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叫苏清晏，漂亮的桃花眼看向闻瑞霖的时候含情脉脉，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表露太过明显，他收敛起过于直白的爱慕眼神。

闻瑞霖注意到他的小表情，但直接无视了，小情人到底不是云文珺，只是他找来的临时替代者，他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回应。

“闻总，今晚住哪儿？”苏清晏问闻瑞霖。

闻总这个称呼从他们认识起就没有变过，是闻瑞霖当初最开始就要求的，这一叫就叫了五年。

“回公寓吧。”他今晚就要结束他们五年的情人关系，事情到底得有一个了断。

苏清晏再次启动车子，闻瑞霖假着酒意假寐，他体贴地没有打扰对方，一路无话。

他们回到公寓后，苏清晏放下车钥匙，进厨房倒了一杯水给闻瑞霖：“先喝杯水润润嗓子，我给你放水洗澡。”

闻瑞霖习惯性接过水杯，将水喝完，然后叫住了苏清晏：“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苏清晏自然发现了今晚的闻瑞霖并没有想和他身体接触，这是五年以来，闻瑞霖对他态度最绅士的一天，稍微有点不适应。

原来闻总还有突然温柔的时候。

“闻总，你要和我说什么？”苏清晏显得有点忐忑，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他不想谈的话题。

闻瑞霖一直都知道苏清晏对自己的心思，但他们本来就只有交易，没有感情，当断则断。

他说：“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什么时候不再当我的情人。”

苏清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闻瑞霖还记得，这话是他成为闻瑞霖情人的头半年问的，但是闻瑞霖当时并没有回答，而他的不回应对苏清晏来说是最好的，因为他想问的意思是，他什么时候可以不当小情人，只想转正当闻瑞霖的男朋友，可以大大方方向别人介绍，可以被人祝福，可以在争吵后有人哄的男朋友。

而今，闻瑞霖现在要回应他的应该与他想得到的答案大相迳庭。

他在心里数着云文珺回国的倒计时，低头看了看手表，说道：“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再当我的情人了。” 闻瑞霖之所以一直和苏清晏保持着现在的关系，是因为他足够听话，不惹事，也从不向他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苏清晏着实被他突如其来的决定给吓着了，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定定地看着闻瑞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半晌后，他才小心翼翼问道：“您说什么？”

闻瑞霖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从现在起，我和你的关系结束了。”

他最见不得听话的小情人眼里对他的爱慕，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搞得他像是抛弃了他似的，又开始有点不耐烦。

眼见他转身就要回房，苏清晏突然站起来，急切地问道：“闻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闻瑞霖回头看他一眼：“苏清晏，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们苏家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而且最初就说明了这段关系只有我能喊停，我之所以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你也很清楚，因为你听话。”

苏清晏被他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果然不再多问一句，他垂下了头闷闷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纠缠您的。”

“你知道就好。”闻瑞霖此时的语气像是在交待一件公事，“明天我让江助跟你谈吧。”

苏清晏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闻瑞霖不想和他再多说了，他像个犯错的小孩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

苏清晏听话，但性子也软弱，很典型的没骨气类型，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不是他的脸和云文珺有几分相似，这种人他是看不上的，根本没法跟文珺哥。

他早就跟蒋知非说了，结束跟小情人的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现在就等着文珺哥明天回来了，他得再想想明天要穿什么去接机，他应该去修剪一下头发，戴他最喜欢的那款手表，还有，明天接风宴安排的菜色都得是文珺哥喜欢的，得发信息让助理先确认一下。

或许是今天喝的酒有点多，闻瑞霖开始犯困，他边思考着这些重要的事情边回主卧，留在客厅的苏清晏像是被他遗忘了。

苏清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半垂着头，视线落在米色的地板上，表情晦暗不明。

是啊，他向来最听话了。

因为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将闻瑞霖搁在茶几上的水杯拿到厨房里冲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