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没有称呼的三人仿佛被排除在这个“家”之外。
虽然清楚这都是称呼带来的错觉,但大家心里的感觉总是很微妙。
莫理想起之前黑发女也问过毕安:“如果有人变成新的姐姐弟弟,那时候该怎么办?”
她问出这句话时,应该是想过,如果有后续保证的话,她也能接小马或小猴。
但那时毕安没回答她。
现在没人知道该怎么办,没人愿意去试规则,所有人都更愿意在保全队友的情况下,选择更安全的方式先观望。
三楼只能同时存在最多4个人——这是确定不可违背的原则。
黑发女见没人回复她,又默默退到墙边。
莫理独自返回三楼弟弟房间中,埋头在书桌上对着几张纸研究。
一张一张密密麻麻,都是她或默写或抄写下来的各种规则、线索、信息……基本囊括目前副本中的全部内容。她用不同颜色的笔在纸条上做出各种标记和注释,例如“真”、“假”、“重点”、“存疑”等等等等,并且拉了花花绿绿的线,把规则、线索、信息之间相关的内容串联起来……
她正努力寻找某种办法,避免由“姐姐”或“弟弟”身份以外的人携带小马、小猴。
真的有办法吗?
少女烦躁地扔掉手中圆珠笔。
天色已晚,钟声一次次响起。
事态已成定局。
趁着午夜十二点前,刘叔扛起吴星星,将吴星星身上的粉色小马驹拿走,把他交给楼梯上的毕安。
毕安轻轻对刘叔叮嘱“小心”,便接过吴星星。
刘叔站在楼梯口,伸出另一只手,莫理的小猴也同时传过来。
莫理略过龙三水,亲自将小猴交到刘叔手中。
“没事的。”刘叔接过小猴,又笑着安抚莫理。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理、黑发女、褐发男同时脸色一变!
“嘿!发着恶臭的老头!!怎么会没事啦啦啦!!??”
粉色小马驹冷不丁又一次开口!
!!!
它被刘叔用手臂抱着,咧开一张与身形不成比例的大嘴,几乎要将头切成两瓣:“天黑黑,风吹吹,老头嫌命长不怕鬼!!”
它在唱歌?!!
刘叔先是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咬牙用臂膀牢牢“箍”着小马驹的脖子,生怕它张嘴咬人跑掉!
“啪!啪!啪!啪!啪!”
另一手上的绿色小猴也突然动了起来!
它在刘叔手中不停颤抖着,怒目圆瞪其他人,双臂疯狂拍打。
“天上星星眨呀眨,刘老头抱着布娃娃,一步一步走回家,里面装着半个妈妈,半个爸爸,半颗脑袋半束花……哈哈哈哈!!!”
() “啪啪!啪啪!啪啪!”
“玩偶在家笑吟吟,姐姐弟弟血淋淋,拉紧绳,站上椅,今晚就要见到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孩子吊起来,肠子垂下来,鸡爪面条和心脏,统统装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马和小猴一唱一和,一个放声高歌着不成调的恐怖歌谣,一个大力拍钹制造刺耳响动。
刘叔仿佛揣着两坨炸·药,咬牙在莫理龙三水的担忧中,往后迅速退到沙发后,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龙三水刚想上去看,被眼疾手快的莫理一把拉住!
脚猛地停在半空中,幸好没有踩到地上——二楼现在有黑发女、刘叔、小马、小猴,已经满4个“人”了。
黑发女在交换吴星星跟小猴的时候,早就打开书房门躲到门后,通过半开的门缝观察外面。
一楼的三人因为看不见客厅里的场景,站在楼梯上不停往上张望着。
小马驹越来越放肆,嘴巴都快裂到脖子根部,两颗小眼珠被顶到边缘,却仍坚持盯着刘叔看。
“你忘记我了吗?爸爸!!”它用与恐怖形象完全不符的天真童声唱着。
“爸爸,爸爸,世上有个好爸爸……”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他赚钱养家,照顾娃娃……”
“啪啪!啪啪!啪啪!”
“没有人比得过他,世上最好的人儿呀……”
“啪啪啪!啪啪啪!”
“为什么他会弄丢小孩啊,粗心大意的他……”
!!!
莫理清楚看到,刘叔忽然怔在原地,面目呆滞。
小猴和小马从他手中掉到地上,却仍一刻不停地唱着!
“啪啪啪啪啪!”
“口口声声说爱家,连孩子都看不住的爸爸!公园门口嘻嘻哈哈,小丑的气球被太阳晒爆啦!”
“啪!啪!啪!啪!啪!啪!啪!”
刘叔像是陷入某种精神攻击当中,双腿脱力,摇摇晃晃半靠着墙,木楞盯着沙发。
“孩子呀,孩子呀,你在哪里呀……”
“啪。啪。啪。”
“不见啦,手里的酒不见啦,真想一头往海里扎,寻找心爱的他,寻找充满爱的家,哈哈哈哈哈哈!!!”
唱完最后一句,小马的歌声终于停下,小猴也停止拍钹。
客厅回归安静。
“楼上怎么了?”
褐发男从护栏底部观察二楼客厅,直到没动静,才抬头问了莫理一句。
莫理没时间回复他,她的脑中现在有另一件至关重要的问题需要迅速确定答案:
现在刘叔算作“姐姐”还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