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忱眉峰倏忽抬了下:“什么?”
“在那儿,还挺显眼的。”她慢吞吞指了指旁边,他很快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一家卖鲜榨芒果果汁的店。
“……”
谢屹忱瞬间似笑非笑地晲向她,宁岁睫毛扑簌,无辜而又从善如流地收回目光。
此刻正好找到了那个网红龙虾店,店前已经排起很长一条长龙,已经可以闻到里面传出来的阵阵香味了,宁岁几乎望眼欲穿:“哎,怎么要排这么长的队伍啊?”
她偏头看过来,诚恳道:“奥利奥,我有点走累了。”
看一眼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还挺理直气壮在旁边长椅上坐下了,仰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谢屹忱闲散笑了声,捏她的脸:“等着,我去排队。”
宁岁就看着他掠入人潮之中。
谢屹忱个子高,身姿又挺拔,在人群中也很显眼,期间宁岁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他,也不知是不是看着他就让时间变得很快的缘故,好像也没等一会儿,就看他回过身,拎着一个热乎乎的袋子回来了。
终于吃上了热黄油龙虾卷,心情好满足。
宁岁嗷呜一口,刚迟疑抬起来,谢屹忱就凑过来,也吃了一口。
出到集市外面,发现开始下雪了。
——清冷的细雪洋洋洒洒地落下,像是渲染包裹出一个梦幻的国度,漫天都是纯白,中间那棵繁盛又漂亮的圣诞树依旧笔挺。
好像有一支小型的乐队在广场前面表演四重奏。
两把小
提琴,还有一把中提琴,一把大提琴,四人优雅端坐在圣诞树前,有种任风雪也岿然不动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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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配雪景,简直太浪漫了。
宁岁裹着围巾,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仰头看着天空,发丝在微风中拂动,有雪花轻盈地降落在指尖。
而眼前这个人,眉眼英挺深隽,嘴角勾着明晃晃的笑意。为和她平视说话,谢屹忱微弯下腰,细致地替她拢了拢衣领,像是自言自语般,气息温缓:“都裹成小粽子了,这回总不会再着凉了吧?”
宁岁眨了眨眼,抬头看,他眼底里全是她,一眼不眨又温度灼热。
宁岁原先认为,她脑回路挺清奇的,还以为很难被别人理解,也让人觉得不好靠近。
却没想到真的能碰上一个人。
愿意陪你奇奇怪怪,又觉得你可可爱爱。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乘坐着一班开往世界的列车,在疾驰中感觉到无比快乐。
旁边的餐厅和酒吧热闹非凡,视线略过那边欢腾的人潮,宁岁笃定地说:“谢屹忱,我们也去跳舞吧。”
“好。”
他们把身上的东西在雪地里随处一扔,谢屹忱拉着她往圣诞树的方向跑,晚风迷人眼,他回过头来看她,少年的眼睛恣意张扬,黑得纯粹,又映着不可忽视的亮光,宁岁看着他,心底不由得急促疯狂地跳动起来。
好心动,怎么会这么心动。
每一天她都以为自己的喜欢已经见顶了,满满的像海潮一样涨无可涨了,可是好像还能再更喜欢他,还能感觉到更心动。
他们在人群中跳舞,青涩笨拙踩到对方的脚也不要紧,宁岁转着圈还是落到谢屹忱怀里,听到他在耳畔落下的让人心热的低磁笑声。
人潮慢慢拥过来,零零散散地围住四重奏的音乐家,宁岁苦恼地叫他名字:“谢屹忱,我看不到乐队了。”
谢屹忱弯着眼,直接从身后把她抱起来,双臂抱着她腰往上举了举:“现在呢?”
“能看到啦!”
身体蓦地腾空,很轻盈,宁岁觉得自己好像能看到全世界。
他抱得很稳,手臂也有力,满满都是安全感,宁岁撑在他肩头,新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谢屹忱仰头看着她,低笑着抱着她转了两圈。
周围好像有啧啧的声音,和有意无意投注过来的目光,宁岁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你把我放下来吧。”
“好。”
这人放她下来后还一直盯着她看,懒洋洋的:“宁椰子。”
宁岁心跳仍出奇地快:“嗯?”
“我要亲你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谢屹忱偏头凑过来在她脸蛋上落下吧唧一口。
“感冒……”
宁岁刚冒出两个字,他又把她围巾从鼻尖拉下来,在唇上猛亲了好几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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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弃抵抗了。
两人回到家,都不可抑制地亲吻对方,谢屹忱把包摘掉随手扔在地上,就弯腰把宁岁抱起来,托到灶台上面。
旁边有个小暖炉,这里将外面的凉气完全阻隔开来,感觉很温暖,宁岁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也像是陷在一片曝晒的阳光里,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又让人觉得沉沦。
边热热地亲她,唇齿边作乱:“宝宝怎么真的像个椰子。”
“……嗯?”
“又软又白。”
室内温度升高,谢屹忱又去吻她耳垂,章法一点也不温柔,又亲又咬,宁岁心跳得扑通扑通,边笑边脸红着推搡他:“别弄了,好痒……”
他笑了下,把她放平在床上,像抱婴儿一样把她抱在臂弯里,很安心地靠着。
宁岁仰头看着他,忍不住叫:“谢屹忱。”
“感冒了,不折腾你。”他温柔地亲亲她,嗓音有点含糊,又笑,“一会儿就好了。”
仰望着天花板,视线落在某个虚空,心口一下比一下更急促,完全忘了时间概念。
她忍不住鼻音:“停一停……”
“停不了。”
宁岁觉得他真的很混蛋,慢慢的,一点也不急。
而且这个一会儿,根本就不只是一会儿。
宁岁手指忍不住掐他手臂,整个人都绷紧,好半晌,像过了半世纪那么久,才终于松释,大口大口地呼吸。过会儿他慢条斯理收拾干净,才又靠近,亲昵地将人抱紧。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相拥着躺在床上,正好能看到外面如水般的夜色。
周身都沉浸在一种懒洋洋的氛围里,宁岁低头,看到他搭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掌,饶有兴致地把玩起来。
谢屹忱任她玩,过了会儿,优哉游哉叫她:“宁椰子。”
“嗯?”
“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谢屹忱说:“等今年春季读完,我就打算正式开始创业了,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啊……博士读得快的话要四年,早点开始也能早点做各种尝试。”后背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宁岁心口热流还没平复,“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
这一点,她从来没怀疑过。
他弯了唇:“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嗯!”宁岁直接就点头,毫不虚与委蛇。
谢屹忱时常会被她这种不怎么遮掩的表达方式可爱到,气息炙热地低笑了声,又往她耳边凑凑,温声说:“开始创业以后,可能会变得很忙。”
宁岁心里其实早就有预期了,杜骏年当年的状态她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样:“没事儿,到时候你创业,我就读书,或者去实□□之都不会闲着。”
“嗯。”
谢屹忱嗓音低沉,敛下眼,手指触碰到她软软的发梢
() ,颇有闲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对于创业的事,他虽然有些把握,但总是想做出更多成绩,得到一个更踏实确定的结果,再去提未来别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要先把这份答卷交出个让叔叔阿姨放心的结果。但是,不能让他的小椰等太久了。
想到这儿,眸色就渐深起来。
宁岁背对着他,好半晌都没再听到他再出声。
她不由得转过来,新奇道:“谢屹忱,你睡着了?”
一转身,却发现他收起平日那种混不吝的神情,在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深沉得像一片海。
宁岁愣了愣,眨眼:“怎么了?”
谢屹忱笑了笑,目不转睛地叫了声:“宁岁。”
宁岁心里蓦地跳了一下,睫毛微颤:“怎么了?”
他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肩胛骨上,定定地看了半晌,紧接着滚烫的气息拱过来,极其温柔地吻了一下。
“我爱你。”
宁岁心里像顿时被一汪温热的水浇透,沸腾着说不出来话。
好像有他这句话,任凭外面狂风呼号也不怕,胸腔里的海潮又满满地涨起来,有了想哭的冲动。
宁岁一直都不是个善于剖白自己心迹的人,眼睛发热地凝视着他,喉间也像是哽住一样,好半晌才说:“……我也是。”
谢屹忱温存地摸她的头发,又笑了下:“我知道。”
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也知道。
他的眼神笃定而有光彩,一如初见时锋芒毕露,宁岁看着他,没忍住凑上去亲他挑着笑意的唇。
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亲偏了,横冲直撞只亲到脸颊,反倒是谢屹忱被抱了个满怀,胸膛轻微发震,把她拎起来,抱到怀里换了个姿势坐腿上,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谢屹忱笑出声:“终于不防着我了?”
“不是你说的吗……”宁岁瞄他一眼,小声,“迟早得传染。”
防不住了。
谢屹忱低笑着靠过来,很快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
临近寒假,胡珂尔又在冲刺期末考,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梦里还在学习。第二天早上起来,习惯性拿手机,看看有什么新消息。
一解锁屏幕就是槐安那伙人的群聊,昨晚群里一直哈哈哈,聊了好多,她睡前都忘了退出界面。
胡珂尔还有点没睡醒,正想在群里续一句什么话,那头就弹出宁岁的消息。
岁岁岁:【谁让你咬那么重!今天不想出门了!】
岁岁岁:【[短脚猫猫生气.jpg]】
大概七八秒钟后,胡珂尔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条消息依次被撤回。
然而周末这个点,大家该起也都起得差不多了。
新消息很快陆陆续续跳出来。
金戈:【????】
酷哥林:【??????】
这个内容实在太震撼,以致于胡珂尔和崔娴两姐妹集体缄声。
崔娴还在后面小心翼翼问了句:【岁宝你是没睡醒所以发错聊天框了,是吧?】
胡珂尔就看着她的好闺蜜在那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疯狂挣扎着解释:【是的,刚才给谢屹忱削了个苹果,他很喜欢[爱心]】
泡泡珂:【我懂,吃苹果一般都是不出门的】
崔娴:【嗯嗯我们懂[爱心]】
宁岁自闭了:【…………】
但胡珂尔觉得真正该自闭的人是自己,她是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谈了这么久还能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的啊!
……
光阴像眨眼而过。
从毕业到读研的这两年期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就像是槐安小分队的人都震撼于这两位还在浓烈的甜蜜期,也像是胡珂尔没有料到,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也并不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