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养狗狗不告诉贝莉,还不抱抱贝莉的zero是大坏蛋!”
“贝莉也要把zero装进球球里,让小阵平把你踢来踢去!!”
贝莉气急败坏。
气死啦气死啦!
好委屈好委屈!
先前只是将脸蛋哭得粉粉的,现在的贝莉小脸被气得殷红一片,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发出小狗狗被信任的人类踢伤肚子后一瘸一拐跑走的呜咽声。
她冲到降谷零身前,将头低下去,露出一个小小的浅金色发旋,想要降谷零也能够像摸摸那只狗狗一样摸摸她。
“贝莉的脑袋,也是毛茸茸的……”
“zero、zero再摸一摸好不好……”
为什么不抱抱贝莉、也不摸摸她?为什么偷偷养了狗狗还不告诉她?狗狗很可爱,可是为什么有了狗狗就不要贝莉了?
难道zero的心只有那么一点点空间吗,贝莉和狗狗只能有一个留在zero心里吗……
那、那要怎么办才好?
低着头的贝莉小声哀求着,稚嫩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和哭腔忍不住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板上,晕成一团深色的水痕。
好可怜。
工藤新一都忍不住心软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此刻被贝莉情绪所牵动,忍不住用略带谴责的眼神看向降谷零。
许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的降谷零有点失神。同期好友们的名字被念的亲昵又轻快,好像在这个小姑娘的口中,那些早就变得黑白的混蛋们还有在好好生活着。
他垂眼看着将脑袋努力伸到他手边的小姑娘,于心不忍,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
好软,和她说的一样,毛茸茸的。
降谷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让个人情绪影响理性判断的家伙。他揉完贝莉的头发,手顺势轻轻搭在小姑娘的后颈。
被摸摸头了,还被降谷零轻轻抚摸着后颈。贝莉不知道那是降谷零为了随时准备捏住她的脖颈而做出来的动作,她只以为那是爸爸对自己无声的安慰和道歉。
这样亲近的行为让贝莉心里好受了些。她试探性地举起两只胳膊,慢慢地搭在降谷零的腰上。
对方没有避让,贝莉眼睛里一下子涌出更多的眼泪,将脸埋进降谷零的腰间,安静地啪嗒啪嗒掉下眼泪。
哈罗翻了个身凑过来,用自己脸颊蹭了蹭哭泣的小姑娘,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作为安慰。
一大一小两个金发的家伙还有乖巧聪明的狗狗贴在一起,看上去真像是一对感情很深的父女一家——假如降谷零的表情不是那样暗流汹涌的话。
“好了,贝莉?听我说,我不是你的爸爸。”他说。
环着他的手臂立刻收紧了点,浅金色的脑袋拼命地拱啊拱,表达自己对降谷零这句话的否认。
“我真的不是……”
【贝贝,这不是你
熟悉的那个世界。所以……在这里降谷零并不是你的爸爸。】
系统的声音在贝莉脑海中炸开,她被话中的信息惊到失语,脸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下意识地放开了环着降谷零腰的手,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总是对她笑的脸。
同样的轮廓,没有任何差别。无奈的表情很像她熟悉的那个降谷零往常看见她犯了点可爱小错误时候的样子。
——只是眼神不笑了,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不会微微眯起来上扬着笑了。
原来……这个zero不是她的爸爸啊。
贝莉很伤心,可善良的、像花瓣一样柔软的小姑娘心里却不自觉原谅了不知情的降谷零对她所做的所有刺痛的事情。
【你告诉他,你叫萩原贝莉,是萩原研二的女儿。】
觉得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孤单最可怜的小朋友,贝莉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木然地看着降谷零,跟着系统念出来:
“我叫萩原贝莉,是萩原研二的女儿。”
萩原研二?
不、这绝不可能,因为他的这位好友在十年前就已经牺牲了,而这个孩子绝无可能有十岁。
降谷零立刻否决。
降谷零那颗以为早就在时间的磨砺下变得坚硬顽固的心又开始察觉到痛意,不激烈,轻轻地抽动着,却有着不容忽略的存在感。
他想开口否认,可又有点不愿开口——假如是那样、假如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
“贝莉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在那一个世界,萩有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着。每天要送贝莉去小学,上班的时候炫耀女儿的照片给同事看。”
“要是有同事不夸夸贝莉,萩和小阵平就会生气,非要别人夸贝莉才行。”
贝莉跟着念到这里的时候惊异地“咦”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两个爸爸会这么幼稚。
她在跟着念了几句之后,发现系统说的话都是在描述她和爸爸们的生活,于是主动开始表达——
“今天贝莉刚刚拿到第一次考试的成绩单,是满分!第一名!zero说,如果拿到第一名的话他就要带贝莉去吃大餐!”
“伊达和娜塔莉年底要订婚了哦!还说要单独给贝莉写一张邀请函,因为是贝莉帮伊达求婚成功的!”
“小阵平最近老是和萩抱怨自己的钱又瘪空空了,因为贝莉去上学后要买很多的校服和体育服。可明明就是他又开始偷偷抽烟了!才不是给贝莉买衣服花的钱!”
浅金色头发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神采飞扬的,伴随着自己讲述的内容露出各种各样可爱的表情。
她用在描述的那些话语很简单,还停留在小孩子使用的简单词汇范围,但很生动,充满了爱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