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停下脚步,眼前的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
虞禾突然开口了,“为什么说这么多?”
鹿时年疑惑,“什么?”
“拒绝我,你只要说一句不喜欢我,就可以了。”虞禾抬起眼,似乎要望进她的心里,“你说。”
“.....”
鹿时年陷入短暂的沉默,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前方的绿灯亮了,旁边的人陆陆续续走过马路。
鹿时年嘴唇刚动了动,虞禾说道,“绿灯了。”
虞禾缓步走过斑马线。
鹿时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走过去,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夜深了,街道旁的路灯投下一团团昏暗的光线,树影摇曳。
虞禾在她们即将分别的路口,停下了脚步。
她低声开口,“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烦,总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鹿时年身子微顿,继而道歉,“不好意思啊。”
“听我说完。”
虞禾背对着她,低垂着脑袋,鹿时年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想远离你。可是你会在下雨时,送伞给我,难受的时候陪着我哭,过年给我放烟花,你的这些好让我无法真正的做到远离,反而让我
不断靠近你。你对于我来说,和其他人人都不一样,我在感情上面有时候很迟钝,但我却很确定,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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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说,“.....很不喜欢。”
“你很好,值不值得,我知道。”
她真正拥有东西很少,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或许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只有成绩、数字这些才是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她努力,她就可以得到。
在犹豫踌躇中,虞禾曾冷淡地想着,为爱情这样不切合实际的东西付出她本就不多的时间和精力,真的是很愚蠢的行为。
可当看见她的那一刻,一切的想法都成为泡影,只留下一个执念。
鹿时年。
她想要,她想要拥有。
寂夜无云,星朗月明。
鹿时年怔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虞禾抓在了手里,又酸又涩。她张了下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虞禾太好了,好到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去回应,她怕一句话没说好,又让虞禾难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虞禾抬起手背,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很晚了,回家吧。”
鹿时年木讷地说道,“周一见。”
“嗯。”
她转过巷口,消失在鹿时年的视线。
鹿时年站在原地迟迟未走,紧咬的牙慢慢松开,面色茫然又难过。
她,没勇气,去回应这份喜欢。
——
当天晚上,鹿时年又失眠了,打坐、背书各种催眠法子都没用。
她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内心是平静的,没有两个小时前那样五味杂陈的心情,也没有胡思乱想,比起虞禾初次告白的夜晚,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
当虞禾让她说不喜欢这三个字,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时,鹿时年迟来的意识到,有些事情渐渐变得不可控制了。
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招惹虞禾,在逐渐认识对方的过程,有太多次的心动了,数不清楚了。
情感没有从哪一天开始变的不一样,是潜移默化,是从风平浪静,到波涛汹涌。
可是认识到了,又能怎样呢。
十七岁的鹿时年可以大大方方告诉虞禾,我们试一试吧。可现在的她,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一段失败且糟糕的爱情,付出满腔的真情,结果被糟蹋得连毛都不剩。
一场大雨下的太久,在热烈的火都会被浇灭,如今又遇
() 到心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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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句算了,爱情不靠谱,迟早会分。
而且她和虞禾都是女孩子,只会更难走下去。
啧,多么消极的想法。
说到底,她是胆小鬼一个。
鹿时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一遍,又想着。
她是胆小鬼,但虞禾不是胆小鬼。
“你很好,值不值得,我知道。”
声音在脑海里蓦然响起,温柔低沉,在耳边久久不褪。
虞禾一直都是这样,执着坚定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靠,要感动哭了。”鹿时年受不了了,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闷闷出声,“.....分点勇气给我吧。”
周一上学,五班教室里不少人在着急忙慌地补作业,各组逃窜要答案。
鹿时年刚到教室,包里的英语作业就被抢走了。
她看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把书包随意地扔在座位上。泡了杯浓茶回来后,虞禾已经在位置上了。
鹿时年见到虞禾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桌子上有没有饭盒。
空荡荡的,没有。
忘了?
没带就没带,不欠人情。
鹿时年走回位置上,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想了想问道,“你周末作业写完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有些废话。
“嗯。”虞禾垂着眼睛,一如既往地在写那些令人头疼的公式。
鹿时年又说道,“能把数学作业,借我看一下嘛?”
“嗯。”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那个晚上的事情。
鹿时年接过习题册,侧过身想去书包里那铅笔盒,然后瞥见抽屉里放着一个没见过的东西。
一个饭盒,但不是之前的老虎饭盒。
而是一个通体白色的饭盒,上面是一只呆不拉几的一哈,翻着白眼,而它的旁边赫然写着:
——“咦~快看单身狗”
这图,这字讽刺效果拉满。
“......”
鹿时年嘴角抽了一下,“这啥?”
虞禾偏过头看她,“早饭。”
鹿时年:“我知道,我是问这字什么意思?”
虞禾沉默地眨了下眼,说,“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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