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村头的老人问他们是要去找谁,苏清晏告诉了对方自己的身份,老人恍然,他竟然还记得当年在这边出生的苏清晏,他离开这里其实有很多年了,但有些老人家对别人家的事记得总是很牢。
老年夫妻帮他们提着行李到程家。
苏清晏母亲姓云,本来他也是姓云的,只是后来他进了苏家,被迫改成苏姓。
“原来你外公外婆姓云啊。”闻瑞霖觉愣了一下,“云姓不多见。”巧合吗?
苏清晏:“嗯。”
他们到了云家,这是一个栋二层半自建房,许久没人住了,里里外外都看着很萧条。
帮他们拎东西的大爷非常热心,难得有年轻人回村,就找了几个健朗的老太太过来帮他们收拾屋子,才到中午就已经能住人,连被子和电热毯都给他们铺好了。
一个大妈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到过年不回来,有些连过年都不回了。”
苏清晏将从县城带回来的礼品拆开送给了他们,然后他们得到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饭,比他们这两天吃的任何一餐都更有感情。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心的闻瑞霖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因为好几个奶奶已经在打听他和苏清晏有没有成家了,闻瑞霖对这个也熟悉,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这里都躲不过,直接就跟人家说自己有爱人了,他还看了苏清晏一眼,苏清晏并不理他。
两人下午就在云家休息,热心肠的奶奶们是给他们收拾了房子,但只铺了一间房,另一间房的床腿坏了,睡不了人。
闻瑞霖兴奋道:“晚上咱俩睡一张床!”
苏清晏看了下被腐蚀掉的半截床腿:“也不是不能睡人,把坏掉的锯掉,再垫上两块砖头还是能睡的。”
闻瑞霖就怕他把床给修好:“肯定好不了,你们家都多久没有住人了。”
苏清晏才不理他,直接下楼去问邻居要工具,准备修床。
待他回来,床完全塌陷在地上。
闻瑞霖作出相当无辜的表情,此地无银道:“跟我没关系。”
苏清晏将工具扔在一旁,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往他面前一拽,两人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只剩下十公分不到:“闻瑞霖,你就这么想跟我睡?”
闻瑞霖愣了下:“嗯,啊。”
苏清晏捏捏他的下巴:“行,那就一起睡,你可别后悔。”
闻瑞霖:“我后悔什么?”巴不得呢。
弄完一切已经太晚了,苏清晏将祭拜亲人的事挪到第二天。
晚饭是苏清晏用自家厨房做的简单晚餐。
很久没吃过苏清晏做的家常菜,闻瑞霖吃得相当感动,内心感慨万分,他倒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只是许久不吃,极度怀念以前回家就能吃上饭的日子,是他不懂得珍惜,以后再也不敢了!
屋里冷飕飕的,连个电暖炉都没有,闻瑞霖一个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最是受不了这种冷,他洗完澡出来,苏清晏不知怎么弄了个炭盆,他就抱着热茶缩在炭盆旁边一动不动。
闻瑞霖裹着他的羽绒服说:“你怎么受得了这种冷,我都快冻死了。”
苏清晏看他缩成一个鹌鹑样,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南方的冷啊。”
闻瑞霖:“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以前一直都是在城市里活动,哪里到过这么冷的山里,还是晚上没有暖气的地方,又湿又冷的。
苏清晏拿出手机,悄悄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学长,简听澜秒回,发了一条十来秒的哈哈哈哈,他还故意外放出声。
闻瑞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在笑什么!”
苏清晏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把刚才拍的照片打开给他看:“笑你啊。”
“怎么把我拍的这么丑。”闻瑞霖也震惊了,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不时尚过!
简听澜给苏清晏发来一句话:他仿佛是生活在城市里被主人送回乡下的二哈!槽,笑死我了!
苏清晏笑道:“别一天天活在别人的赞美中,不过在这里,你也还村草一棵。”
回到乡下后,闻瑞霖明显看到苏清晏脸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他猜苏清晏以前在这里生活一定是充满了幸福感。
闻瑞霖顺口道:“那你就是村花了?村草和村花是一对儿。”
苏清晏:“神经病。”
夜里,两人躺在有电热毯的床上,盖的依旧是两张被子,大概是白天并没有太折腾,也没到他们的城市睡眠时间,闻瑞霖和苏清晏都还挺精神的。
闻瑞霖侧头看苏清晏:“小清,我可不可以亲你。”
苏清晏侧身与他对视:“不可以。”
闻瑞霖那是一点都不气馁:“我听说,有些人会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说不可以就是可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苏清晏的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也被被苏清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连人带被子蹬下了床。
伴随着他的嗷叫声的是邻居的狗叫声。
苏清晏摸了摸被亲过的唇,他趴在床沿看着躺在地上的闻瑞霖,说:“我说了不可以,闻瑞霖,你别得寸进尺。”
此时的闻瑞霖脸上写满了委屈,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我他妈亲到了!
他不知道,他在苏清晏眼里,现在的闻瑞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情绪完全掩盖不住。
太傻了,要不明天山上埋了吧,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