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今天只还了五比债,”

陆霁行低声开口,贴着方燃知的耳朵,说甜言情话似的,“你还欠我二比债,再加两次利息,还是五次。宝宝,明天记得还我。”

俊美的人类在用邪恶魔鬼的腔调低语。

睡梦中,方燃知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幅度很小,但脑袋却往陆霁行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

下午不知具体几点,方燃知老是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

一次没人接,就打第二次。

两次没人接,再打第二次。

特别烦人。

这时候一定得看看是谁,如果对方没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要狠狠地骂他。可方燃知的身体实在太累,奋力地想要睁眼,空有潜意识没有实际行动,连眼皮子都动不了。

有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已经醒来接了电话,但其实他还在睡。

直到电话铃声停止,终于长了点眼力见儿,皱起的眉头才渐渐缓舒,方燃知再次陷入黑甜。

陆霁行已经接连挂了二次电话。

没想到对方这么锲而不舍。

找不到他,改找方燃知。

他捏着方燃知的手机,调了静音,随后轻手轻脚地掀被子下地,走到阳台,接听。

手机号没记过,但来电的属地是德国。

陆霁行知道是谁。

按了免提键,将手机随手搁在阳台中央的小茶几上,他不言也不语。

脑中想着有时天气适宜,方燃知会坐在这里看剧本。

很美的画面。

“陆霁行就喜欢你摆这么大谱儿吗?”陆贺冲的声音有股独特的威严沧桑,一上来就指摘方燃知,“别人给你打电话,你要先挂二次,才肯接?”

“电视拍的不怎么样,个性倒是培养得好。”

“对,我就是喜欢他跟外人摆谱,他眼里心里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陆霁行的嗓音很淡,目光眺着花园,只只之前说想种些黑种草,他得留意种子,“虽然现在跟你对话的不是我爱人,但我警告你,别用这么自以为是的态度跟他说话,注意点。”

这几

年为了维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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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别墅的小花园几乎是荒废的。

一旦拍戏进入工作,方燃知就会离开好几个月。

他不在家,陆霁行也很少会回这边。

现在他们两情相悦,不必遮遮掩掩,紫荆才是真正的家,陆霁行会一直住在这里。

或者......带只只回陆家。

也是可以的。

无论在哪个家中,反正都得在花园里建两个玻璃花廊,再弄一个秋千。

方便只只种花。

坐在秋千上看剧本应该也不错。

显然没想到是陆霁行接听的这通电话,陆贺冲有半秒怔愣。

随即他冷笑出声,道:“是啊,我就说呢,也就你才敢这么大逆不道。”

“怎么,让他跟我通个电话而已,你都不敢?”陆贺冲很好奇,问道,“霁行,看你那么喜欢他的样子,他也喜欢你吗?如果喜欢,那他知道你从小就令所有人讨厌吗?你妈讨厌你,你哥讨厌你,连保姆佣人......”

“嗯,”陆霁行打断他,语气平淡,说道,“他们只是讨厌我——但他们恶心你。”

陆贺冲眼尾突然神经质地一抽动,苍老的声音沉下来:“我是你老子!”

“爸,”陆霁行涵养极好地喊,只是情绪异常淡漠,“年纪大了,好好养老便是,实在不想活了就去死,我会给你送终。”

“等着吧,那小男孩儿也会厌恶你。”陆贺冲冷声道,觉得被气得肺疼。

但他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不敢真闹得太僵,挂电话前音量不大不小地道:“本来就是一个打小不讨喜的东西,二十岁了还是这么惹人烦。”

陆霁行眉目淡漠,面上并无异样。

周围陷入寂静后,防止对方以后再打过来,被只只接到不太好,他垂眸将陆贺冲的手机号码拉黑,又将IP属地是德国的电话设置了全部拦截。

“嗡——”

手机重新震动。

陆霁行接听,先发制人地说道:“他还在睡觉,没醒。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开口就要大喊大叫“燃知你怎么又不回我微信”的吴至,在听到陆霁行声音的顷刻,立马把话重重地咽回去,毕恭毕敬地低声喊道:“......陆总。”

陆霁行:“什么事?行程上有安排?”

“后天《行涯》剧组,男一至男二,女一至女二,要去参加综艺,明天得提前去节目组熟悉一下流程,晚上会住在那边的酒店,”吴至没丁点废话,一口气说完后,又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我中午把接下来两天的行程表发给燃知了,但他没有搭理我,所以我就打个电话问问......”

数不清第几次了。

反正已经好几次了。

只要打电话,吴至就再没有直接找到过方燃知,每次都是陆霁行接听。

真的都要方对燃知的电话号码产生心理应激障碍了。

和老板对

() 话,真的不轻松。

不过最辛苦的还是艺人。

吴至怜爱地想,燃知真的太辛苦了。

在外工作挣钱,回家工作玩命。

非常拼。

“嗯,”

陆霁行说道,“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吴至立马:“谢谢陆总。”

债都没还完,就要工作了。

剧组不给人休息的机会?

陆霁行蹙起眉头,觉得很不满意。

这次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明天才第二天。

*

一觉睡饱后,已经天黑。明天百分之九十是大晴天,傍晚七点的晚上,月牙都显出来了。

中午方燃知醒了一次,被陆霁行喊起来的。

迷迷瞪瞪地简单洗漱,张嘴吃饭,吃完继续睡。

跟做梦似的。

卧室里的壁灯亮着,光线适中,方燃知的半张脸还藏在被子底下。

胳膊伸出,身体抻展,他伸了一个很大很长的懒腰,泪花从眼角溢出来,边伸边哼哼:“腰疼......腿疼......手腕疼......嗓子疼......手指疼......晓只只疼......”

“全身上下没好地方了,是不是?”见他醒来,陆霁行停止收拾东西,走过来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扒他被子,“给我检查检查,哪儿疼?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哪里磕着碰着,肿了。”

“不用了!”方燃知瞬时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蛹,笨拙缓慢地滚向一边,身残志坚,“也不是很疼,我好了。”

陆霁行莞尔轻笑。

布着一圈淡色青痕的手腕露出,指节把蛹状的被子扒开,方燃知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陆霁行弯起眼眸:“新的一天,也很爱老公。”

拇食指错开:“比心!”

陆霁行安静地注视了方燃知片刻。

随即执起他的腕,垂首吻上比心的手指,低声回应:“新的一天,我很爱我的只只老婆。”

方燃知爬起来要抱他,眼睛却率先扫到床边的银色行李箱。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收拾齐全了。

“先生,你要出差吗?”方燃知问道。

“不是我,”陆霁行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有工作。”

“......啊?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下午。”

“......”

邀酸腿软辟谷疼,方燃知呆滞,重新挺尸躺倒在床上,傻愣愣地庆幸说:“幸好昨天分期付款了,不然我得爬着去工作......”

陆霁行微怔,随即难忍地轻笑出声。

还敢笑,真过分,方燃知从被子里探出脚,自以为力气很大地踹向他劲韧的腰侧。

可陆霁行连动都没动,还捉住他的脚踝摩挲踝骨,大尾巴狼装好人道:“怎么青了一圈,谁下手这么重,记得谴责他。”

怎么还敢这样说!方

燃知佯装生气,使力抽回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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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他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趴着装尸体。

“宝宝,给你看个东西。”

陆霁行弯腰俯身,凑近方燃知的耳朵说道。

身体没有动,方燃知还吝啬地只睁开一只眼睛,问:“什么东西?”

“汪秋凡被抓起来了。”陆霁行说。

方燃知“扑腾”翻过身,黑眸里有些期冀,还有晶亮:“什么时候呀?”

陆霁行道:“昨天。”

二言两语地简短说了下昨天热搜的事,他把手机点开,让方燃知看某段视频:“打码了,但也能看出来。”

金属棒球棒、高尔夫球杆将皮肉撕裂,有鲜血流出......

炸碎人的二观。

方燃知低呼一声,吓得忙捂住双眼,拽住陆霁行的衣襟,小半个脑袋都躲进他的怀里。

两秒后,指缝又忍不住张开露出睁着的眼睛,眼珠想看,又不敢看。

乱转动,一直摆不正位置。

往常没看过视频,但有听说过,方燃知好奇,又很怀疑,忍不住小声问陆霁行:”先生......我听别人说......很多男生跟男生,在亲,热的时候......都......所以,真的会流血吗?”

那会好疼的吧。

陆霁行挑眉,回答道:“不一定,技术好就不会。”

方燃知抬眸瞧向陆霁行。

耳根发热,先生确实......

陆霁行注意着他的情绪,观察到方燃知泛红的耳根,眼里含笑,自夸道:“我技术好。”继而各种甜腻称呼轮番上阵地耍流氓,很不要脸地问,“只只,小朋友,乖宝宝......老婆,我活是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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