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想开口说话,谢似淮却恰好抵入了舌尖,加深这个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很陌生的吻。
他的手缓缓握在她后颈上,恍若握住了一个人的命脉。
少年薄唇微动,吞咽着。
谢似淮闭上了眼睛。
又下雨了,雨水砸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再顺着下垂的弧度滴入半空,砸在楚含棠无处可放的手上。
被雨水砸到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吻过了多久才结束,楚含棠只觉得嘴巴麻了,谢似淮却埋首到她脖颈上,喘|息声很低,很浅,险些被雨声掩盖了。
她也没有动,任由他靠着自己。
直到村民都从地洞里出来。
他们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健壮恐怖分子,又看了一眼跪坐在楚含棠身前的谢似淮。
他们在雨中依偎在一起,像永远分不开的雕塑。
村名以为他们也受了严重的伤。
老人被小孩子扶着走近他们,声音沙哑,“你们……”
楚含棠被村民拉回现实中,虽然知道他们没有看见什么,只看见谢似淮像受伤了一样埋入她怀里。
但还是有点儿L别扭。
有种无缘无故的心虚感。
她踌躇着问:“可不可以给我们找个避雨的地方?”
老人自然是答应了。
尽管他们不知道楚含棠和谢似淮是怎么样得知有恐怖分子会到村子的,可这二人救了他们是事实。
处于战乱国家这么多年,他们的性格是被生活磨平了不少。
不过也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楚含棠问他们要别的,他们可能给不了,因为没有,若只想要一个避雨的地方,还是有的。
老人吩咐一个男孩子将楚含棠、谢似淮带到仅存的房屋休息。
村子的房屋几乎都夷为平地了。
楚含棠历尽千辛万苦将谢似淮扶到房屋,她坐下后拧了一把自己的向导制服,湿哒哒的。
雨越下越大。
越靠近战场的地方,天气越极端,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她将看雨的视线收了回来,放到谢似淮泛红的脸上。
吻刚结束的时候,他就埋首在她脖颈里了,楚含棠一开始误会谢似淮是需要些时间平复一下结合热。
所以也没推开,耐心地等待。
谁知道他晕了……
谁能想象武力值超强的哨兵居然会因为一个吻的刺激而晕倒?
反正楚含棠第一次见。
说出去可能都没有相信,可以一次性杀了几个恐怖分子的顶级哨兵受不了一个吻。
最重要的是,这个吻还是谢似淮主动的,她现在的心情复杂。
楚含棠看了他一会儿L,伸手过去碰了碰他的脸。
太红了,少年的脸潮红到锁骨以下的地方,好像发烧,又好像喝
醉了一样,安安静静躺着。
她的手指轻轻地戳上了他皮肤。
谢似淮敏感地歪了下头。
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纤长的五指抓住了她的向导服。
楚含棠不敢碰谢似淮了。
结合热是这样的么?怎么跟她听说的不太一样?
柳之裴之前跟过很多女哨兵谈恋爱,她们也会对他产生结合热,他当她是男人,聊天的时候是毫无顾忌的,什么都往外说。
也不管她是否想听。
只是就算是楚含棠本来不想听,可有人在她耳边一直念叨,也是会听进去一些的。
他说,女哨兵在对他产生结合热的时候,是很热情似火的。
热情似火跟接个吻就晕倒,区别可大得多了。
楚含棠很疑惑地想,难道男哨兵跟女哨兵不太一样?
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其实男哨兵和女哨兵产生结合热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只有谢似淮特殊一点儿L。
不会吧。
楚含棠忍不住用余光瞄谢似淮,见他的哨兵制服还在滴水。
要不要帮他把哨兵制服脱下来?
不然等谢似淮的结合热过去后,他又发起烧了。
算了,还是生火直接烤干吧。
穿在身上烤是会慢一点儿L,但总比擅自脱人家衣服好。
楚含棠刚想去捡一些干木头回来生火,老人就让村里的孩子扛了一些过来,还主动地给他们生火。
这些干木头都是坍塌了的房屋留下的,村里人一般不怎么用。
因为他们到了晚上也不敢点火,生怕光亮会引来别人。
而楚含棠、谢似淮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在村子里生个火而已,偶尔一次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老人见火生好了就带孩子走了。
他们到别的地方吃东西,三个恐怖分子身上带着的压缩饼干不少,都被他们捡起来分开吃。
还有好几瓶干净的矿泉水。
他们给楚含棠留了一瓶。
她手里还有一袋压缩饼干,和谢似淮分着吃刚刚好。
饱是不可能饱的。
分着吃刚刚好单纯是指不会饿到没有体力行动。
楚含棠将压缩饼干掰成两块,留一大块给谢似淮,再一边烤火,一边吃压缩饼干。
她吃东西的时候,嘴皮子一疼。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接吻弄破皮了,楚含棠仰起头,举起瓶子,不挨着瓶口,往口中倒了一些,就这样喝了一口矿泉水。
吃完压缩饼干,她打了个哈欠。
想睡又不太敢睡。
如果还有恐怖分子来村子呢?总得留一个是清醒的。
楚含棠又打了个哈欠,顺便摸了摸谢似淮的哨兵制服,干了一些,起码不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