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寝室关系并不和谐,祁安顶
着省状元的名号进入法学院,又因为长相出众性格温柔,很快在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同院的两个室友渐渐对她产生嫉妒之情,故意疏远冷落,后来更是把她的存在当作空气般忽视。
印象最深的那次,祁安深夜从图书馆回来,发现自己书桌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书本材料一片狼藉,写好的读书报告也不翼而飞。
压着火气过去质问,对方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晚最后是孟姗帮她出了气。
孟姗和他们不同院系,课程安排不同,加上她兼职繁忙,回寝室的次数很少,也不太喜欢说话,总是一副不太合群的模样。
没想到最后会成为陪她度过最艰难时光的那个人。
当她都想放弃自己的时候,孟姗却没有一刻想过松手,她们挤在狭窄的病床上分享彼此的秘密,在寒冷的冬夜相拥痛哭一场。
孟姗扯过椅子坐在床边,盯着她那张憔悴的脸蛋看了几秒,心疼地皱起眉:“好点没?()”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祁安嘴角挤出淡笑,讨好般地晃晃她胳膊:“没撒谎。”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孟姗倒了杯温热的水,喂到她嘴边:“护士打电话和我说的。”
干涩的唇得到滋润,祁安又强调一次:“我真的没事。”
余光瞥见床头放着的那本日记,心中反应过来什么,孟姗有些紧张地看向她:“他回来了?”
祁安如实点头,喉咙中艰难发出一个嗯。
“然后呢?”
祁安怔愣片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后呢。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孟姗从她的沉默中读懂什么,看不下去地替她说话:“渣男。”
祁安立马反驳:“他不是,你不要这么说他。”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情绪一戳就破,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祁安断断续续地哽咽起来:“姗姗你知道么?他人瘦了好多,瘦到几乎叫人认不出来,头发也剪短了不少,他看向我的目光总是很躲闪,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住在锦昌那边一个特别破旧的出租屋,里面连最基本的供暖设施都没有......”
“我想起那个画面就很想哭,心疼到喘不上气来。”
“但你在原地等了他将近五年。”孟姗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以为这五年真的能像电影中那样一笔带过吗?中间受过多少折磨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心疼他可谁又来心疼你呢?”
“这不一样。”祁安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姗姗,这不一样。”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等他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而且我还有你们陪在身边
() ,
但是......”
嵌在手背的针管刺出细密痛意,
祁安眼底泛红对她说:“但陈泽野他谁都没有。”
“他只有我。”
“我不希望你们去责怪他。”
“因为我爱他。”
……
周三下午,闻姝上完商法回到宿舍,书包还没放下,转身激动地和旁边的梁芙说:“我靠我靠!”
“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个帅哥。”
梁芙将耳机摘下,对她这种大惊小怪表示质疑:“真的假的。”
“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闻姝拍着胸口信誓旦旦,“我刚才偷偷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呢。”
“简直绝了,我甚至怀疑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不是隔壁江传混进来的。”
梁芙还是不信:“有照片么?”
闻姝一拍脑袋:“啊啊我给忘了!”
“你说我现在出去拍还赶得上吗?”
梁芙把耳机带回去,打破她的幻想:“你还是省省吧。”
“在女生宿舍外徘徊的帅哥多半已经有主了。”
闻姝想了下,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叹气窝回椅子里:“不过真的好帅,看着就是特别难泡的那种。”
“也不知道谁这么好福气。”
那是陈泽野在法学院女寝周围徘徊的第二天。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想来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他知道她肯定会难过,但伤痛总会好起来的。
只要她一切都好,他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但祁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不安像是碳酸气泡在心中越蓄越大,逼迫着冷静与理智一同流失。
他知道闻姝是祁安的室友,等她再从寝室楼出来的时候,没多考虑就过去拦人。
突如其来的身影把闻姝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看清对方模样后,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见对方沙哑着声音问:“祁安呢?”
“为什么她没有和你一起去上课?”
闻姝被他身上这种气场一下子震慑住,甚至没细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磕磕巴巴给出答案:“安安她......”
“安安她生病了啊,在医院呢。”
陈泽野耳边嗡一声炸开。
脑海中闪过一百个不好的念头,陈泽野呼吸急促,喉结艰难滚动:“哪个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
来不及多做回答,陈泽野转身朝校门飞奔,被风扬起的衣角将细碎阳光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