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成婚(1 / 2)

楚含棠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谢似淮,有些不知所措,听这话听这语气,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吧。

谢似淮用腰封缠住楚含棠双手后,也没下一个动作了。

他垂着眼,似乎在想事情。

“谢似淮?”

楚含棠用被绑住的双腕环住谢似淮的脖颈,二人距离更是缩近,他抬起了眼,她望着他眼底里的倒影。

她抬起头,鼻尖抵着他鼻尖。

呼吸交缠,楚含棠闻着谢似淮身上掺了酒香的香粉味,决定不出去找小二拿水了。

谢似淮低头跟她接吻。

楚含棠微微张嘴。

他将她整个人往桌子上托了一托,他们口中的都有刚才喝过的酒味,醇香宜人。

楚含棠是很难喝醉的,酒量随她妈妈,现在感受混杂着属于谢似淮气息的酒香,却觉得有些醉了。

不知何时,谢似淮将桎梏住楚含棠手腕的腰封取下。

因为他有注意力气和绑人的方式,所以绑着的时候并不疼,但皮肤还是不受控制红了一圈。

她倒是不在意。

红了一点儿而已。

等过几个时辰,过一夜,手腕上的红便能自动消去了。

谢似淮看着楚含棠手腕的红痕。

见谢似淮一动不动,她总算能将他带回床榻了,少年腰封早已解开,衣襟微松,露出半截锁骨,还有那脖颈上轻微的红痕。

楚含棠轻抚过他脖颈上的红痕,谢似淮双肩轻颤一下,眼尾淡红,敏|感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这下子可不敢乱动了。

想了想,楚含棠用商量般的语气跟他说话,“我也有些困了,我们一起休息吧。”

谢似淮松开了她的手,躺下。

他躺在了床榻外侧。

也就意味着楚含棠要是想睡觉,必须得从他身上过去,她脱了鞋就爬上榻,准备越过谢似淮,睡里侧。

还没等楚含棠爬过去,脚踝就被掌心包裹住了。

谢似淮睁着眼,也知道她想从他身上过去,爬到床榻里面睡觉。

楚含棠也没立刻挣开。

她只是回头看着他。

可能是喝酒生热,他的掌心变得热乎乎,握住她系着红绳的脚踝也很温暖的,像能暖手暖脚的汤婆子。

过了良久,谢似淮依然没松开。

房间的烛火灭了,被一支银针弄灭的,自然是谢似淮的杰作,他已酒醒一大半了。

楚含棠干脆就这样躺下去了。

她抬手拉过被褥盖住自己和他。

冬天的被窝需要捂暖和,一开始盖过来是没什么温度的,偏偏谢似淮此刻的身子微烫,怕冷的她毫不客气地张手搂了过去。

就是姿势有点儿别扭。

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她搂了过去,又因一只脚踝被他握住,腿只能抬起,被动地压在他身

上。

楚含棠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的柔韧度好,腿一定抬不起来。

她掏出一颗葛花丸给他吃。

只要吃下这个,醉酒的第二天不会不舒服的。

谢似淮知道楚含棠现在递过来的是一颗葛花丸,也不多问,张嘴就吃下了,舌尖无意地擦过她指尖,留下少许湿润、温热。

被褥将他们都盖住了,看不见底下是什么光景。

但楚含棠能感受到谢似淮很喜欢检查她脚踝上的红绳还在不在,指尖摩挲过红绳上的木雕。

她也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

像学他一样,检查手腕的红绳。

摸到一半,楚含棠摸到了谢似淮手腕上的疤痕,这个被锁链勒伤的疤痕时间太久,当时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会永远地留下了。

谢似淮将手缩回去,因此也松开了她的脚踝。

他之前是不在意身上留疤的,但自从知道楚含棠喜欢好看、无暇的事物,便不由自主地在意起疤痕了。

疤痕都是丑陋的。

而且还能看见。

不像跟疤痕一样丑陋的粘稠血液与森白骨头可以藏在皮囊之下,叫人无法看得见。

这些疤痕只能用脂粉遮住,却无法再消去了。

最重要的是,即使用脂粉遮住它,只要上手一摸,也还是能摸到凹凸不平、狰狞起伏的疤痕轮廓。

渐渐地,谢似淮不太愿意让楚含棠摸到自己的手了。

因为那样就会摸到丑陋的疤痕。

楚含棠也不蠢,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谢似淮在想些什么,重新抓回他的手,再拿出被褥外面看。

烛灭了,适应黑暗后也能视物。

房间还开着半扇窗。

还有月光照进来,看东西就变得更清楚了,晚上燃着炭火睡觉,是要开点儿窗的,不然会感到头昏脑胀,严重时会晕倒。

楚含棠端详谢似淮的手腕片刻。

他也正在看着她,目光也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楚含棠抿唇,手指圈过他手腕上的疤痕,“你觉得它丑?”

谢似淮“嗯”了一声,反问:“难道你不觉得么?”

只见她低下头,又抬起他的手腕,唇瓣贴上疤痕,一寸寸地吻过它,湿热的气息也落到了皮肤表面。

楚含棠将疤痕都吻过一遍,先以实际行动回答。

“我不觉得丑。”

她又油嘴滑舌道:“疤痕在你身上也还是好看的,哪里丑了?”

谢似淮眨了下眼,“你撒谎。”

楚含棠听见他这样说,反应也平平的,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就是喜欢,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只喜欢你现在拥有的旧疤痕,新的疤痕可不会喜欢。”

谢似淮弯下腰,清瘦的脊背拱起一个弧度,将脸贴近她的心脏。

“砰、砰、砰”一下又

一下的心跳声音,仿佛能穿透衣裳与两具身体,异常清晰。

楚含棠任由他听着自己心跳。

谢似淮缓缓地闭眼。

他呼吸变得平缓,楚含棠将谢似淮的发带解开,他靠得她太近,长发散下来的时候,有几缕头发顺着被她蹭松的衣领掉了进去。

被窝彻底暖和了,楚含棠也感觉到困意了,眼皮打架似的阖上。

冬天,少年的身体似火炉般暖。

她睡到后半夜,一个劲儿地往里钻,又像八爪鱼覆着他,鼻梁抵着他胸膛,脑袋压着他锁骨,无意识地挤着人,挤到床榻边缘。

要不是楚含棠还死死地搂着谢似淮,他恐怕会被她挤下床。

少年腰身劲瘦,楚含棠双手圈住,她两条不安分的腿又喜欢搭人,一条腿压在他腿侧,另一条腿穿过他双腿中间,也是压着他。

这个睡姿放在现代,可是要被楚含棠她妈妈揪住耳朵骂一顿的。

她妈妈总是说她睡没睡相。

早晨鸡鸣声吵醒了楚含棠,她惺忪着睡眼,意识还有回笼,过了会儿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然后……

她发现谢似淮被挤到了床榻边。

不夸张地说,他大半个身子都被挤出去了,侧脸枕着枕头,而柔软的长发垂在外面,轻轻晃动着。

楚含棠想松手,却又怕一松手,谢似淮就会掉下去。

犹豫几秒,她决定叫醒他,“谢似淮,谢似淮,谢似淮。”

谢似淮睁开眼。

目光直直地对上她。

但他眼神还有些刚睡醒的涣散。

楚含棠真是服了自己,睡相也太差了吧,不过回想起来这也算轻的了,以前在家里睡觉,一觉醒来,她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在床上。

也不知是怎么才能睡成这样的,关键是她还毫无所觉。

“你别乱动,我来处理就好。”

楚含棠说完,想试着缓慢地往后挪,腾出地方给他,可太慢了,手都麻了,于是又想抱着谢似淮转过身,再将人放回床榻里面。

可他看着瘦,其实挺沉的。

楚含棠一鼓作气抱着谢似淮翻身翻到一半,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尽力了。

不过好歹不会掉下床了。

她松了一口气。

谢似淮在楚含棠身上轻笑,笑得胸膛小幅度地震动起来,把她身前也震得麻麻的。

楚含棠不解,“你笑什么?”

谢似淮抬起下颌,眼尾一笑便容易红,像桃花开在附近,“你刚刚……是想将我抱起来?”

她哼了一声,道:“不然呢?让你摔下床么?”

说得好像不是她把人挤到床边。

谢似淮还是笑,没吭声,含住楚含棠微红的耳垂,亲了半晌。

她报复性地握了握他。

“谢似淮?”

毕竟现在是早上,对少年来说是正常的,很

快,

他呼吸一下子全乱了,

轻道:“楚含棠……”

楚含棠不逗谢似淮了,不然待会儿无法下楼去见池尧瑶了。

谢似淮眼尾的红一时半会儿散不去,鼻梁在楚含棠颈窝里轻轻地蹭动着,似要以此来平复。

一刻钟后,他们才下床。

楚含棠打了个哈欠。

谢似淮在她旁边穿外衣,再将昨夜绑过她双手的腰封套上腰身,“咔哒”一声,不急不缓地扣上腰扣。

等他们穿好衣裳,柳之裴刚好来到门外敲门。

柳之裴叩了三下门,有些拿不准他们昨夜是怎么过的,“楚含棠,你可醒了?谢公子还醉着没?”

楚含棠拉开房门,示意他往里看,“我醒了,他酒也醒了。”

穿戴整齐的谢似淮也朝外看。

柳之裴颇感惊讶,谢似淮醉酒不闹事也就算了,还能这么快就酒醒,看着不像是正常人。

他解释自己为何而来,“池姑娘和白公子已经在楼下了,我上来看看你们,池姑娘说如果谢公子还醉着,那我们就推迟一天出发。”

楚含棠看向谢似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