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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关系好,但是她可能没朋友吧,就单方面把我当朋友了。后来知道我和表姐的关系立马不跟我聊天了。”
所以,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曲苗苗想找一个倾听者,刚好选中了她。
师徒俩听完,违和感又来了。
跟丛琦绝交的理由很生硬,做的事常人理解不了,莫名其妙又把许纯当朋友……
这些都能顺着查,这对表姐妹不至于说谎。
而两人说的话若是没有水份,那又回到上一个问题——
死者确定精神正常吗?
家族有没有精神病史??
“后来呢,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许纯望着天花板思索良久,突然,她“啊”了一声,说:“上个月,他们在办公室吵过架。”
“不知道为什么吵,但老板娘出来时很生气,还摔了陆总最爱的“马到成功”摆件,当天陆总叫琳达又买了一个新的。”
这时候还挺流行给自己取英文名的。
不过琳达不是英文名,她本名就叫张琳达。
两名警察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这个消息非常重要。
“你记得是几号吗?”
许纯摇头:“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月末,不过你们可以去查摆件报销的单子,那上面肯定有时间。”
“许小姐,谢谢你的配合。”
许纯这会儿精神好一点了,但她还是只想赶快送客。
因为憋了半天又想上厕所了。
“表姐,我肚子还是难受。”
丛琦见她五官拧巴成一团,额头不知不觉冒了一层冷汗。
只得道:“……不好意思两位警察同志,我大概没法送你们回我家,我先送她去医院。”
“身体要紧,我们自己过去就好。”
“许小姐,如果还想起有用的,一定要尽快通知我们。”
“好好好,我一定跟你们讲。”
许纯被丛琦扶着走进厕所。
蹲在里面嚷嚷:“警察同志,你们记得替我保密啊。公司其他人都不说就我说了,我怕凶手在身边。”
“放心吧,我们会对你的信息保密。”
得到承诺,许纯放心了一点点。
等她从厕所出来,已经是五分钟后了。这一天肚子拉得她浑身有气无力腿脚发软,走路都困难。
丛琦搀一阵,又背一阵,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医院。
陪她打了点滴状况稳定后便准备回家。
“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以后东西别瞎吃,放三天的剩菜你也能入嘴?就为省那几个钱,现在倒好多的都去了,你说亏不亏?”
“表姐,我知错了。”
许纯皱着一张苦瓜脸,双手合十告饶。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她现在不仅肚子翻滚难受,菊花火辣辣的,感觉差点
() 就见佛祖了,这次是真吃到了教训。
再想到住院费、误工费,全勤奖,许纯宽面条泪,苦瓜脸更苦了。
恨不得咬着手绢哭一场,短视的自己终于迎来了生活的毒打!
“知道就好,别以为年轻身体就抗造,等年纪大了我看你怎么办。”
“……嗯嗯嗯。”
许纯觉得表姐越来越唠叨了。
可被唠叨的她又觉得好幸福,哎,非常矛盾!
“表姐,你开车小心点,别赶时间。”
“就知道叮嘱我,什么时候顾好你自己吧。”
许纯:“……”又被骂了,嗐!
丛琦回到家时已经九点。
两个孩子睡熟了,阿姨也回了房间,客厅里只有暨和北。
他穿着灰蓝色的针织开衫,戴着一副平光黑框眼镜。
整个人显得特别斯文隽秀,就是那双大长腿有点毁气质,相互搭着霸气随意地横亘在沙发上。
这会儿正捧着笔记本跟人开视频会议。
丛琦推开门,他立刻抬头看了一眼。
跟电脑那头说:“明天公司再谈”。
说完便无情合上电脑,放到茶几上,问:“回来了啊,许纯怎么样了?”
“打吊针呢,应该好多了。”
丛琦将外套搁在沙发扶手上,捏着肩膀脖子晃了晃走到暨和北旁边一屁股坐下。
然后往后一躺,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上。
不安分的爪子到处摸了摸,寻到他手搭在自己肩上。
软声儿撒娇:“快帮我揉揉,我背着她走了几百米,累死我了。”
暨和北上半身坐直,起身离开沙发。
让丛琦背朝上躺着,开始给她捏肩捏手臂捏小腿。
他力道适中,丛琦舒服得不住发出咿呀咿呀的呻|吟。
还好没人听见,不然肯定以为他们在客厅放飞自我,那乐子就大了。
“警察问你什么了?你真的掺和城兴了?”她声儿慢悠悠,软绵绵。
“你知道?”暨和北语气平淡,手上动作一点没受影响。
丛琦点头:“之前曲苗苗说的。”
“嗯,掺和了。”
丛琦偏首看他,眼睛里满是问号。
“城兴做它的学习机还不够,四处招兵买马准备跨到手机电脑上,这就是跟我抢蛋糕了。”
“我自然不允许竞争对手发展起来。”
“唷,还挺霸道?!”
“生意场上凭本事立足。你放心,旭阳明面上跟我没关系,用的也是正当商业手段。”
曲苗苗的死若是用得好可以让城兴这个品牌直接毁个大半。
等品牌不值钱,旭阳再站出来收购姜高飞等人手里的股份,便只需很小的代价就能拿到城兴的掌控权。
一个公司想要发展很难,但自废武功还不容易吗?
他废掉城兴,顶多损失一点小
钱,
但陆城手里的股份也得跟着变成废纸。到时候公司没了钱也没了,
若是曲苗苗的死跟他有关……
呵!
他上辈子也配给丛琦气受?
不过这些算计,暨和北不打算让丛琦知晓。
免得她觉得自己心狠手黑,连死人都要利用。
“……哦。”
不违法犯罪就行,反正别的她也不懂。
丛琦还是在想曲苗苗:“你觉得谁会杀她呢?”
“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明确,她死了对谁最有利就是谁干的,等着警察查吧。”
警局那边正要对整个城兴展开二次调查,就接到了自首电话。
自首的女人叫乌小桃,自称是陆城的女朋友。
因为陆城跟曲苗苗复合,要同她分手,她接受不了,便找到曲苗苗摊牌。
摊牌时两人争论扭打,她一时错手用烟灰缸打死了曲苗苗……
至于尸体怎么到青龙潭的,她一开始拒绝回答。
但在反复讯问,又提到她快满两岁的儿子后,她终于交代出另一个人。
对方是她的同乡,亦是爱慕者。
两人是用三轮车把尸体运到青龙潭的,就那么凑巧,有位老农能证明一个礼拜前确实见到过一辆陌生的三轮车。
而且他们所描述的作案细节跟法医出具的报告对得上。
只是,让警方存有疑虑的是——
乌小桃既然说陆城一直跟她住一起,那被她顺手当成武器的烟灰缸谁用的?曲苗苗可是不抽烟的,难道曲苗苗家还有别的男人?如果有,这人是谁?
更重要的一点是,同乡老娘的存折上突然多了二十万。
他本人也是胃癌晚期。
虽然他的解释是自知命不久矣决定替心上人做点什么,至于钱则是乌小桃过意不去偷偷转过去的。
但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老刑警,反倒很符合雇凶杀人或是拿钱顶罪的特征。
偏偏目前没找到其他人证物证,无法证明这桩案子有第三人、第四人。
查到的消息很杂,有用的也很少。
曲家所在小区没监控,有监控的路段都查过,确实只能看到那辆三轮车。
这案子就僵住了。
结果,在一个人探望乌小桃后忽然有了转机。
她改口了。
“吴警官,我要见吴警官。”
“我要交代,杀曲苗苗的不是我,我跟李丁只是抛了尸,杀她的是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