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霁听后下意识的抽了抽手,结果楼时巍的力道拿捏的很好,处在一种不会让他感觉到疼痛,但他也收不回去的程度。
他小声说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
楼时巍抬眸问道:“做灯伤的?”
韩星霁见瞒不过去才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一开始没经验,不过都是小伤口。”
楼时巍轻叹一声:“下次别自己动手,家里不是有木匠?便是用竹也有篾匠。”
韩星霁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想亲手做,只好胡乱找理由说道:“这灯以前没人做过,我怕他们做不出来耽误时间。”
就是再耽误时间也比新手要好一些,更何况韩星霁之前不也画过图纸让木匠做吗?那些都可以,到了这盏灯就不行了?
只是这些话,楼时巍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因为不合时宜,便是因为关心对方也太过煞风景了一些。
亲手做的东西总是更有意义,楼时巍看了一眼走马灯说道:“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韩星霁将自己心意送了出去已经心满意足,尤其是楼时巍看上去也十分喜欢,自然更是开心,听了之后连忙应道:“好,下次再做就找篾匠来做。”
楼时巍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说道:“回头我让简英送点药过去,记得凃。”
他刚刚倒是有心帮忙涂药,不过韩星霁若有若无的抽了好几次手,显然是有些不适应便放开了手。
韩星霁捏了捏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手指酥酥麻麻,仿佛不是他的一样。
随着马车行进,飘在风中的各种声音气味都传了过来,年轻男女的笑闹声、小贩的吆喝声各种各样,韩星霁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楼时巍轻声吩咐了一句,过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处比较宽阔的院内,从这里再往前就是灯市,无论是谁的马车都不能从灯市路过,哪怕皇帝也不行。
韩星霁跳下马车之后一转头就看到楼时巍手里拿着斗篷走了下来,他伸手本想接过去帮楼时巍披上,结果楼时巍手一抖就将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说道:“天冷,怎么没多穿点?”
韩星霁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支支吾吾说道:“忘了。”
本来是忘了,但如果每次出行都能有这样的福利,那他还可以穿得更少一点。
楼时巍帮他系好斗篷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等等人多,乖乖在我身边别乱跑,想要什么让简英他们去买。”
韩星霁感受着肩头的温度应了一声,转头就看到楼时巍让人将走马灯拿了下来提在手里。
这个时候他就感谢自己当初做灯架用的是竹子,原本他看教程用的都是木头,当时只觉得木头比竹子更不好控制。
现在竹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比木质灯架更轻一些,提在手里应该也不是很重。
楼时巍提着灯的手很稳,没有任何让别人帮忙的意思。
韩星霁忍不住多看
了一眼摄政王握着提灯的左手,他以前还觉得自己不是手控,但此时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只觉得那只手也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就在他偷看的时候,楼时巍问道:“喜欢哪盏花灯?”
韩星霁回过神来往四处看去发现走在街上的人手里都提着花灯,路两旁也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各种各样都有。
其实说起来,灯市远远比不上后世各种美轮美奂的花灯,只是来灯市玩除了看灯,更多是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的热闹气息。
韩星霁认真看着周围的灯,时下的花灯其实不太符合他的审美,最后也只要了一盏莲花灯。
灯买回来之后,韩星霁拿在手里四下一看发现很多人都在看他们,看他和楼时巍的脸,但最后都会汇集在楼时巍手上那盏走马灯上。
晃晃悠悠的走马灯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大部分人都想问而不敢问,一是楼时巍和韩星霁身着非富即贵,第二就是他们身边还围绕着许多侍卫。
侍卫们围成一圈把他们和人群隔开,游玩的同时也能保证一定的安全。
逛了一圈之后,楼时巍用手背贴了贴韩星霁的脸颊说道:“比刚才凉了些,走吧,去食肆二楼。”
韩星霁有些诧异:“您定位置了?”
楼时巍应了一声,拦着他的肩膀护着他往食肆里面走。
韩星霁心下一动,他约楼时巍出来看灯是在新年之前,从楼时巍答应开始他就在订位置,他原本想的就是在灯市逛一圈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喝茶看灯看人。
结果这一条街上但凡是有二层楼的食肆,靠窗边的位置几乎都没了。
后来别说靠窗边,甚至连大堂内都没了位置。
韩星霁本来还横下一条心准备用钱砸,结果来订位置的都非富即贵,食肆老板也不敢随便得罪。
韩星霁到底不愿意为难老板,还想着不行就逛一圈回去。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有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也可以了。
毕竟之前几个月他跟楼时巍连见面都难。
万万没想到楼时巍居然定了位置,那他要提前多久啊?难道楼时巍早就想跟他一起来逛灯市吗?
一想到这年头灯节也相当于情·人节,他就不由得心跳加速,捏了捏手指一边跟着楼时巍走一遍问道:“大王提前多久订的?我之前想订都订不到了。”
进了食肆之后,楼时巍一边松开他一边说道:“这里的位置一直都是给我留的,无论何时。”
韩星霁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意思就是楼时巍在这间食肆有单独的位置,不管食肆有多少人,那个位置都是他的,哪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