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抱歉,不加任何联系方式。】
【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很爱她。】
短短几分钟,这条回复掀起惊涛骇浪,下面画风分为两派,有人羡慕有人祝福,也有人阴阳怪气说着酸话。
【2L:啊啊啊什么!他叫她未婚妻!!未婚妻诶!!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3L:戒指都带上了!肯定是啊!】
【6L:救命,我连男朋友都还没谈过!怎么就有人已经求婚成功了!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25L:不就一枚戒指吗,我前男友也送过我啊,当初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说了那么多,最后不还是出轨了。】
在这众多评论中,陈泽野只回复了其中一条——
【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才能把这样的帅哥拿下!】
他很少在公开场合说这样多的话:【漂亮,可爱,温柔,懂事,善良,但又很独立很坚强,哪怕遇到很多困难,还是对生活和未来抱有希望,在她身上我能看见所有形容美好的品质。】
【在我遇到低谷的时候,她会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会抱着我说不要怕。】
【抱歉,我笨嘴拙舌,表达不出她万分之一的好。】
【总之我很爱她,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彼此对待这段感情也都足够坦诚真挚,也请大家不要过多对她感到好奇。】
眼眶不知不觉酸胀起来,可心口却像是被灌满高浓度的巧克力酱,从里到外都渗着甜与腻。
闻姝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抓起她的手对着那枚戒指研究起来:“所以说这是他用来和你求婚的戒指?”
祁安将眼底的热意收回,点头承认:“是呀。”
但闻姝很快又反应出什么不对。
从大一开始,这枚戒指就被祁安戴在手上。
不成形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她带着几分试探问:“他是什么时候和你求的婚啊?”
祁安睫毛眨了下,看向她很认真地回答:“在我们的十七岁。”
闻姝一整晚也没能把这个秘密消化掉,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
“他真的好爱你啊。”
不然怎么会在十七岁就求婚。
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祁安会在原地不管不顾等一个人将近五年。
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因为他会成为今后漫长岁月里的唯一执念。
*
后面几天,江北一直浸在雪季里。
法学院和计院的学业安排都很紧,课多作业更多
,但陈泽野每天还是会尽可能到本部这边陪她。
祁安不忍心总让他这样折腾,觉得不太公平,周三下午的时候,缠着他说要去锦昌。
“宝宝。”陈泽野把玩着她的长发,“我今天下午有一节专业课要上。”
“一共两个小时,中间没办法陪你呀。”
祁安眼睛突然亮起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抱住他胳膊:“那我陪你一起上课好不好。”
江大校风开明自由,主张多学科间交叉融合发展,平时也经常有其他学院的人到她们法学院的专业课上旁听。
“那门课很枯燥也很无聊。”
陈泽野垂眸,又去捏她葱白细嫩的指尖:“真的想去吗?”
祁安靠在他身上,声线细细糯糯:“有你在就不无聊呀。”
“让我陪你好不好?”
小姑娘撒起娇来甜透了也软透了,像是融化掉的草莓奶糖。
琥珀色的眼眸澄澈干净,水盈盈地望向他,装着期待与雀跃,浓密的睫毛卷翘,像振翅的蝴蝶羽翼。
叫人怎么能狠下心拒绝。
陈泽野勾起唇笑,在她鼻尖上亲了下:“好。”
“带我们安安去上课。”
这节算法课是三个班合在一起上,阶梯教室宽敞明亮,两个人来得比较早,陈泽野牵着她在靠窗的位置旁坐下。
陆陆续续有其他同学背着书包进来,经过上次论坛的事,大家都知道计院那位特别帅的交换生,有位爱到死心塌地的未婚妻,宠着护着,生怕受到半点委屈。
似有似无的目光朝他们这个方向投来,没什么恶意,更多是好奇。
陈泽野从口袋里翻出白桃牛奶,又帮她戳好吸管,贴在她耳边低声问:“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祁安主动去握他的手,笑起来很乖:“不会。”
课程在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老教授讲课速度慢,语调也拖,祁安盯着陈泽野看了会儿,又怕这样会打扰他听课,扭头对着窗外放空。
锦昌校区这边的建筑特别漂亮,刚下过雪的午后,光线无比柔和地洒下,纯洁与干净填满视野。
教室里的暖气把人吹得迷糊,祁安本想摸鱼把经济法的笔记再整理一遍,但不知怎么,居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点到自己——
“第三排那个穿白色毛衣的女同学。”
她睡得并不深,几乎是立马醒了过来,又条件反射站起身,乖巧地说了一句在。
老教授笑着看向她:“这道题你有什么思路吗?”
祁安自从高考后就没太接触过理工类知识,对计算机的全部理解,只有大一为了考证临时抱佛脚那些。
黑板上复杂凌乱的字母算法在她眼中自动变成鬼画符,半点都看不懂。
她一向都是最让老师省心的那种好学生,上课睡觉被抓包已经足够尴尬,脸颊慢慢爬上一层绯红。
于是她下意识朝身边人看,眼神里流露的全是求救信号。
老教授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准备开口教育几句,陈泽野忽然站起身——
“老师。”
少年身形挺拔颀长,单穿一件黑色卫衣,浸透明朗日光。
课桌下的双手交缠紧握,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教室中。
“这是我家属。”
“小姑娘面子薄,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