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蔻自己也是个人来疯,而且人越多她越兴奋,不然也不可能干出这种大家一起来玩过家家的傻事。
这么说起来,一点红应该是这个社牛团伙中唯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社恐人士?
……怪不得秦蔻总觉得他时常对过于热情的她看起来有种想赶紧逃离的不自然感。
她忽然噗嗤一声又笑了。
楚留香问:“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秦蔻抿着嘴,笑得很含蓄,但不肯说话。
楚留香含笑,伸手揉了她的发顶一下。
冰块在杯中叮叮当当的响,冷雾凝结成水珠,自杯壁外侧流下,流进了秦蔻的掌心之中,有点黏湿,有点滑,她的手用力地握紧了杯子,和众人碰杯,仰头喝酒。
酒液是西柚色的,带着果汁、柑橘皮与啤酒花的苦涩。
陆小凤忽然站了起来,用一根筷子敲击着杯子,开始唱起了歌。
声音不大,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喝的是精酿啤酒,这一家的精酿果味与酒味平衡得很好,总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某种小甜水饮料,但啤酒这东西——尤其是对没接触过白酒、只喝低度发酵酒的古代人来说,容易下口与容易上头可并不冲突。
就是这个歌嘛……
好了,确定了,陆小凤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这个歌说是魔音入耳都属于抬举他了。
他开始唱歌的时候,一点红的面色都僵住了,霍然转头,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盯着陆小凤看,楚留香拍了拍一点红的肩头,无奈摇头。
秦蔻:……他是在搞金属核艺术么?
只有花满楼面色如常,甚至唇角含笑,面朝着陆小凤的方向,和秦蔻说悄悄话:“你看,这小子吵起来,是不是实在叫人头大如斗?”
秦蔻忍不住笑:“我看你根本不介意他这样子嘛!哪有头大如斗。”
花满楼眨眨眼,无奈道:“习惯了嘛……”
说真的,他从四五岁开始,就一直习惯陆小凤在身边吵吵闹闹的日子了,倘若有一天他这入耳的魔音消失了,那他估计才会难受呢。
一曲终了,花满楼非常给面子的为陆小凤鼓掌。
秦蔻这个人来疯又跑下楼去拿自己的木吉他上来,教陆小凤唱歌,唱《将进酒》。
陆小凤信心满满地表示自己学会了,然后就把秦蔻自己的调子带到沟里去,神仙都救不回来的那种,气得秦蔻伸手去掐他。
这天的最后,秦蔻只记得自己抱怨睡不着了,要通宵了,然后楚留香就朝她眨了眨眼,伸出了他的两根手指头。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时分了。
秦蔻:“???”
秦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头发乱蓬蓬地像是只在地上打过滚的长毛猫,她呆了好一会儿,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回想起昨天自己最后的记忆。
……这就是点睡穴?!!
这未免也太神奇了一点吧……?就、真的一个指头戳过去,瞬间昏迷八小时么???吃个安眠药还有副作用呢,醒来之后口干舌燥感觉自己快脱水一样。
秦蔻:呆滞.jpg
这……感觉楚留香要是在现代定居,完全可以开个老中医睡眠专诊的样子,一定能赚不老少,一点红不是想在现代打打工么?正好可以和老中医楚师傅一起搭档。
她打着哈欠起床,梳头洗脸换衣服,踩着拖鞋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而在楼下,古代侠客们早都已经起来了,而且没人和她一样,带着两个因为熬夜而产生的巨大黑眼圈。
一点红和楚留香在厨房。
昨天,秦蔻见缝插针的科普了烤箱和空气炸锅的用法。
楚留香这个无论从各种方面都看起来非常稳重的人……意外的口味很小孩子,就是那种对美式快餐完全毫无抵抗力的小孩子。秦蔻之前带他们吃火锅啊、烤肉啊,他就一直表现得还好,但是昨天晚上吃M记,秦蔻就发现他对薯条情有独钟。
刚好,她家里又有速冻薯条又有空气炸锅。
而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在看电视剧,古装电视剧。
秦蔻打着哈欠的时候从他们身边经过,就看到了陆小凤非常微妙、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神情,然后再一抬头去看电视屏幕,发现他们正在看的电视电影……是某一版本的《陆小凤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