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落在窗沿,宁岁惺忪着眼动了动,才发觉后脑勺一直被他宽大的手掌护着。
这个主题房间的设计真的足够别致,宁岁一睁眼就看到墙上那个巨大的花瓣爱心造型。
她是懵了懵,才渐渐反应过来。四肢的酸.麻劲浮上来,连带着昨日的种种让人心气热浮的景象。
谢屹忱摸了摸她脑袋,又低下来在脸颊上亲了几口,模样餍.足而慵懒。
现在怎么已经中午了啊?宁岁鸵鸟般缩在他怀里,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大脑有些白,记忆也断续,怎么洗的澡也不记得了,至今回想起来宁岁都觉得那应该不是她自己。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名字能衍生出那么多称呼,宝贝,宝宝,岁岁,椰子公主,笨蛋小椰,甚至……椰子乖乖,他把所有叫过的没叫过的昵称都遍历了一遍。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时时震响,片刻又安静下来,招牌上的霓虹依旧绚烂,从窗户看出去,这样的时间点,底下的超市也依旧缀着明亮的灯光,人进人出。因为她怕,一点就掉眼泪,特别会折磨人。谢屹忱手臂上青筋突着,不敢用劲,只有将时间克制地无限放缓拉长,抱着她慢慢哄。
“不行,真的不行……”
谢屹忱发现她是水做的,嗓音都叹得发哑。
真的是椰子公主。
宁岁侧着眸,半张潮软的脸几乎都埋进了柔软的发丝里,一边紧抠着手指一边叫他名字。
这个时节也不知怎会下这么大的春雨。空气里都冷飕飕的。
——“谢屹忱,谢屹忱。”
窗户上沾着滴滴清透的雨水,蜿蜒着小径沿着玻璃那面落下,霓虹倒影染着光。她每叫他一次都像是在讲情话,声音软软的,听着浑身都酥。超市里收银的声音叮咚作响,人来人往,地面积水荡着涟漪,谢屹忱觉得自己要疯了。胸腔里炽.热地跳动片刻不停歇。又怕伤害到她。他们一同看行人躲雨,一把把伞撑开,冷气都被阻隔在玻璃外面。
日上竿,虽说是周末,也太晚了点。
宁岁怕有人找,尤其是芳芳,挣扎着翻身,要去床头柜拿手机。
边拿边问:“几点了?”
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宁岁没忍住闭了闭眼睛——虽然他后面起来给她喂了水,但现在说出来的话都是沙的。
她都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浑浑完了,中间缓着休息了一阵,又莫名其妙地开始。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宁岁觉得自己要疯了。
谢屹忱看她费劲,小臂一伸,把她手机给捞过来了。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多。”
宁岁就解锁屏幕查看消息。
比她想象中好一点,芳芳可能是默认她在睡懒觉,所以在家庭群里始终没冒泡。宁岁就在里面发了个早安。
而后又挨个浏览未读消息。
谢屹忱从后面拥着她,是很有占有欲的姿势,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颈窝:“饿不饿?我下楼给你买吃的。”
宁岁发懒,一动也不想动,也不想改变现状:“不要。”
睡醒后说话跟撒娇一样,他嗓音蓦地低沉,往前凑凑:“嗯?”
宁岁也意识到了这点,怕再迟点回应又给这人发挥空间,他是真的很不要脸。
“我是说,点外卖就可以……别麻烦了。”
谢屹忱慢悠悠应了声:“行,想吃什么?”
好久没吃槐安菜了,宁岁食欲瞬间被唤起,睫毛扑簌:“想吃灌汤小笼包。还有豉汁排骨和牛肉鸡蛋肠粉。”
“好。”
“喔,还有奶黄包,或者芝心卷。”
“行。”
“还想喝紫米豆浆!”
“遵命。”
谢屹忱顿了下,兴味道:“今天不要绿色的东西了?”
“……”
他什么时候能不提这个了。
但这一下说中宁岁的心坎,她还真有点想,舔了舔唇:“那就,再来一杯牛油果奶昔吧。”
“嗯。”
谢屹忱紧了紧手臂,低笑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
温热的气息自颈后撒来,宁岁睫毛闪了闪,慢吞吞道:“好像有点多了,要不去掉一两个。”顿了下,开始胡说八道,“毕竟,总得点上你喜欢的棕色流体。”
身后呼吸顿了须臾,紧接着她像被摊煎饼一样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谢屹忱一边笑一边将鼻骨压过来,蹭她脸颊:“你不是已经给我点上了?”
咦?
哦,灌汤小笼包,豉汁排骨和牛肉鸡蛋肠粉。
宁岁被他弄得有点痒,也笑:“好像是。”
她想起张余戈说他很会做饭,才发现:“话说,我好像都没尝过你做的菜呢。”
谢屹忱眉梢微扬:“想吃?”
“嗯。”
他凑过来亲了下她鼻尖:“行,下次找机会给你做。”
在等待外卖的间隙,两个人依旧相拥着躺在床上,视线一眼不眨地落在对方身上,热切而悠长。
宁岁发现,关系更近一层之后,是真的会有更多默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更加信赖眼前的这个人。
也喜欢黏在一起。
过了会儿,谢屹忱懒懒地坐起来,宁岁问:“怎么了?”
“我去洗衣服。”
宁岁手指微蜷:“……哦。”
实在是太新手了,她从未预料到,昨晚新买的睡裙会被糟蹋成那样,弄得谢屹忱半夜还下楼,去那个24h营业的超市又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
宁岁想帮他分担一点工作量,也悄悄爬起来:“那你先去,过会儿我来洗吧。”
谢屹忱的视线从她的锁骨拂向脸庞,眼神深沉:“不用,你躺着。”
宁岁欲言又止,总感觉他这意味深长有点什么别的意思。身上是还酸软着使不上劲,她耳尖发热,揪着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宁岁就漫无目的地放空自己。
恍惚间,她感觉腿下好像压着什么,锯齿状纹路刺得慌,顺手往下一摸,没想到摸出两个之前没用完的小包装。
这玩意儿明晃晃的,宁岁差点没拿住。
说实话,胡珂尔买的这个型号,花样实在太多,大号合一,功能炫得要死。
然而她压根没品出任何区别,不管是哪一种,感觉也都是要死了……毕竟是省状元、数竞国家队、ACM国际金牌,宁岁丝毫不怀疑她男朋友的学习能力,但还是在昨天狠狠刷新了认知。
忽然又想起梁馨月在清大球场说过的话——论坛上曾经隐秘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传言。
性冷淡。
“……”
宁岁无言地望着天花板,不知该找谁说理去。
啊啊啊!这也没一个字是沾边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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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恰好是周六,也没什么课程安排,外卖到了,两人就坐在窗边的小桌子上气定神闲地吃午餐。
宁岁的目光不经意又瞟到了旁边充电插座上搭着的酒店毛巾,想起谢屹忱昨天测试信号的举动,眼神闪了闪:“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那个?”
他抬头:“什么?”
“摄像头。”宁岁有点不好意思启齿,试探,“……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男朋友懂得多。
还没说完,就听她诚恳发问:“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
这不废话?
倒打一耙小专家。
谢屹忱扯了下唇,抬手掐住她脸蛋捏了捏,尾音低沉不明地上扬:“——那不然呢?”
宁岁眼眸发着亮,脸颊粉扑扑,拖长音调哦了声。
见这人仍旧视线灼灼看着自己,她故作镇定道:“没有,就是看你还挺熟练……以为你经验丰富。”
谢屹忱绷了下咬肌,耐人寻味地看她。
宁岁刚放下手中的牛油果奶昔,就被他俯身整个抱过来挪到了自己腿上。她差点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谢屹忱的脖颈保持平衡。
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宁岁脊背微紧:“干嘛。”
谢屹忱托着她腿,替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这姿势恰好方便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谢屹忱肌理分明的小臂不由分说地横亘在那,直勾勾地看着她:“硬件专业课上教的。”
“……”
说完压低眸,别有深意:“我经验丰不丰富,你不知道?”
“……喔。”宁岁瞬间偃旗息鼓,缩了缩脖子,顾左右而言他,“那你们涉猎有点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