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价。”
郎洋洋哈哈笑,天色已经暗了,车载音响放着落日飞车的《vanilla》,也是郎洋洋在朋友圈里分享过的。
可以归类于心情不错的时候喝了点酒之后在阳台晃悠的背景音乐。
“vanilla,是不是香草的意思?”庄硕问。
郎洋洋:“嗯,一般是指香荚兰,市面上常见的香草冰淇淋、香草味的巧克力咖啡里的香草就是这个。”
庄硕:“甜品是不是也会用到。”
郎洋洋:“是的,以前在餐厅打工的时候,有一款法式香草布丁塔很有名,很多客人来吃饭会单独点一份。”
“你想不想种一些香草?”
“嗯?”
庄硕很认真地说:“你第一次来农场的时候看到的那片荒废的香草田,现在还是空着的。”
郎洋洋转头看他:“还没有种别的东西吗?”
庄硕:“没有,想给你留着。”
郎洋洋:“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了吗?”
庄硕哈哈笑一下,“说出来你别笑话,我妈都在念叨着装修婚房了。”
要是一周前听到这些话,郎洋洋估计会被吓到。
现在听到居然觉得还行,还挺……挺好的,那种时时刻刻被人记挂的感觉。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七大姑八大姨坐了五个桌子,最中间的桌子中间空着,留着放郎洋洋做的生日蛋糕。
“应该早点过来的。”郎洋洋有些着急,毕竟主人客人都到了,蛋糕居然还没有到。
庄硕说没事,还得先吃饭。
抱着大蛋糕的庄硕和捧着一束花的郎洋洋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店不是那种很大的宴席酒店,
是直接包了一个小饭店,
饭店老板看着也是熟人。
郎洋洋一下子脚步放慢,局促起来。
虽然之前跟庄硕妈妈相处感觉不错,但这三十来号人盯着自己看,比给CEO做年终汇报还紧张。
“洋洋来了!”
谢阿姨第一个冲上来,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化了妆盘了头发,很像八零年代的歌星,韵味十足,比寿星还寿星。
郎洋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把花递给她:“阿姨好,祝叔叔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这个祝福比被问年终奖的嘴还硬。
但是谢阿姨乐呵呵地接过花,一边夸这花真漂亮一边挽着郎洋洋的手进去,仿佛旁边搬蛋糕的庄硕只是送货的小哥。
庄硕无奈地笑笑,跟上去,把蛋糕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
大家都看着这边,谢阿姨介绍:“这是庄硕的朋友,叫洋洋,今天来给老庄祝寿。”
说完拉着郎洋洋去见庄硕爸爸。
庄硕爸爸正在乐呵呵地拆钓友们送的渔具,看见老婆带着郎洋洋过来忙站起来。
他和郎洋洋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早已经在老婆和儿子的口中听过无数次。
看到郎洋洋这张脸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老婆说了好几次的长得特别乖,当明星都没问题是真的。
郎洋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把买的鲜花递给了谢阿姨,现在两手空空。
他的视线往谢阿姨手里的鲜花看去。
下一秒,庄硕就自然又利落的一拿一放,鲜花又回到了郎洋洋手里。
郎洋洋打蛇顺杆爬,递上鲜花:“叔叔生日快乐。”
庄叔叔憨憨地说谢谢。
周围的人都哈哈笑,郎洋洋脸蛋通红。
“我带洋洋去找地方坐了。”庄硕及时开口,大手轻轻推着郎洋洋的肩膀离开。
郎洋洋松口气,连肩膀都放松了下来,转头跟庄硕说:“谢谢。”
庄硕有些抱歉:“我家聚会就是这样,乱哄哄的。”
郎洋洋:“没有,很热闹。”
找到二姑妈坐的桌子,郎洋洋和庄硕坐下来,菜正在陆续地上,二姑妈已经和同桌的人聊得热火朝天。
郎洋洋凑到庄硕耳边说:“今晚是什么流程啊?”
庄硕:“吃饭,然后切蛋糕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这种场合他们自己玩,切完蛋糕我们就走。”
郎洋洋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点完又怕庄硕误会他讨厌被带来这种场合,解释一句:“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还是很高兴能来参加叔叔生日宴的。”
庄硕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庄硕:“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也很正常,你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
二姑妈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郎
洋洋和庄硕来了,赶紧跟旁边的人介绍说:“这就是我侄子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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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硕看他喜欢,想着要不要再去厨房给他拿一盘,没想到二姑妈听到郎洋洋夸好吃,直接把桌子上的那盘放到了郎洋洋面前。
旁边的阿姨还笑眯眯地说:“给他给他,小孩子都爱吃这个。”
给郎洋洋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庄硕给他夹了一片盐酸菜扣肉,这是老板老家的一道特色菜。
和梅菜扣肉的做法相似,把梅菜换成了当地的特产盐酸菜,盐酸菜酸辣甜,酸辣味更能解除扣肉的油腻。
郎洋洋吃了一块肉,盐酸菜拌一拌碗里的饭,全部吃光之后又开始啃虾片。
这时候庄叔叔和谢阿姨过来敬酒,老两口这样子好像办婚礼一样,谢阿姨过来看到郎洋洋面前的虾片快吃完了。
她大声喊:“老板,再拿两盘虾片来嘛。”
话音刚落,旁边两桌就有人把他们桌子上的虾片递了过来。
“不用不用。”郎洋洋疯狂摆手。
“拿嘛,我们都不爱吃这个。”
“快给孩子拿着。”
庄硕接下两盘虾片,放在了郎洋洋面前。
郎洋洋偷偷和庄硕对视一眼,偷偷笑。
桌子底下的膝盖装在一起,像在课堂上偷偷捣乱的小同学。
长辈来敬酒,郎洋洋也喝了两杯,他虽然喜欢喝酒,但是酒量并不好,尤其是白酒。
两杯下肚,就有点微醺了。
庄硕问:“要不我们先走吧。”
郎洋洋摇头:“还没切蛋糕呢。”
好在蛋糕环节很快就到了,郎洋洋和庄硕站在一旁,跟着唱了生日快乐歌,吹了蜡烛。
“哎哟,这蛋糕真是漂亮,老庄你舍得切不?”有朋友调侃庄叔叔。
庄叔叔已经喝得脸红,谢阿姨代为回击:“这蛋糕是洋洋做的,你怎么知道明年我们就没有了?”
完蛋,郎洋洋又成了焦点。
他害羞得手指头都搅在一起,“还有的。”
“哦~有福气咯。”
“老谢老庄,你们真是可以,老了老了还得个儿子。”
大家话里话外说着好像郎洋洋已经和庄硕是两口子,谢阿姨怕郎洋洋听了有负担,忙说:“就你们话多!别这么说孩子该不好意思了。”
“这能遇到就是有缘分,多不容易啊。”
“是啊,我们都理解都祝福,但总有些人是碎嘴子。”庄硕的大姨和
() 庄硕妈妈是同款性格,甚至更暴躁,说着激动起来:“前天我去老烟草小区抄水表,一堆人围在一起说我们是跟着庄硕发神经,给我气的。”
“姐姐。”
谢阿姨赶紧安抚姐姐,让她别说了。
但是大姨嘴巴没停下,“还说什么男人跟男人怎么能在一起,怎么不能在一起!?别说在一起了!结婚都行!”
“大姨——”庄硕无奈极了,大声制止。
想要上前去的时候被郎洋洋拉住了衣袖,小声说:“没事。”
“别说了别说了。”几个人拉住大姨,赶紧转移话题切蛋糕。
后面乱哄哄地吃蛋糕、喝酒环节郎洋洋和庄硕没有全程参加,跟二姑妈打过招呼就先离开了。
车子停在了外面的路边停车位,两人晃悠着走过去。
庄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郎洋洋。他知道郎洋洋的细腻敏感,很怕他为刚刚长辈们的玩笑打趣感到困扰。
但是郎洋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洋洋?”庄硕轻声喊他。
郎洋洋还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庄硕真的慌了,手足无措地想碰一下郎洋洋的手,但是又不敢,“洋洋,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他弯腰去探郎洋洋的脸,紧张得声音都颤抖:“我替大姨她们给你道歉……洋洋?”
“噗哈哈哈——”郎洋洋笑得肚子痛。
庄硕又气又笑:“我以为……我以为你生气了。”
郎洋洋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他,微醺的眼睛水汪汪。
“我干嘛生气?”
庄硕:“他们总开玩笑,还说什么结婚……我……”
郎洋洋歪头:“你什么?你不想结婚吗?”
“我当然想了。”庄硕说完,自己害臊起来。
春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两个人微微发烫的脸庞,不远处的烧烤一条街传来不知名客家语歌。
语调轻轻,洒脱肆意。
郎洋洋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在什么电影里听过,他轻轻的跟着哼了一句。
“撑一条船~”
“你跟我结吗?”
“啊?
庄硕转头看着郎洋洋,喉结上下滑动,他说:“你想跟我结婚吗?”
郎洋洋八成是昏了。
他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