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很普通——”
“就是那种见到谁都会笑意盈盈和和气气,但其实压根就没有自己性格的讨好者……”
小苏久言原本的笑笑脸猛然垮下,变成了难过的哭哭脸,就连圆圆的杏眼都难过成了下垂眼。
声音戛然而止。
劲风——
肉||体的撞击。
东堂葵反应很快,几乎是在骤变发生的第一瞬间,他就做出了正确的对应,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抗住了狗卷棘猛然扬起的腿。
如果他没有防护,这一脚,大概会狠狠地踢在东堂葵的脸上。
两人距离非常近。
彼此都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东堂葵大概是没想到,刚刚还聊得挺开心的对话(?)竟然会突然聊崩,有点吃惊,但下一秒,这种吃惊就化作对战强敌的亢奋。
狗卷棘死死地盯着东堂葵。
他原本是偏向细瘦的下垂眼,现在眼眶微微睁大,瞳孔却缩小,微微晃动,像是里面藏了一颗微微发颤的星星。随着激烈对抗,狗卷棘肩膀上的围巾滑落一半,露出嘴角漆黑的咒纹。
东堂葵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就是咒言师的咒纹吗?”
“……道歉!”
“对不……”东堂葵被迫吐露了一半道歉的言语,但立刻又被他自己吞回去,“……你也应该知道,不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道歉,压根就是毫无意义的吧。”
“……”
“性癖是一个人本质的体现,你想证明她确实是个好姑娘的话……”东堂葵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嗜血般的笑容,他浑身的热血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那就打败我吧!”
“来吧,竭尽全力的战斗吧,这可是性癖之战!”
“……”
性、性什么?
认真说,如果狗卷棘先前没有经历过苏久言的洗礼,东堂葵这句话立刻就能激起他的羞耻心,现场就能用脚趾给对方抠两座咒术学校出来。
……真要打这种战斗吗?
品味好像都被拉低了一样。
狗卷棘深吸一口气,他五指握紧拳头,浑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舌头也抵在了齿间。
不。
这场战斗非打不可。
“鲑鱼。”
“想让我道歉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究竟到达了什么
程度吧?!”
战斗一触即发。
*
*
“轰隆。”
这是什么?
……地震了吗?
下一秒,乙骨忧太猛然从温泉池里蹿出来,飞快地披上浴衣。他已经反应过来,这才不是地震,而是温泉旅馆里发生了战斗。
乙骨忧太刚冲出温泉池,就撞上了同样全副武装的禅院真希:“……敌袭吗?!”
禅院真希摇摇头:“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一个和禅院真希有几分相似的女声从旁边插话过来:“那个白痴……应该你们校的狗卷棘,为了女人打起来了吧。”
“……”
“……”
幻、幻听了吧?
乙骨忧太感觉自己的关节生锈了,扭过头的动作十分僵硬,而禅院真希的行为也差不多,两个人一起“咔嚓咔嚓”地宛如机械发条玩偶般,转头看着说话者。
说话者是一位没见过的短发女人,身高和禅院真希差不多,相貌也有些相似,但比起禅院真希的男人味,她看起来更娇媚一些。
她抱怨着说:“……不会吧?你们难道以为交流会真的是和和气气地泡完温泉,再一起打牌吗?”
乙骨忧太摇摇头:“……没有这么想过。”
他其实挺担心被围殴的。
“试探对方实力,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短发女人说着,同时用手指卷着耳畔的碎发,“——本来东堂要拉着我一起去,但那是个蛮可爱的白发小弟弟,我也不忍心欺负他,就让东堂一个人去了。”
“真依,狗卷年龄比你大。”
乙骨忧太立刻注意到了这个称呼,原来,禅院真希认识这个女人啊,说起来,不止相貌,两个人就连名字都有些相似。
禅院真依不在乎这些细节:“但他俩的对话,我听到了一点,好像是东堂侮辱了对方喜欢的女孩子,就打起来了。”
她终于玩腻了耳畔的碎发,回过头,瞬间被映入眼帘的场面吓了一跳。
吓、吓死人了!
这两人是什么表情?!
禅院真依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两双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原来是这两人睁得圆圆的眼睛。
呃,她刚才说了什么吗?
有必要露出这么夸张的表情吗?
禅院真希猛然抓住了真依的领子,真依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闪避不及,差点滑一跤——禅院真希抓着她的领子,也没让她真滑下去。
禅院真希一字一顿地问:“狗卷,喜欢的,女孩子?”
“呃……”
这有什么问题吗?
乙骨忧太在旁边探出一个头:“狗卷前辈喜欢的女孩子……?”
喂!
你又为什么要重复一遍啊?
禅院真希十分严肃地强调:“这绝对不可能!”
禅院真依:“……”
呃,等等,真希,你为什么要和她强调这个?你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劲吗?
禅院真希心底的困惑排山倒海。
乙骨忧太原本想说点什么,但见到禅院真希表态,立刻改口,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这绝对不可能。”
禅院真依死鱼眼看着这两只活宝。
她就不应该看到禅院真希,就憋不住挑衅的心,刚刚直接走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
“……”
短暂的沉默之后——
禅院真希猛然回过头,如果不是她还拉着真依,这时候大概已经一脚踹过去了:“不准学我说话!”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