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床也没有多小,是个宽敞的双人床,实际上睡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琤咳嗽,顶着一张惨白的脸,青涩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好不羞耻道:“妈,儿子现在不舒服,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
赵青槐:……
她哪里知道会对方这么没皮没脸,竟然顺着她刚刚的话,喊得那么顺口。
赵青槐学着他的样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道:“忍心。”
当然,少年也只是同她开玩笑,没有真让她跟着岑修然打地铺。
最终赵青槐还是没那么“刻薄”,把咳得厉害的程琤扔到地上。
赵青槐本来可以让林优优躺在中间,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也不是睡不下。
但是看着不声不响的岑修然老老实实抱着被子铺在潮湿的地上,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吐槽了句“三个人睡一张床真挤”后,翻身就跟男人躺在了一块。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岑修然躺一块睡觉。
房间里静悄悄的。
身旁的男人翻身的动作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旁边的人。
“不自在?”
赵青槐的声音一出,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身旁人的身体抖了抖。
岑修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良久才轻声道:“你不应该说谎的,还那么顺口,给优优做了个坏榜样。”
听到他的话,赵青槐险些被气笑。
敢情这人大半夜不休息,就是在纠结这事。
黑夜中女人轻挑眉头,小声道:“管优优的时候你怎么不讲规矩放纵她?”
“我没有。”男人小声的反驳显得很单薄,明显底气不足。
女人哼了声,笑了起来。
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岑修然:“当时她说我们登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你不是最讨厌跟我扯上关系的吗?”
最终男人还是憋不住,小声地问道。
赵青槐的语气含糊,明显透出一丝困意:“俊男美女的,有什么不登对的?还是你觉得跟我装夫妻委屈你了?”
“你要想跟那老婶子当夫妻我也不拦你。”
“你……”岑修然被说得没气焰,只小小声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重点也不是在这个上面。
他的重点明明是对方没有反驳“夫妻”这个身份。
虽然当时对方只是随机应变,但她应得也太过自然了些。
离开副本之后的他们交集并不算少。
甚至家里小而温馨,每天早上的时候抬头就能见面。
可反倒是还没有在副本里时那样的“亲密”接近。
如对方所说的,她是会是优优的妈妈,自己也只是优优的爸爸,永远都只是一家人。
只是一家人吗?
岑修然也说不上来。
赵青槐是他第一个接触,也想
要去接触的女人。
在此之前,自己被掌控的人生里,几乎没有过这样的一个角色出现。
她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吝啬地隐□□属于自己的美,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失了自己的本色。
她从来都先是赵青槐,再是林优优的妈妈。
而不管是哪种身份,她总是能用自己的一面,一点一点地占据他的内心。
他说过,红色非常适合她。
他喜欢每天做完早餐后,看穿着红色睡裙的赵青槐打着哈欠下来;喜欢看着对方穿着红色的长裙走在前边时的婀娜身姿,转头时的一颦一笑;喜欢对方穿着娇艳的红色坐在阳台的花堆中,聊聊天,或是讲故事,光芒洒在她的身上。
见过张扬艳丽的玫瑰,很难再看得进别的花。
他喜欢赵青槐。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太喜欢自己。
在她看来,她只是优优的妈妈,自己也只是优优的爸爸。
他们是一家人,也止步于此。
岑修然自然高兴,也很珍惜自己拥有了这样的一个大家庭。
即使对方不喜欢自己,他也可以以家人的身份,跟大家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一直这样告诫自己。
不要在心动的时候,做出令对方讨厌自己的事情。
可那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用含情眼看着他,然后默认别人误会他们的身份,毫不避讳地顺着对方的话承认。
即使岑修然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可心脏的跳动好似要飞了出来。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热烈地跳动过。
他只是还想从赵青槐的嘴里听到那么一句难得,能够令他可以高兴一天的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青槐问。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像是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