。”

方才还低落不止的面庞骤然现出笑意,虞澜笑着抬起下巴,眼睛被日光照得一刺,大掌落在他的眉眼间,帮他挡住太阳直射。

“别动。”薄静时随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帮虞澜擦汗,随后说,“鞋带松了。”

帮虞澜擦完汗水之后,薄静时很自然地帮虞澜系鞋带。

虞澜低头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他跟哥哥穿的鞋子是同款,颜色完全一样。

家里给他们买东西都会买双份,就连日常用的牙刷都是同品牌不同颜色。

但是他们的衣服鞋子很多,光是鞋子就有一整墙,要想从那么多鞋子中找到和他一样的鞋子,也是很困难的。

虞澜仔细想了想,他平时赖床,每次醒来都是被哥哥捞起来的,洗漱、吃饭……全程迷迷糊糊。

虞澜:“我们的鞋子怎么一样?”

薄静时抬头看他一眼:“只是今天一样吗?”

从前虞澜从来没有关注这个细节,现在知道,他像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我们鞋子那么多,怎么那么凑巧穿一样的?哥哥,是不是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

薄静时:“是。”

“我就知道。”得到肯定答复的虞澜有些小嘚瑟,他骄傲地抬起下巴,又故作嫌弃,“哥哥,你真的好粘人。”

在回教室午休前,虞澜和华叠交换了,当天晚上,华叠给他发来消息。

[你叠来咯!(哥哥的同学):来验货吧。放心,明天肯定给你们哥俩捎上。(附图)]

虞澜礼貌地和对方说了谢谢,躺在床上后,忧郁地叹气。

薄静时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小脑袋里又在打什么小主意,但薄静时注意到虞澜的脚后跟有点红,起了一点皮。

好像是被新鞋子磨的。

薄静时拿来一管药膏,帮虞澜擦药。虞澜只觉得脚上冰冰凉凉,下意识瑟缩,却被桎梏住脚踝,动弹不得。

冰凉触感与痒意同时袭来,虞澜浑身都是痒痒肉,当下就痒得一直挣扎,双腿乱蹬,可惜不管他怎么挣

扎,

都被牢牢钉在床上。

虞澜笑得整张脸都红了:“哥哥你干吗呢!”

“破了。”薄静时说,

“擦药。”

虞澜撑起身子瞅了一眼:“就是微微红,正常摩擦而已。不是吧哥哥,这也叫磨破?”

虞澜觉得薄静时小题大做,薄静时却不这么认为。

薄静时专注给虞澜擦药,熟悉这种感觉的虞澜逐渐觉得不痒了,反而挺舒服,他任由薄静时抓着他的脚给他上药,还很闲适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哥哥,你有没有当过坏学生?”

“?”

薄静时有点不能理解。

虞澜说:“就是不听大人、老师的话,一意孤行,又比如打架、翘课、染发之类的……你应该没有,你是听话的好学生,好吧,虽然我也符合大众眼中的好学生形象。但我有时候也会觉得遗憾。”

“遗憾?”

“感觉我从来没有做过特别‘放肆’的事。”虞澜叹了口气,“我平时都是乖宝宝。”

听到“乖宝宝”,薄静时抬头看了虞澜一眼,眼神一言难尽,有些莫名。

虞澜眉尖一抖:“什么意思?我不乖吗?”

“我不乖吗?”

薄静时故意敷衍:“嗯嗯。”

薄静时要是想故意伪装,那么他的演技就不会让任何人察觉,现在他的态度显然不用心,连演都懒得演。

算了,现在哥哥是叛逆期,他身为弟弟应该理解,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尊老爱幼。

虞澜冷哼一声:“我懒得跟你说。”

他换了只脚,搭在薄静时的掌心中,“这只也要捏捏。”

薄静时的肤色比虞澜要深,白足细腻且柔软,搭在他的掌心中时,肤色被对比得更加明显,形成鲜明色差。

薄静时皱皱眉头,他是在给虞澜擦药,虞澜以为他是在做什么?又把他当什么?

按摩技师?

虞澜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真不知道被谁惯的。

薄静时一边腹诽,一边很听话地按起了虞澜的脚。

第二天,华叠没有把演唱会门票给薄静时,而是特地来初中部,亲手把门票送给虞澜。

虞澜被喊出来时一头雾水,看到是华叠,他更加好奇:“你怎么不给哥哥?”

高二教学楼离这里可不算近,也一点都不顺路。

天!哥哥!华叠也有弟弟,但弟弟在二年级后就不会这么叫他,就算叫,他也觉得肉麻。

不过还是得看人,虞澜喊哥哥时,还真有些不一样,不,特别特别不一样。

难怪薄静时那么弟控,要是他有这么一弟弟,他只会比薄静时更弟控。

“这不是看你哥在认真学习,不忍打扰吗?”华叠咳了咳,把门票交到虞澜手中后,道出真实目的,“你哥平时放学都在干什么?是不是有情况?”

什么情况?虞澜不懂,不过他很谨慎:“你问这个干什么?”

华叠愣了愣。

以前他们距离较远,华叠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距离近,他才发现虞澜看人时目光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无辜与纯真,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而这张脸又是极度漂亮的,华叠只是一个没注意,就不小心有些眩晕走神。

华叠一个激灵回神,真是见了鬼,一个男生居然能漂亮到这种程度……在虞澜的注视下,他别过头说:“就是好奇,没有恶意。你放心,就算他真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和班主任打小报告的。”

“我还等着抄他作业呢。”

看在演唱会门票的份上,虞澜还是说了:“回家后的话……如果家里阿姨在,哥哥就会陪我写作业,吃完饭催我锻炼。如果阿姨不在,他就去做饭,然后陪我写作业,出去散步消食。”

“没了?”

“没了。”

华叠失望而归。

周六的考试安排计划出来了,虞澜彻底心如死灰,他跟朋友去楼下看考场安排,恰好遇到薄静时。

薄静时:“考一整天吗?”

“对。”

“最后一门是什么?”

“英语。”

薄静时问他:“有把握吗?”

虞澜给了薄静时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那肯定不会有问题。

虞澜小时候害怕坐飞机,家里人想着帮他一步步适应飞机,接触新的环境,后来他也的确不害怕坐飞机了,也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但他不喜欢国外的生活,因为总是水土不服。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语言天赋又好,英语这门课是他的强项,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英语这门。

虞澜还说:“英语这门我写得特别快,我平时都是提前交卷的。”

薄静时说:“如果你早点交卷,也许我们能赶上演唱会。”

虞澜:“赶不上的,演唱会四点开始。”

除非他提前离开考场,但老师不允许那么早交卷。

虞澜也没抱有多大希望,他把票给了薄静时,让薄静时和朋友一起去看,至于他就安安心心考试吧。

周六下午,终于到达最后一场考试,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虞澜写卷子的速度比平时更快。

虞澜托腮看向窗外,现在已经四点多,演唱会已经开始了吧?

耳边是空调运作的微微响动,同学还在奋笔疾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花坛内蝴蝶扇动翅膀,大脑开始天马行空。

小型演唱会,也就两个小时。如果他现在逃学,也许还能赶得上尾声。

逃学是什么滋味?

如果他现在偷偷溜走,会怎么样呢?

但终究只是想一想。

虞澜趴在桌面上,抬起自己的手指,阳光透过指缝照进来,他正走神时,玻璃外传来叩击声。

他的考场在实验楼一层,正好靠窗,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个位置,因为考试时容易受到外界噪音影响,打

断考试思路。

虞澜看向窗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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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赶紧挺直腰板看向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见老师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才用口型对着窗外的人说。

“哥哥你干什么?!”

敲窗户的人正是薄静时。

他弯着腰,鬼鬼祟祟地在窗户外蹲着,生怕被老师注意到。他生得高,故而将姿势做得很费劲。

虞澜等了片刻,看到一张纸条从下而上升起,贴在了玻璃窗上。

——逃学。

薄静时在外头观察了很久,确定虞澜应该写完卷子,才凑上前。

他一直在回想那夜虞澜的话。

虞澜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乖宝宝,包括他的外表也是如此,看起来乖巧听话,永远好脾气,但他的内心也会有点小叛逆,会搞怪、会使坏,喜欢听激情的摇滚乐,哪怕胆小但也爱看恐怖片。

虽然最后总会被吓得睡不着觉,钻在薄静时的怀里不肯抬头,身子都是颤抖的。

又是一张纸条。

——跳窗,我接住你。

薄静时在等待虞澜,虞澜却震惊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虞澜的脑子都是乱的!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哥哥不是好学生吗?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在考试时逃学……就连老师眼中最难管教的学生,都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这里是一楼,跳窗并不困难,但他得在班级同学和老师的面前做出这样大胆的行为,他不敢、害怕。

但血液却与之相反地沸腾起来,消沉下来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虞澜悄悄观察老师的动静,四周同学都写得认真投入,像做坏事的小朋友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虞澜对着窗外点点头,窗户没有上锁,薄静时可以从外打开。

窗户“滋啦”打开的一瞬间,虞澜快速起身爬上窗台,往外一跳,薄静时也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他,随后握住他的手:“跑!”

教室里可以用鸡飞狗跳可以形容,监考老师双手搭在窗台,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从他教书以来,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种事!

以至于监考老师没有马上作出反应,教室里的同学基本都写得差不多了,看到同伴如此惊天动地的行为,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

“卧槽!真的牛!”

“这兄弟几班的?好像是一班的吧?学霸都这么吊炸天吗?!”

“我只敢在梦里这么做……”

虞澜手腕被紧紧握住,一直被带动着往前跑。

他的脑子还是嗡嗡的,迎面而来的热风如浪般汹涌,他与薄静时的身形穿梭在校园小道之中,两侧绿植被抛至身后。

大风刮动树叶,树叶在风中摇晃,风打在脸上时,让虞澜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适,在这一刻,所有心情得到释放。

虞澜跑得满头大汗,但脚步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