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只有轻轻的一声,之后再也没传出任何响动。
莫理朝着声音的方向,一间一间房门去敲,问着“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她从201到205,每个房间门都敲了个遍,所有房门都死死紧闭,没有人给她开门,也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死寂犹如一张大手,捂住喉管,连她自己都不敢大声说话。
二楼比一楼更冷。
刺骨寒冷让少女浑身颤抖,她往回看,从二楼回一楼的楼梯也消失了。
只能跑向三楼期望找到出路。
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拐角,又出现凌乱线条画着的图案,上面只有爸爸的形象,高举一只手做出击打的姿势,他对面的衣柜中躲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走上三楼,迎面的墙上是爸爸妈妈在吵架,各种代表咒骂的红色符号画在两人周围。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莫理的记忆中,爸爸从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说话虽然偶尔严厉,但从来不会动手。
这面墙上的图画,跟她有关系吗?
如果跟她没有关系,那刚刚那通电话又是谁打来的呢?
三楼与二楼的构造相同,301-305房门紧闭,只有通往四楼的楼梯口灯光闪烁。
果然,敲了一遍紧闭的房门后,依然无人回应。
三楼的楼梯很快也消失了,莫理只能快步跑向四楼。
楼梯拐角处也有涂鸦,画着的是一个——
带着口罩,穿着绿色旗袍的小女孩。
在她旁边有一栋建筑,招牌上写着几个完全不成样子的字眼,唯一能认出来的就是“大”和“好”字。
“好运来大酒楼”。
莫理怔怔站在原地,脑海中补齐缺掉的字迹。
从一楼到三楼,所有小女孩的形象都是用粉色画笔勾勒出来的。
一直到这里,穿旗袍的口罩女的画笔也是粉色。
难道,画里的小女孩就是刚刚在女厕中遇见的那个口罩女?
这么说,刚刚打电话的爸爸妈妈,有可能就是口罩女的爸爸妈妈?
妈妈叫她什么来着——优优?
四楼楼梯口的灯光不断闪烁着,莫理咬咬牙,忍受着寒冷上了四楼。
迎面的墙上画风突变,爸爸妈妈的形象不再是彩色的,而是只用炭笔简单画着两张大脸,中间夹着一张小脸,形象完全变样,五官简单用竖线表示。
这幅图脏兮兮的,可能是炭笔的关系,下半部分画在墙根长出的苔藓上,周围还有许多利器的划痕,将墙灰划得坑坑洼洼。
原本以为四楼和下面三楼都一样,没想到最靠里的405房门却开着一条缝。
“吱呀……”
小心地将房门打开,进去后能看到这是一间普通的员工宿舍,面积不大,左右各一套上下铺,总共四张床位,脏兮兮的都散发一股臭味,入门处
的四个员工标牌上,只放了三张照片。
三个人的脸上都被红笔涂掉眼睛鼻子,剩下的一个位置空着。
宿舍内比外面的楼道更加阴冷,从房间深处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和破败的气息,墙上挂着几套黑色红领的旗袍,无风自动,阴森恐怖。
莫理不想在里面多呆,她赶紧关上房门,退回楼道中。
“哒哒哒……”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从楼梯拐角跑上五楼。
谁?谁进来了?
是其他主播吗?
她没有犹豫,赶紧跟了上去。
在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拐角,简笔画中已经没有人物,全都是歪歪扭扭的眼睛和星星,用到所有可用的颜色,花花绿绿一片混乱。
一上五楼,一阵简单的音符和旋律就慢慢响起。
迎面的墙上已经没有画作,而是整面喷射状的血液,糊满墙壁早就完全凝结。
或许原本是画着些什么,但现在完全看不见了,只有血迹。
刚刚的脚步声消失了。
“……小艺术……”
只剩下简单的旋律跟一些微弱的人声。
循着声音往里走,楼道的墙壁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缝,在拐进501-505房间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台老旧电视机,凸起的屏幕很小,但后面却是臃肿的机身,是那种很古早的低像素电视。
电视开着,播放着少儿宫的宣传短片,传出广告文案抑扬顿挫的话语,伴随着简单明快的音符。
大人带着小朋友们,画面不断切换到每一个人的笑容,笑容,镜头慢放。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们都是小艺术家~”
电视老旧发哑的外放音在空荡的楼道里不断回响。
刚刚在楼梯里听到的声音都是从这里发出的。
莫理绕过电视,往五楼里面走,不抱希望依次尝试过501-505的房门,无一例外通通锁紧。
只能再往六楼走了吗?
她转身离开505,回头准备要往六楼走的时候,却看到地面上滴满了鲜血!
鲜血一路沿着她刚才过来的痕迹,经过一间间的房门。
不是她的,她没有受伤!
可是,这些洒了一地,看上去还在流动的鲜血是哪里来的?
是谁的血?
沿着血迹看去,血迹尽头正是楼道口那台老电视——
老电视现在正对着楼道里——
谁将它转过来了?
莫理突然感觉到极度的寒冷和虚弱,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电视中模糊的人影和不断重复的场景令人窒息,大人小孩,小孩大人,不停变换着相同的笑容。
“……少儿宫欢迎……”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莫理强撑着无视这些诡异的现象,准备从电视旁边经过前往六楼。
路过电视时,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