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这一场练习赛倒是他们结束得比较快,隔壁狢坂和市立荣已经开始打第局了。
最后一球打得痛快,结束后身体的反应也相当痛快。所有人原地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
星野凉拉着自己还有些颤抖的大腿,回想着刚刚的那球。其实,相对于其他人的兴奋,他反倒是纠结更多。
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就算刚刚那球他没能救起来,他作为扣球失败还待在空中的人,最多被罚多练习几次扣球,并不会影响他首发的位置。可他偏偏拼着摔倒受伤的可能去做了,而且还没有半点犹豫。
“星野,星野!”
星野凉回过神,看着旁边的五色工:“啊?”
“你在发什么呆啊?”
星野凉默了默:“你怎么知道我在发呆?”
“因为你很久没换过腿了。”
妹妹头一脸纯真地指着他的腿,星野凉一时语塞:“……”然后默默换了腿。
“所以你在发什么呆?”
“我没……”星野凉顿了一下,话头一转,“对了阿工,刚刚最后一球,你干嘛打得这么拼命?”
“?”五色工迷茫,“你不是打得也很拼命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打得这么拼命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努力?”
“当然不是啊。”五色工摇头,“球又没落地,为什么不努力?”
“你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
难道是氛围带动了自己?
星野凉沉思片刻,很快又在五色工疑惑的眼神中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都结束了,想这么多干嘛。
等他们拉伸完毕,又在鹫匠锻治和顾问老师的带领下复盘了一下刚刚比赛的一些错漏点。星野凉惊奇地发现自己在第二局比赛的失误比第一局少得多。
哟嚯~不愧是他!
银发少年美滋滋地看着记录纸,正好讲到最后一球的鹫匠锻治难得开了金口:“星野的那个救球不错。”
星野凉:“!!!”眼睛唰地一亮。什么?!老爷子竟然夸他了?他没听错吧?可恶,他的手机呢?得赶紧录下来反复播放啊!
可惜手机不在身边,他只能把耳朵竖起,表面冷静内心狂喜。
夸,快夸!他用脑子记住!
结果下一秒,老爷子话音一转:“但是第一局的一传还是接得跟屎一样,简直一眼都看不下去。别人都对着你追发了!但凡有点自尊心,回去都该把你这个破一传给练好!”
星野凉:“……”竖起的耳朵又轻轻放下。他早该想到的:)
脑子里被迫又储存了一句老爷子的每日一骂,星野凉默默把它扔进了【愤怒扫荡的老头】文件夹里,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每次骂完他之后,后面一定跟着一句话——
“还有你,阿工!”
嗯,舒服了。星野凉满意点头。
当然了,【扫荡】嘛,一定是片甲不留,寸草不生才行。
于是,白鸟泽众人一个都没逃过地被批了一遍。当然,被扫射得最严重的还是两个一年级,几乎是每说一个就要被拎出来骂一次。
据白鸟泽某不知名队员透露,鹫匠教练的训练后复盘顺序一般是:“阿觉,说了多少次,拦网要抬起手,把手抬高。还有你,Ryo!不要以为自己跳得高就不用把手伸直了!……贤二郎,你那个传球还要再精确一点,还有你,阿工!看看你垫的那个二传,是垫给对面的吗!”
可以概括为,某某的问题,还有你,星野/五色,不仅如此,你俩还balabala……
这之后,星野凉和五色工两人还被队里的前辈怜爱地称为【挨训双子星】。
当然,这个时候的星野凉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处境,只是沉浸在有人陪他一起挨训的满足中。
终于,等复盘结束之后,鹫匠锻治挥手让他们解散。狢坂和市立荣的比赛正进行到尾声,星野凉托着下巴,遥遥地看了一眼。
这种时候,当然是——
“阿工,走!我们去饭堂占个好位置!”
“好!”五色工应了声,但有些迟疑地问,“可是,饭堂这么早就开了吗?”
星野凉看着墙上还没到11点的钟面,陷入了沉默。
两人面面相觑。
五色工试探地伸出了jio:“那我们……练习?”
星野凉:“……”可恶!他恨!
跟他们一样,其他人也考虑到了时间的问题,所以一时间竟没有人离开。
而眼见两个白鸟泽的一年级居然抱起了球,看上去一副像是要练习的样子,那边还在休整的井闼山队员都有些震惊。震惊之余,看见白鸟泽其他人习以为常的神色,又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
这个训练量,怪不得能这么强。
白鸟泽,恐怖如斯。
谁知抱着球的某小银毛只是因为过于习惯这种赛后练习,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部活时间,是可以摸鱼的,就这么被妹妹头的思维牵着跑了。
而这一幕被牛岛若利看在眼里,他暗自点了点头,在心里又给星野凉添了一笔:勤于练习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