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颈低下,汹涌却克制地吻在她唇上。
玻璃窗上两道身影紧密相贴,气息融合交磨,周遭空气泛起湿热,暧昧与情.动弥散泛滥。
唇齿连绵纠缠,心跳悸动失控,下巴承受不住地抬高,发软的身体被扶住。
不知过了多久,陈泽野将人松掉,脸埋在她颈窝里,压抑声线里带着微微的喘息,仿佛混了把沙砾:“安安。()”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祁安呼吸还乱着,唇上的殷红也没散,却像哄小朋友那样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似的吻在他耳侧:“阿泽。”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特别满足。”
*
祁安只从宿舍里带走了一部分最常用的东西,搬起来很轻松。
闻姝恋恋不舍地抱着她很久:“你和施婉都搬走了,梁芙又不常回来,宿舍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祁安摸摸她的头:“我尽量多回来陪陪你。”
“那还是算了。”闻姝一秒变脸,暧昧地嘻嘻笑起来,“我可不想做拆散小情侣二人世界的坏蛋。”
“还是多陪陪你男朋友吧。”
“哦不对。”她故意将后面那半句话的语气加重,“应该是未、婚、夫。”
祁安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下:“就知道乱讲。”
正式搬家那天是周五,陈泽野请了两个朋友吃饭庆祝。
除去江驰逸之外,另一个男生叫做关浩,是陈泽野在美国时的室友兼同学,如今都在江大交换。
后面那段时间过得平淡,但细节里却到处都渗着幸福。
当初之所以要双人间,是为了尊重祁安的意愿,想着她毕竟是女生,心思难免细腻浪漫,也许会有自己的隐私需求。
可小姑娘实实在在想和他黏得更紧一点,另一间卧室便被改造成书房。
他们每天一起去学校,在不同的领域忙碌奋斗,遇到困难互相鼓励,做彼此之间最强大的后盾和支柱。
在外各自独当一面,回到家后便依偎取暖。
三餐都是陈泽野包揽,这些年他厨艺精湛了不少,比较复杂的菜品也能做得很好。
祁安想帮忙打下手,但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说厨房这种地方油烟重,对身体不好,不是女孩子该待的地方。
周末空闲时,他们会一起到楼下的小超市里散步,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祁安特别喜欢看他牵着自己,不急不慢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中,头顶灯光薄薄洒下,勾勒他颀长挺拔的身影,修长分明的手指将她喜欢吃的零食取下,有种说不出的生活烟火气。
有陈泽野在身边,祁安没有再失眠过,靠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与气息,很快就能睡得很熟。
她还被惯出了赖床的小毛病。
每天早上都要陈泽野亲
() 着哄着才肯起。
墙上的时针指向七,陈泽野弄好早饭后将脏衣服换掉,进卧室把床上的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宝贝。”
手指轻轻碰着她脸颊,陈泽野吻在她耳侧:“该起床了。”
“你早八不是有刑法课吗。”
祁安黏黏糊糊吐出两个字:“好困。”
“那怎么办。”陈泽野偏宠地说,“要不让闻姝替你请个假?”
“不要。”祁安声音闷在他颈窝里,提出自己的小小请求,“要你抱我去洗漱。”
陈泽野低声笑起来:“我们安安——”
“看来也很会撒娇啊。”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江北温度已经低到可怕,计科院有场学术挑战赛,需要陈泽野和关浩到京南参加。
这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分别,临出发的前一晚,祁安特别舍不得。
行李箱摊在地上,祁安帮他把换洗衣服装好,在旁边掰着手指叹气:“一共要去五天啊。”
“好久。”
陈泽野把人抱起放到床上,捧着她的脸轻蹭:“我也舍不得你啊宝宝。”
“不过这个比赛很重要,等结束后我就立马回来陪你。”
“好不好?”
祁安还没有不懂事到这种地步,晃了晃他胳膊:“好啦。”
“你安心比赛,我在家等你呀。”
习惯和陈泽野住在一起,骤然要独自面对空荡的房间,祁安还有些不适应。
于是那几天她搬回宿舍,拉着闻姝和自己作伴。
陈泽野那边的赛程安排很密集,祁安也有两场辩论赛要准备,小情侣只有晚上才能短暂地说会儿话。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只要能看见对方,就足以把整天的疲惫清空。
不知不觉到了圣诞,江北从清晨便开始飘雪。
祁安行程安排得很满,上午有三节专业课,下午要去给萌萌上家教,晚上还要赶去辩论队开会。
大街小巷的节日气氛都很浓重地铁口附近有颗挂满彩灯的圣诞树,祁安拍了张照片发给陈泽野。
【阿泽你看。】
【好漂亮啊。】
【圣诞节快乐呀。】
从明法楼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本以为是陈泽野回了消息,结果是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小心翼翼滑动接通,听筒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祁安吗?”
祁安顿了几秒,不太确定地反问:“你是......关浩?”
“是我。”关浩语气很严肃,“陈泽野有联系过你吗?”
耳边炸开嗡的一声,祁安抓紧身旁的扶手,艰难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昨天晚上我们打过视频。”
关浩追问:“那今天呢?”
“今天......”声线分明弱了下去,祁安摇头,“没有。”
攥着手机的关节泛白,祁安在心里
不断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筒那头安静很久,似乎觉得瞒不过:“有人匿名向主办方提供消息,说陈泽野他——”
“他曾经进过监狱。”
祁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可那件事不是早就结案了吗?陈泽野是无辜的啊。”
“我当然知道这些消息不实,对方似乎也只是想利用舆论搞他心态,最好能主动逼他退赛,再不济也能影响他发挥。”
“但在选手之间已经传开了,好多人都在议论,主办方似乎也有注意到。”
“我起来才发现他人不在酒店,电话也联系不上,以为他会...”
说到最后关浩自己也烦躁起来:“其他别的还好说,只是这次来京南,我看他没有带药,担心——”
祁安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紧张打断他的话:“什么药?”
“陈泽野他生病了吗?”
“啊?”
关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言语变得磕巴:“没、没什么。”
“不是药,是一个重要的材料,他好像忘在江北了。”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将电话挂断。
然而祁安却不受控制地浑身发起抖来,满脑子都在想陈泽野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吃药啊。
她开始回忆这段时间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没有发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就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祁安拨通江驰逸的电话。
江驰逸刚从赛场上下来,看见她的名字有些意外:“安妹?”
“找我有事吗?”
祁安声线已经开始颤抖,咬着唇肉死死压抑:“驰逸哥。”
“陈泽野他是不是生病了?”
江驰逸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默了半天生硬否认:“没有啊。”
“他最近不是一直忙着什么比赛吗,怎么会生病。”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中,祁安听出他话中的端倪。
睫毛濡湿,眼底的酸意忍不住,热泪大颗大颗掉在地上。
江驰逸听见听筒那边的哽咽声,也跟着慌乱起来:“诶安妹,你别哭啊。”
“要是让陈泽野知道我把你惹哭了,这小子指不定怎么和我算账呢。”
祁安用力吸吸鼻子,声线中多了几分祈求:“那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瞒着我。”
“陈泽野他到底怎么了。”
江驰逸犹豫很久,叹气承认:“是双相情感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