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考,鹿时年全身心投入的复习中，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中午和晚上匆匆吃完饭,就回到教室写题,困了就喝咖啡或浓茶。她和虞禾坐在一块，两个人身边都是浓浓的学习氛围，班上人没人打扰。

到了期末这个关键时间，梁红英跟所有班主任一样，每天都要说几句激励人心的话语，提醒着小兔崽子们,不让他们有丝毫松懈,督促他们好好复习。

上其他老师课的时候,不时就突然出现在窗外看看他们的状态,逮到睡觉、偷玩的人，下课直接叫过去喝茶。

这几天突袭下来，成果斐然,班上走神的人少了大半,但也有胆子大的，戴齐就是其中一个,上课睡觉被梁红英逮个正着,一下课就去办公室领罚了。

戴齐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张竞赛班，耷拉着脸把其中一张递给了方兴。“梁老师让我带给你们的。”

方兴接过表，看了他一眼,“梁老师把你骂成这个熊样了？”

戴齐：“老梁说了,我这次期末考试要再考倒数就让我爸过来，把我这段时间做的事全部给我爸说一遍。这还得了，要是我爸知道了,我肯定得掉层皮，我这次得好好学学了。”

方兴说，“我还挺想看你掉层皮是啥样。”

“去你的。”

戴齐把另一张递给了虞禾，目光移向她同桌，“鹿时年，梁老师着重向我表扬了你，说你进步速度飞快，上学期还是倒数，这次月考都进班级前20了，快说说，你有没有什么经验传给我？”

“努力。”鹿时年不自然地顿了下，“重要的是有个好老师。”

戴齐立刻问道，“哪个补习班介绍给我？”

方兴懒懒地翻了个白眼，“你是真蠢，这个老师明显就是虞禾。”

鹿时年望了眼身边人，应了声，“是的。”

戴齐：“学霸，帮帮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虞禾很淡地“嗯”了一声，把表格填好递给了戴齐，“我可以给你考试重点。”

“谢谢学霸！”戴齐满心欢喜地接过竞赛表，看了一眼，“诶....学霸，你快过生日嘞。”

鹿时年抬起头。

戴齐算算了日子，“好像就是下个星期，正好咱们考完试了，要不我们给你庆祝一下？”

虞禾很直接的拒绝了，“不用，我不喜欢过生日。”

戴齐点点头，“哦，那好。”

上课铃声响起，各自回了座位上。这节课是自习课，周围同学都拿着各自的试卷在写，没什么人说话。

窗外蝉鸣聒噪，教室空调自从上周坏了就一直没有人来修，教室里闷热无风。鹿时年一只手拿着练习本扇风，另一只手写题。

笔尖写完一题，便停着，没有动弹。

脑子不自觉想着虞禾的生日，目光忍不住看了眼旁边人。

虞禾正在刷数学竞赛试卷，脖颈白皙，脸庞干干净净，没一点炎热的痕迹

，

心静自然凉这句话在她身上显得很是明显。

虞禾侧过头，

问道，“怎么了？”

鹿时年摸了摸鼻子，“你真的不打算过生日？”

虞禾：“嗯，不喜欢。”

鹿时年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吗？”

虞禾沉默下来，眼底闪过几分落寞，但在下一秒就敛了神色，手上认认真真写着题目，淡声回道，“没有为什么。”

她的情绪掩盖的太快，鹿时年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一下，点点头，“知道了。”

放学后，鹿时年把试卷修改完成，见虞禾坐着没动，招呼道，“一起吃饭去。”

虞禾垂眸看着试卷，“不了。”

鹿时年劝道，“多多少少吃点，不然会饿。”

虞禾摇头。

鹿时年看着她，也是不发一言，她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无奈。

教室后门，于晶晶催促道，“快点呀，在不快点，好吃的菜都被抢完了。”

“我给你带面包。”鹿时年说完后，转身跟上了于晶晶。

于晶晶和舒晴在讨论着中午吃什么，鹿时年跟着后面，边走着边漫不经心想，她和虞禾是怎么了。

班上的人都在忙着复习，各有各的计划，整个教室氛围都沉闷了许多，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于晶晶也明显话少了很多。

虞禾这个本来就话少的就更不用说了，变得更加沉默了些，除此之外，依旧会提醒她带早饭，会抽出时间给鹿时年讲题，会提醒她记得订正错题。

似乎和之前没太大变化，身边人也并没有发现她们之间的异样。

但是鹿时年能清晰的感觉到，不一样了。

就刚刚的情形来说，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拽着虞禾去吃饭，并向她科普不吃饭的危害，虞禾哪怕是真的不想吃，也会解释一下原因。

可现在她们跟两块木头一样，即使面对面，也就这么僵着，言语间没了亲昵，动作中多了几分生疏。

鹿时年想了想，是从她那句“我们是朋友”开始变得不一样，虞禾大约是生气了。

于晶晶：“诶，你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鹿时年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餐盘，没了什么胃口，“我去趟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