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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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下午一点的飞机按时起飞。

推来攘往的机场喧闹离耳远去,舷窗外几净的蔚蓝天空像块天然的硕大宝石,夹杂着细小的白绒云。

方燃知身心放松地窝在头等舱靠左的舒服座位里,看着变换不多的宝石颜色,目光沉思。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数十个小时——陆霁行的一次到底为什么能撑那么久?

“要吃点零食吗?”右侧坐着的陆霁行,当没看到方燃知的思忖,柔声问道。

风衣口袋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陆霁行拿出一包没拆封的金黄色的菠萝条递给方燃知。

半透明的包装袋,正面的小字写“酸甜好吃有嚼劲”,后面便是果干的主要配料,首先就有菠萝......

但方燃知从来不知道,菠萝竟还有那样的功能。

它为什么可以让陆霁行精神抖擞?让陆霁行奋战到底?

因为酸吗?

可它也不是很酸啊。

对陆霁行来说,是酸了点。

“......拿走。”方燃知面无表情,抓起围巾盖住脆弱双眼,闭目养神,“再让我看见它,我就把你揣下飞机。”

被宝石蓝的长围巾阻碍,发音沉闷平缓,凶人的语调,陆霁行却兀自提唇轻笑,肩膀倾斜过去,低声道:“只只真可爱。”

“噔——!”

胳膊肘暗地袭击,快狠准地戳向陆霁行的腰,后者察觉及时后撤,仍然未能幸免于难,肋骨被撞了。

陆霁行说道:“这么凶。”

“陆霁行,别说话,”方燃知拉下一点长围巾,露出一只眼睛,睫毛刮了下围巾的绒线,警告嗔斥地道,“我带着我的笔记本呢,你欺负我,两个月不准动手动脚,我全部都记得。”

再招惹下去,小兔子真要咬人,笔记本记上第三笔工作要点的话,这个年都过不好,陆霁行果断正色:“那你要不要吃点零食——不是菠萝条,其他的。”

方燃知摇头。

眉心间有抹忧愁荡绕。

飞往德国的路程已开启,紧张的情绪根本无法自控,方燃知挪了挪胳膊,紧挨着陆霁行的手臂,说:“先生,要是舅舅他们觉得我不好怎么办?”

陆霁行牵住方燃知的手,十指扣着,实话实说道:“谁会不喜欢你啊。没有人。”

方燃知叹气:“空话。”

他没见过关锦杰,但见过陆贺冲,陆贺冲带给方燃知的感官过于不好,导致他都害怕再跟陆霁行的长辈见面。

“不喜欢你也没关系,”陆霁行吻方燃知的手背,垂眸认真地说道,“只只,我跟家里人的关系其实都说不上好,只是跟舅舅还不错。但他们喜不喜欢,都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

方燃知不太明白。

陆霁行笑了下,说:“舅舅是我妈的弟弟,算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可我跟他也不太亲

近,跟几个表兄弟倒还好。我带你去见他们......”

话音稍收轻顿,方燃知的手指被陆霁行捏揉,这股情绪绝对不是淡定。

少顷,陆霁行的音色低轻了许多:“是希望把我自己的一切都带到你面前,你是我丈夫,理应熟知我的全部。”

机翼平滑地翱翔,没什么噪音,头等舱的座位稀少,两两相距甚远,剩余几人各有事做,无心关注方燃知跟陆霁行,也听不到他们的交谈。

狭小的空间,方燃知仿若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强悍而有力。

他明显感觉到,紧张的不该是他,而是先生。

先生好像在害怕。

这是一个看起来和陆霁行完全不相关的词汇,但方燃知就是知道,它降临在了先生身上。

手掌瞬时反握回去,方燃知抓住陆霁行的手,倾斜脑袋靠在他肩头,不解了数个小时,压低声音用气音问:“先生,你跟我说实话,那一次其实根本不止一次,中间你已经偷偷社了吧。”

“......”

陆霁行古怪地盯视方燃知。

似是没想到他能这么自然不害羞地问出来,而且——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否则把柄就要再多一条了。

陆霁行面不改色,沉吟稳重道:“没有。”

方燃知抬眸,一双黑眸像探照灯似的,探究地扫视他。

陆霁行淡定让瞧,不心虚。

说了一次就是一次,陆霁行那晚说到做到,绝不搞第二次偷袭,只是每每临至释放点,陆霁行便像个自虐者,漫不经心地停住休息。

大冬天的喝凉水,被冰得精神;明明不喜酸,却视死如归地皱眉也要吃,被酸得抖擞;卧室温暖如春,容易恍惚,他直接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吹一分钟冷夜里的冬风,回来继续战斗......

当然,在吹夜风时,他还会把与他以手铐相爱的方燃知用厚毛毯裹起来,预防染凉感冒。

两个小时,不见事放迹象。

方燃知被磨得受不住,最后贵在床边,趴床沿承瘦撞基,口不择言地泪求道:“先生,你社给我吧。”

陆霁行却吝啬说:“我今天要是能把你惯满,肯定给你,但你限制我,我只有一次机会——哪儿能那么容易。”

资本家果然从不吃亏,方燃知有苦难言,陆霁行又凶残得像盖房子打地基,他眼神都散了。

想昏沉过去睡觉。

中途,陆霁行说:“闰华不够了,我再抹点。”言罢他退初袪,大约两分钟后,才挤浸莱重回战场。

总共三个多小时......

当时方燃知神思混泞,没反应过来,不然他一定能知道陆霁行偷偷社过了!

但陆霁行咬死不承认,方燃知又没证据,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因为和闰华混合在一起,当闰华了......

可恶!

“噔——!”忆起此事,且越想越气的方燃知,反

复无常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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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行只是微屏呼吸,绷紧了腹部肌肉,包住方燃知的拳头,好笑:“怎么突然发脾气。”

方燃知凶狠:“你知道!”

陆霁行装傻:“不知道。”

这个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治狗男人吗?

方燃知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先生,你有病。”

陆霁行洗耳恭听地问:“什么病?”

方燃知煞有介事地说:“太长时间不社,是病。”

陆霁行轻笑,不接招:“老婆说我有病,那我就有病吧。”

“......”方燃知的表情麻木。

陆霁行挑眉:“况且,我有病没病,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方燃知的眼神如炬。

并又给了陆霁行一拳。

陆霁行及时接住,把方燃知的手揣进宽大的风衣口袋,面部突然严肃地说:“以后再带你出国,得坐私人飞机。”

方燃知不解:“为什么?”

陆霁行低声:“干坏事。”

方燃知骂道:“不要脸。”

陆霁行轻笑出声。

“好了,不要生气,”陆霁行投降,“飞德国十个小时,困的话你就睡会儿。”

平常这个时间方燃知确实会午睡,听到“睡”的字眼,便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呵欠:“好。”

*

德国时间早上六点,从中国飞来的航班落地,头等舱虽然舒服,但二人各有心事,谁也没睡安稳。

陆霁行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方燃知,避开不拥挤的人群朝前走。

行李箱很大,同时装了他们两个的东西,如果不够就现买。

德国机场的早晨,华夏人的面孔不多,熟悉感很少,方燃知第一次出国,新奇盖过了紧张。

出了机场,不同于国内风格的建筑,逐渐现于眼前,方燃知说:“先生,我不会说德语。”

“又不在这里定居,也没打算过来这边,不会才正常。”陆霁行说,朝机场对面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车走去。

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司机。

一见面,他就跟方燃知打招呼,表达了欢迎,说的中文。

方燃知想起来,先生在德国也有产业,是国内陆氏集团跨境创立的子公司。

六点的时间还早,车子将两人带到了酒店,陆霁行在德国没买房子,没有家。

酒店设施一应俱全,环境低调奢华温馨,方燃知洗了澡,穿着睡衣到卧室时,他突然觉得背景眼熟。

之前陆霁行来德国出差,在酒店跟方燃知视频,手机里出现的环境一隅,好像就是这里。

方燃知问了,得到了陆霁行的确认。

他道:“对,这间房一直都是我订下来的。”

陆霁行洗完澡出来,自己头发湿着,没管,只先冲方燃知招手,说道:“只只,过来

()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方燃知仰脸问道:“那和舅舅什么时候见面啊?会不会错过时间?”

“不会,”陆霁行揉方燃知的发顶,蓬松温暖,看清小爱人特别在意这场见面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只只,我带你来见家人,不是来执行任务。先去睡,晚上才和他们吃饭。”

方燃知终于放心:“好。”

*

傍晚很快来临。

陆霁行订了家西餐厅,离酒店不远,离关锦杰他们也不远。

一家子中国人,按理说该吃东方菜色,这里也有中餐厅,但陆霁行有幸吃过一次,和国内的味道天差地别。

纯粹的德国人做不出正统的中国菜。

倒是有家中餐厅的老板是中国人,不过地方不在市中心,有些偏远。

今天的重点在于见面而非用餐,陆霁行没有本末倒置。

关锦杰、关锦杰的妻子,关虞——比陆霁行年龄大了一天的表哥,共来了三个人。

加上方燃知跟陆霁行,便是五个。

“小知是吧。”关锦杰双手无处安放,比方燃知还紧张。

方燃知赶紧礼貌喊道:“舅舅,舅妈,表哥。”

双方人马四肢全都紧绷,绷着绷着就觉得很好笑,反而又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