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池南暮正陷入一种诡异状态,祝婉均数次观察后,得出这个结论。

每日的计划照常有,工作按时解决,除了穿着会有些小出格,乍一看,池南暮已经恢复正常,但细细观察,才发现其间充斥的诡异感。

更直观一点说,池南暮对旁人的态度,没那么紧绷了。

这本该是好事,可祝婉均持相反观点,毕竟当一个时刻紧绷的人,忽然松了弦,那就是反常,毕竟暴风雨之前,天总是晴的。

“祝总,池总今天大概几点下班啊?”秘书办新来的男生问。

时间快到晚七点,其他人还没走,倒不是为了在池南暮离开后再下班,而是此时窗外雨大,索性等着雨停再走。

台风登录滨海城市,连带着S市受影响,雨停得快,下得也快,等这一阵雨停,天都快暗了。

不过,池南暮没有太子病,规定下属必须在他之后下班,除了祝婉均要长时间待命,其他人结束工作,工时到了就可以自行离开。

祝婉均还未开口解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池南暮站在门口,望着一众人,有些不解。

池南暮瞥一眼祝婉均,“怎么不回家?”

放在平时,池南暮别说停下询问,连眼神都不会给,漠不关心,步履不停,准时按照日程表上的时间离开,就像只孤鸟,只沉浸在自己的岛。

祝婉均一愣,解释说:“台风天雨有点大,大家准备等雨停再走。”

池南暮抬抬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芒市也会受台风天影响?”

芒市。

祝婉均一听就知道,这句问话是为了谁。

“整个南部地区都会受到影响,不过芒市离得远,影响不如这里大。”任何有关于江初的事,祝婉均都会谨慎回答。

“嗯。”池南暮似有所思,没再说什么,脚步一抬,就这么走了。

不算淡漠,也算不上关心。

这就是祝婉均觉得的最诡异状态。

等到池南暮走远,新来的男生才松口气,小声和老前辈嘀咕,“池总也不难相处的嘛......”

等他彻底反常,那才有得你受。

祝婉均笑而不语,在心里偷偷嘀咕。

车子驶出公司,倾盆的雨落下来,砸到挡风玻璃上,子弹似的,响声贯耳。

司机赶紧打开雨刮器,踌躇着说:“池总,雨太大了,现在出行容易出事故,您看等雨小一点,我们再出发?”

“嗯。”日程被打乱,难受不可避免,但池南暮只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耐与抵触。

车子转个弯,驶回停车场。

环境一旦安静,人的思绪便容易乱飘。

芒市也会受到台风影响,尽管祝婉均说影响不大,但池南暮仍觉得不放心。

为了最后一场戏,整个剧组等着大雨,在夏秋汛期结束前,去清隅溪的上流源头。

可即便是大雨,

与台风天所引起的极端天气,终归是两码事。

山体滑坡、房屋倒塌、涝灾,随便一数,池南暮都能数出多种危险情况。

现在离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未到他发消息的时间,可外面雷雨声交加,仿佛在催促他发消息联系。

心焦意乱,和担忧比起来,一文不值。

最终,池南暮还是提前发了消息。

【池南暮:初初,明天的戏还是照常吗?】

等到这边雨停,池南暮都没收到回信,心头的焦躁感冲到高峰,越来越严重。

雨天在汛期的河边拍戏,无论做了什么保护措施,这都是件危险事。

于是,到家之前,池南暮更改翌日的行程,订了凌晨的机票,独自飞往芒市。

如祝婉均所说,芒市受到的影响更小,甚至因为雨的洗刷,整片天空清澈透亮,没一点危险意味。

池南暮下飞机时,江初也发回消息。

【江初:做什么?又要来?】

【池南暮:是。】

【江初:又是已经到了才告诉我?先斩后奏是吧?】

池南暮抿抿唇,找了保存好的柯基表情包发过去,企图蒙混过去。

然而江初并不买账。

【江初:不准来,回去工作。】

【池南暮:好,我知道了。】

池南暮回复得爽快,但他知道,江初这是在捉弄他,说不定会在一段时间后改变说辞。

不过,江初这次确实不想池南暮来,毕竟最后一场戏,如果要掰扯私事,没必要在剧组里。

时间还早,但江初今天莫名醒得早,似有所感一般,一眼就看见池南暮发来的讯息。

地平线上朝阳升起,万里仿似无云,澄澈得很,傍晚的雨能否及时来都是个未知数。

如果再见池南暮,他还会那样难受吗?

隔着屏幕,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停在一个安全距离,如果再见,会不会把这种平淡打破?

江初看向窗外,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改了决定。

【江初:算了,随便你来不来。】

【池南暮:谢谢初初。】

该面对的,他总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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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天气晴朗,因为台风,下午就变了天,天空万里阴沉。

最后几场戏,秦顾宜把李小顷绑到河边,再被枪响击落,最终陷入湍急河流里,消失无影。

为了让镜头达到理想状态,刘哲怕雨不够大,还借了几辆洒水车来人工降雨。

如果顺利,他也要淋很久的雨,最后少不得一顿感冒。

戏快要杀青,江初没什么不舍情绪,反而觉得解脱,像完成了一项艰难任务,马上要力竭,绷着一根弦坚持罢了。

雨水淅沥,落进河里,滴滴答答的,让人忍不住出神。

等到上妆时,还不见池南暮的身影,江初不禁想,这人总不会是出了意外......

“江老师,我熬了姜汤,等会儿开拍前,您先喝几口,免得着凉严重了生病。”邹依拿着保温汤盒,姿态放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