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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以后非常顺从地躺在床上,明明白天的时候都差点被病人给掐死,现在却毫无顾虑地将自己的软肋你暴露给沈星燎看。
沈星燎有的时候,又很想把觉得他聪明的这个念头收回来。
但是倘若聪明人都这样做,那说明他不是不懂。
他只是很直白的呈现出了自己的信任。
沈星燎倏地沉默下来,情绪莫名有些躁郁,倒了点红花油在手掌,搓热了以后又去搓他的脖子,宁随疼得泪花都出来了,想要挣扎。
沈星燎在他弹坐起来的时候,单手把他控制住,宁随这下没有办法挣扎了,便只能够无助的仰着脖子,忍不住小声呜咽啜泣。
泪水湿哒哒地滚落下来,砸在沈星燎的手背,沈星燎顿住,沉寂幽晦地看着他,好久都没有动作。
宁随便只能够就这样的姿势,耷拉睫羽下来看他,但是浓密的睫羽已经被泪珠黏在一块儿,看起来又是狼狈又是可怜。
“你好喜欢哭。”沈星燎低声道。
然后他又缓慢地给宁随搓起脖子,宁随是个很爱赶紧的漂亮小孩,脖颈脆弱纤长,而且肤色雪白,淤青看起来特别吓人。
被沈星燎搓热了以后,又显得发红,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沈星燎没由来觉得烦躁,强忍着翻涌的情绪给他搓完,又让他吃药。宁随是真的被折腾累了,吃药的时候显得很疲惫,眼帘耷拉着。
“很困了吗。”沈星燎有点漠然地注视着他,“我还以为你精神劲头这么足,任何事情都能够折腾呢。”
这明显是句责备,责备他今天不听话。
否则他发烧的时候就安静坐在隔壁的治疗室,什么都不参与,脖子不会被掐成这样。
而沈星燎自己,也不会陷在这里这么久。
可语气偏偏又和昨晚,说他是小撒谎精的时候截然不同。
宁随只觉得有哪里变了,轻轻地眨眼,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变了。
大约是,沈星燎对他的脾气好像好了点。
“哥哥。”宁随很认真地跟他解释,“我不喜欢折腾。”
“我告诉过你的,这些事情都是我第一次做。”
沈星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烦躁再次席卷而来。
同时间似乎又有些别的情绪,无声无息的滋长。
是,宁随第一次撒谎,挨揍。
而且第一次拖着发烧也要来“救”他。
甚至自己还是他的第一个想要好好相处的人,主动地伸出了手。
“我知道了。”沈星燎不打算在他身边多待,否则他的情绪会汹涌得很厉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直接给宁随关了灯,“睡觉吧。”
宁随其实还没有洗澡,但是医生说他最好
() 先别洗,而且刚刚沈星燎还给他擦了药,他干脆就直接躺下去睡觉了,疲惫沉沉地闭着眼。
沈星燎关了灯也没有走,就站在床边看他。他觉得小孩子的睡眠跟自己截然不同,他已经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睡好过觉。
但是宁随就算白天差点被掐死,现在也依旧能够安静地睡过去,他的承受能力好像比普通的小孩儿更强。
甚至比起现在的自己,都还要强大。
即便很不愿意承认……
沈星燎慢慢地坐下来,将脸埋在他的床边。
宁随确实有把他安抚到,像是风暴初停。
第二天清晨,沈星燎刚醒,就听到屋子外面有人敲门。
他昨晚没多久就回去了,而且睡得也还算安稳,所以被吵到的时候难得没有发脾气,而是沙哑着声音说了声等等,起床去洗了把脸。
镜子里面映照出他冷漠深邃的脸来,十六岁的少年本来不应该呈现出这幅模样,但这都是被家族教出来的,只有这样的继承人才能够接任家族。
就像是现在,即便都已经被送进疗养院,外面拼了命想要从他身上撕下块肉的人比比皆是,可还是拿自己没有办法。
只能够逐步地靠近,一点点地瓦解他的情绪,摧毁他的精神。
低头将冷水泼到脸上,沈星燎冷静地洗了把脸,这才出去开门,结果就发现宁随提着药袋子又过来了,背着手冲着他笑。
“哥哥。”
宁随的喉咙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有点沙哑,情绪却很雀跃,“你今早可以帮我擦点药吗,待会儿我带你去吃早餐。”
沈星燎很想拒绝,昨天他跟宁随会相处融洽,完全就是受到情绪的掌控,现在的他却很清醒,觉得到这里就已经够了。
可宁随站在他面前,就好像天然无法让人拒绝似地。他的身形清瘦,脸蛋很漂亮,而且漆黑的眼睛也很圆润,是那种看到他会亮起来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仿佛眉梢都染着快乐。
沈星燎的血液又开始随着他的表情流涌,让他发现昨晚的情绪,好像并非全都是来自于冲动,这些情感开始烙印在他的心脏,变成了至少短时间内无法磨灭的东西。
“进来。”沈星燎将门全部打开。
宁随很高兴,因为上次他来的时候被沈星燎扔出去了,现在却得到了他的许可。
他坐在玄关处脱鞋,屋子里面没有适合他的鞋子,他便光着脚踩进来,轻声解释道:“哥哥,我早上醒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所以我洗过澡的。”
意思是脚也洗过,他光脚不会带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沈星燎知道他很爱干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沙发上看药。
药片少了四颗,看来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口服。
只是红花油他真的没有办法弄,宁随闻到那个味道就有点发呆,手足无措的,昨晚沈星燎看得很清楚。
宁随知道他弄得很疼,所以今天特地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沈星燎给他擦药的时候,
他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咬着唇倒是没有抽噎了。
沈星燎瞥他一眼,
将他的脖子松开,“知道自己哭得厉害?”
“哥哥。”宁随刚起了个头。
“你还是别说了。”沈星燎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应该是认真地解释,大约就是他可能往常也不爱哭,但是这次是真的疼之类的。
沈星燎听着就觉得不耐烦,不是因为他解释不耐烦,是那些内容。自己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些,就好像突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连浑身的刺都应激得想要张开。
两人去餐厅吃饭,宁随每次都喜欢点牛排和牛奶,看到沈星燎胃口缺缺,只吃了点点的样子,还特地跟他多说了会儿话,盯着他多吃了点。
沈星燎从头到尾没说什么,顺他的意思也就吃了。这些事情他懒得去计较,小孩儿想跟他相处,这些都是正常的表现。
让沈星燎情绪濒临爆发的,是下午接受的第一场治疗。
沈星燎是真的有各种心理问题,这是在进到疗养院前就已经确定的事情,主治医师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他会尽量地在这里保证沈星燎的正常治疗……前提是疗养院的局面能够控制得住。
“我知道您的情绪问题很严重,但是请您忍耐。因为如果你崩溃或者失控的话,疗养院这边光靠我们自己,我们也没有办法撑住,到时候您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我们由衷地希望您能够正常的出院,回到您该登上的位置。但是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您需要保护好自己……还有您的朋友。”
沈星燎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是很躁郁坐着的姿态,背脊却不受控制地紧绷进来。
他跟宁随只相处了两天,但是对于沈星燎来说已经足够异常了,宁随会被监视他的所有人暂时定义为“关系亲密”,连带着对他也会有危险或者是监视控制的行为。
倘若不是在疗养院内,说不定立马就会有人冲宁随下手。可偏偏现在是在疗养院,再加上养父跟沈家达成协议,在拿到那些巨额的资产以前,他们不会轻易对宁随怎么样。
主治医师说得没错,沈星燎需要保持自己的精神稳定。
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否则这短暂的平静和栖息地都会被打破。
只要想到这里,沈星燎的情绪就剧烈的起伏,暴怒自他的眉目间掠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做点什么。
比如给觊觎宁随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自己身边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轻易碰的。
但最终他还是平静下来。
离开治疗室的时候,他的情绪低沉到了极点,沉郁得仿佛随时都能够爆发周身的戾气。
旋即他的脚步倏地顿住。
他发现宁随坐在走廊凳子上等他。
就像是初次见面时的那样,宁随抱着本书在看,即便是看出来他情绪差到极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倒是急忙扑过来。
“哥哥。”他仰起头来看沈星燎。窗外的落日把走廊分割成明显的两面,宁随的身上洒满了余晖,而沈星燎站在阴影里面。
但是他觉得仰头还不够表达自己的情绪,便主动往阴影里面走了两步,几l乎都要贴到沈星燎的胸膛,才郑重地注视着他,“你的心情很差。”
“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