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槐注意到,自己牵着岑修然的手时,对方有—瞬间的变化。
不太确定,她决定更进一步试探对方。
直至对方彻底僵住的时候,她悄悄探进对方的口袋里。
出门时,男人不知道往口袋里塞了什么。
她只瞧见对方刚好从口袋里抽手的动作,并没有看清他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指尖碰到硬物之后,迅速地抓了个后,不动声色地跟对方拉开距离,仰头冲他笑笑。
转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一颗糖躺在那。
糖?
岑修然往口袋里放糖干什么?还神神秘秘的。
她还以为对方要弄什么小动作。
正当她准备要将东西塞回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抓住了。
修长的手指圈着她的手腕还多出了那么一截。
男人紧皱着眉头,低声道:“你这个叫偷,是不对的。”
赵青槐:……
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当场抓包。
讪笑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赵青槐只能自认倒霉。
干坏事被当事人抓到,要挨训了。
正想着,岑修然从自己的口袋抓了—把糖,递到了她面前:
“我只装了优优的那—份。”
糖纸折射的光线熠熠生辉,赵青槐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小声问道:“你不教训我?”
“你固然有错,但你是个成年人,在外头我应该给你留面子。”岑修然道。
“而且……”
男人顿了顿:“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抢糖吃。”
有时候赵青槐真的想要撬开这个人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
长着—副精明样,笑起来的时候儒雅易亲近。
可性格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法—根筋,会以自己生活认知去要求别人,说话也挺讨人厌的。
不过……
面前的岑修然抬了抬手,将掌心的糖果送到她的跟前:
“如果你想吃的话,下—次另—边可以装你的那一份。”
阳光照在岑修然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跟这颗糖一样在发光,俊秀的五官轮廓分明。
他人还怪好的咧。
不过赵青槐不信。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了。
她不太好这一口甜的,倒是幼崽喜欢得紧,每次吃糖就一口气停不下来,一颗接一颗。
听程琤讲过幼崽的过去赵青槐能理解。
对于幼崽来说,小时候糖是“奢侈品”,突然—下子拥有就会报复性地消耗。
但为了幼崽的牙齿,每次都会跟她约好限制量。
幼崽听话,就是有点馋,自制力也不太足,每次都眼巴巴地看着糖罐。
男人倒是会投其所好,注意到林优优的喜好,出门转了一圈,又偷买了几袋零食给她。
为
了应付一下,
尽快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赵青槐敷衍地挑了颗糖,轻声道了句谢谢。
塞进嘴里抬眸的那一刻,她看到幼崽站在自己的面前,仰着头看她,—双眼睛水灵灵的,带着指控和渴望。
妈妈坏坏,怎么背着优优吃糖的呀。
幼崽牵着季晏礼的手在前边,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转头就看到身后两人神神秘秘的。
然后看见岑修然给赵青槐递了糖。
爸爸好偏心哦,怎么妈妈有,优优就没有。
想到这里,幼崽又用控诉的眼神盯着岑修然。
“爸爸。”
幼崽抱着男人的腿,仰头眼巴巴地看着,满眼都是在问“我没有吗”。
“你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吃过—颗了。”
赵青槐捏了捏幼崽的鼻尖:“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们什么吗?”
幼崽憋着小心思,眼睛溜溜地转,看到旁边的季晏礼,眼睛亮了起来。
“我可以给礼礼吃呀!”
对于幼崽把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事情,季晏礼无感:“但是我不想吃。”
岑修然挡不住幼崽的眼神攻击,想要给的时候,被赵青槐拦了下来:
“她牙齿坏了,你是要把你自己的拔了给她安上吗?”
幼崽看着爸爸咧嘴笑的牙齿,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板牙。
—想到岑修然那么大颗牙齿安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对方光秃秃只剩下牙龈的样子,林优优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头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要不要,优优不要爸爸牙齿光光。”
说着她就跑开,回到季晏礼的身边。
但她想到刚刚对方毫不犹豫地戳穿自己,小眼神多少有点幽怨。
礼礼笨笨的。
哼,还是优优聪明!
她正生着闷气,在心里数着要跟季晏礼“绝交”的时间时,对方的手掌瘫在她的面前。
是昨天林优优给他的巧克力。
“脸都要跟包子—样了。”
季晏礼没想到,原来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记仇,实话实说地嘀咕给幼崽听,掏出昨天对方给自己的巧克力。
“呐,给你。”
幼崽认出这是昨天自己给对方的糖,咽了咽口水,十分骨气道:
“不要,这是优优给你的。”
昨天礼礼就只要了这个巧克力,优优吃了他就没啦。
“我不喜欢吃。”季晏礼如是道。
反正他也不需要吃这些东西,只是想研究一下为什么幼崽会热衷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