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寻千唯。
我结婚了。
我的新婚丈夫是一名侦探。
侦探的工作总是很忙,有时一天三场案件(),就连度蜜月的时候我也常独守空房。
窗外风儿萧萧?[((),屋内人影条条。
我抱着被子一头扎进冲野洋子主演的爱情连续剧,看着悲痛殉情的男女主,搁那嚎。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我缩了缩在被子外面的脚,看着载雪而来,头戴兜帽的黑衣男人,面露斥色,冷哼一声,别过眼去不肯瞧。
他转身将门关上,又抖了抖帽子,白色晶莹的雪屑很快抖落到地上,转眼便化开,晕湿了门口一小块地毯。
我眼睛的余光扫到他脱下外套,又走过来想要抱我。那一身的寒气没等走近就迫了过来,我把手机反手塞到枕头底下,一个翻滚用被子把自己卷成茧,恶狠狠地盯着他。
大有你敢过来,我就踹你的架势。
果然,他停住了脚步。
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我的眼睛有些酸痛,应该还泛起了红。他见我这面容,便有些慌神,以为我因为等他太久而难过,更加着急地想伸出手来哄我。
我下意识双腿一蹬,却忘记自己作茧自缚,根本蹬不出去。情急之下,我一个鲤鱼挺身,猛得一头撞去,想给他个好看。
结果被硬邦邦的腹肌给反撞了,那居然比我的头还硬。
我晕乎着,被人捞起,他那柔软却冰凉的唇在我的眼睫上落了下来,为早已干掉的眼角又添了几分湿意。
他穿着黑色线衫,从几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稳重可靠的青年男人。每每换上高领的时候,还颇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我很喜欢。
他熟练地把我的手从被子里掏出来,挂在他的颈上,松松垮垮的被子已经裹不住我,半落不落的搭在我雪白的肩头。
我半跪在床上,仰着头接受他密密麻麻的细吻作为道歉。他已经不止一次用美色哄骗我原谅他了。
但这回,我还是没出息的腿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什么是五,什么是六。
北海道的雪下得很大,透着窗纱我也能瞧见那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我以前从不知我这么惧冷,早知道蜜月旅行的时候就不选这个地方。
省得来到这里,也根本不想出门。只想窝在暖烘烘的室内,偶尔伸出手接接美丽的雪花,再被冻得又把手缩回去。
他从外面回来,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让我摸着忍不住一抖。偏偏这个人要捉着我的手,到处乱摸。
当我是取暖机吗?
我颇为不满地反击,啃了一口他的下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可能是认为我咬了他,便已经出气,不再生气了。于是把我放下,拿了些换洗衣物前去浴室。
我趁机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掏出来,继续看我刚才没看完的大结局。
接着小声憋着嚎,眼
() 睛又泛起泪花。
等到他从浴室里带着一身热气出来,床头已经被一堆白纸团给埋没了。
他见我是看电视剧才哭的,便意识到刚刚误会了什么。我放下手机,决定去洗一把脸好清醒清醒。
我赤着脚在床上东看西看,怎么看也找不到我原先放在床边的拖鞋。干脆伸出手,要他抱着我去洗脸。
这些日子我几乎把懒这个字刻在了骨子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下地,就连饭也是叫到房间里来吃,整个人松垮垮的,脸蛋反倒比先前还圆润了些。
但这并不怪我,没有谁能在腰酸背痛的时候还想去雪地里打滚撒泼的。所以他也算识相,知道委屈了我,也没说什么。
我躺在他怀里,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撞得我脑袋生疼的腹部,果然还有些湿意,还火热得颇为烫手。
现在取暖机变成他了。
可我才从被子里拱出来,身上一点也不冷,还有些燥热,便嫌弃似的把手挪开了。
等到了浴室,雾蒙蒙的镜子模糊地映出我和他的身影。两个人衣冠不整的,一个赤着上半身,一个只着一条白色睡裙,细细的肩带还往斜溜,红色的痕迹从颈处再往下落,一直延伸到不能言说的部位。
简直不堪入目。
这都是他的错。
与我是无关的。
温水打在了脸上,我揉了揉眼睛。又坏心眼地调了龙头,换成冷水,把手弄凉了,立刻回身贴住人的脸颊。
但他似乎早有防备,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手却忽然松了松,吓得我一把勾住他,整个身子都与他贴得紧紧的,他又把我接住,然后往上颠了颠。
嫁给侦探的话就是有这个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