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外表上没有什么变化,白色研究服也让人看上去终年如一日,可别人一眼看温蛮时,依然能发现他的不一样。
同组里褚主任是知道温蛮有了爱人,并确切知道是司戎,当时一起去B省开会的几个研究员同事也清楚,但还有其他地方能够清楚地作证温蛮的变化来自于他在爱里得到的滋润。
“温老师,你结婚了?!”
午休时候温蛮碰到了方灵莹,方灵莹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温蛮手上的戒指。
温蛮的性格与习惯,就不存在把戒指当做饰品佩戴的可能,所以戒指就是那个唯一的意义。
温蛮他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也一向不参与谈论自己或同事的生活,但这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没有避而不谈,在外面公开承认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全新的身份,给予司戎在自己世界里充分的痕迹。
“是的,刚结。”
此前,温蛮频繁相亲又总是不成的消息在研究所里
很有传播度,几乎众人皆知。抛开他那些过于严苛的要求,温蛮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还有许多吸引人的加分项,所以要求高并不能说是一种“问题”。但也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温蛮能够找到他称心如意的对象,起码短期内。结果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惊掉大家的下巴。()
方灵莹觑看温蛮神情,幸福感是无必多说的,于是她很捧场地和温蛮说祝福。然后那个下午,大家都在看了温蛮手上的戒指后向他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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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班后,温蛮没有再戴茧晶项链了,毕竟在IAIT里工作,这个举动的风险太大。于是他手上这枚“人造茧晶”的戒指,就成了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东西,大家只知道这是一枚戒指,上面的钻石也充其量就是漂亮和炫耀,没人会想到那是抽象含义的茧晶。
道喜的人多了,温蛮本来没有相关概念,却也随之思考,觉得自己得有所表示,以全礼节。
他就回去和司戎商量:“我打算带喜糖到研究所里分。”
他们领证的整个过程似乎是兴起且仓促的,但一些内核本质他们早已达成共识、也必然是一致的,就比如说婚礼。温蛮看重的是法律承认与保证的事实婚姻,却不一定在乎要有某个形式。而且他们都没有亲属,也没有宴请朋友的必要,新生活完全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也不看重外人的观赏哪怕祝福。比起举办婚礼可能产生的相应劳累和麻烦,温蛮宁愿充分地和司戎经营好他们的未来。
司戎无条件附和着。
这会温蛮回来说喜糖,司戎就着手准备喜糖。因为只是温蛮工作上的一些礼节形式,所以司戎大方地给了何秘书一笔开年大奖金后,就把这件事外包给了无所不能心眼子八百个的何秘书,第二天一早,温蛮就能带着满满一大袋的喜糖盒子出门了。
下车之前,温蛮除了好好地和司戎告别,还颇为明显地关注了驾驶座的何景。
何秘书敏锐又进退有度,只是微微一笑询问道:“温先生是想说什么吗?”
温蛮点了点头:“你辛苦了,一晚上就忙好了,很厉害。”
何景笑着说了个冷笑话:“还是感谢老板,给了我一个暴富社会的机会,我大概是公司里最喜欢加班的?”
这种充满微妙而显得幽默的调侃话,司戎也时常会说,这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司戎和他的下属,大概要用“物以类聚”更准确。
……
红色包装的喜糖散发出去。
研究所里就都知道温蛮有了爱人。
而也有红色送到了温蛮的家里,那个他过去的家。
玫瑰旁叠着玫瑰,玫瑰在一次次地派送中疯狂生长,几乎堆满了门前。
他结婚了……
他结婚了……
温蛮结婚了……
温蛮结婚了……!
当有了第一束玫瑰的尸体后,腐烂成为蔓延的瘟疫,所有的鲜红都迅速凋败,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物业联系到了温蛮,友好地询问温蛮最近在家的情况,当得知温蛮不是出长差、只是换了一个新住处后,就希望温蛮能够尽快亲自来处理一下门口堆积的这些腐烂花束。
“您也最好和送花的人表个态……”
温蛮挂掉电话后,冷下了脸。
几乎没多久,新的电话又来了。
“温蛮是么?你好,我这里是东城区派出所,你现在有空吗,希望您能够来派出所一趟,我们这里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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