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刻就犹如文艺电影中最浪漫的一幕,大朵大朵的焰火在夜空绽开,无数星火混着雪花坠落人间,长发被风吹动拂起,女孩再也忍不住地朝着男生飞奔而去。
歌曲刚好播放到高潮那段——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人海里相依”
“用尽了逻辑心机/推理爱情最难解的谜”
“会不会你也和我一样/在等待一句我愿意”
祁安一头撞进那个冰冷坚硬的怀抱中,伸手用力将陈泽野抱住,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冷冽雪松,混杂淡淡的烟草味,体温和心跳都让她把那份不安全感找回。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陈泽野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眶无端泛起酸涩,泪痕濡湿他身前的布料,祁安像流浪的小动物一样往他怀中靠。
陈泽野收拢手臂,把人也紧紧箍在怀里,下巴轻蹭上她柔软的发顶。
祁安用力吸了吸鼻子,将不好的情绪全部收起,仰起脸去看他,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凸起的喉结与凌厉的下颌线。
尾音被冷风吹得微微发颤,她难以置信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不是在京南吗?”
陈泽野垂眸对上那双干净的杏眼,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到凌乱,细细软软蹭上脸颊。
眸光变得无比柔和,陈泽野掌心拖住她的脸,薄唇上挑勾起弧度,声线粗粝般沙哑。
“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祁安被问得懵了一瞬,睫毛抬起又落下,牙齿咬在下唇上,这是她认真思考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时间滴答滴答逃跑流逝,她手指抓住陈泽野衣袖,表情有几分苦恼,声音不大,听起来像是底气不足:“就圣、圣诞节啊。”
陈泽野无奈地笑,食指在她额头上戳了记:“你啊。”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祁安被他说得更懵,可脑子就像生锈一般,真的想不出其他答案。
陈泽野俯身和她额头相抵,鼻尖若有若无相蹭,清浅的鼻息混在一起,他低声叫她:“宝贝。”
“五周年纪念日快乐。”
祁安这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陈泽野正式在一起的那天,就是五年前的圣诞夜。
瞳孔微微睁大,唇瓣留着语毕后的微启,祁安不好意思地抿唇,脑袋移到他颈窝旁边蹭了蹭,语气里都是内疚:“对不起啊...”
两人没能等到一周年就已经分别,所以从来没有庆祝过纪念日,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很多,祁安是真的没有记住。
如果不是陈泽野放在心上,还千里迢迢从京南赶回来......
差一点就要错过了。
祁安晃晃他手臂,看着他身上风尘仆仆落满风雪,自责的情绪更多:“真的对不起嘛。”
“我......”
零散字音还未来得及发出,便全部被堵回喉咙当中。
陈泽野单手扣住她下巴,冰冷的唇瓣相贴,辗转交磨出无限湿热。
分别只有三天,灼热的吻却像烈火燎原,唇齿经受蛊惑被撬开,侵略感和缺氧感一齐袭来,酥麻电流顺着脊椎向上,不断刺激神经中枢。
身体无力瘫软在他怀里,眼前蒙上一层水雾气,思绪混沌间对上他的视线,就像是陷进一片无底的星系。
不知过了多久,陈泽野将人松开,掌心扣住她后颈
,不轻不重揉上那块软肉,笑着吐出一个字:“傻。”
“什么时候说要怪你了?”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那束鲜花被放到祁安怀里,各色交织开的热烈,在寒冬中绽放出春的盎然。
祁安唇上的水渍还没消,嘴角却一点一点向上翘起。
“好漂亮啊。”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花。
陈泽野抬手揉在她头顶:“记得五年前和你告白的那个晚上,卖花的小女孩说,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一束花给女朋友,两个人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十七岁的陈泽野做不到,但一十一岁的他可以。”
祁安心口酸酸胀胀,像是被灌满高浓度的柠檬水,有股说不清楚的情绪。
呼吸凌乱着也雀跃着,她低头视线长久停在那束花上,包装精致,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祁安声线发闷:“是不是很贵啊?”
陈泽野只是笑:“我们安安配得上最好的。”
想起那些打不通的电话,祁安反应过来什么:“所以没接电话,是因为那个时候在飞机上吗?”
陈泽野愣了愣,显然不知道她有给自己打电话,低下眼绷直唇线,神情中染上歉意:“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没有买到机票,高铁票也卖完了,最后只能坐火车回来。”
祁安没有怀疑,只有陈泽野知道自己在撒谎。
去往机场的路上,他在路边的花店看见这束花。
洋桔梗与白玫瑰,纯洁干净,象征真诚不变的爱,岁岁年年,永生永远。
就像他的公主一样。
于是他退掉机票,倾尽所有将这束花买下。
他用机票换了一束花。
然后乘坐九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只为回来见他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