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警?好巧,我正好对推理非常有兴趣,正在努力地为了成为一名侦探而努力。”
“侦探!贝莉也有朋友想要成为侦探!福尔摩斯,你去过贝克街没有哇?”
他看着两个孩子瞬间聊了起来,两颗颜色相近的金色脑袋都不自觉地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显然是聊得很开心很投入。
不妙。
两个心理年龄加起来恐怕不超过七岁的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想到在夏威夷看星星的那个夜晚工藤新一所说的话。
“我有个主意。”松田阵平贴近了萩原研二,低声说道。
两个人挨在一起叽叽咕咕了一番,点点头,随即开始行动。
“啊!萩?!”
听到松田阵平难得的惊呼,和新朋友因为有共同话题正聊得起劲的贝莉立刻停下话头,有点受惊吓地回过头看去。
刚刚还神情自若的半长发警官此时歪歪斜斜地走了几l步,眼神迷离,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l下。他最后踉跄了几l步,像是站不稳身子,最后倒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戴墨镜的男人被撞的身子一斜,在贝莉提心吊胆的注视下,稳住了重心。
“没有时间了,贝莉。”松田阵平面色沉重。
他指了指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发出模糊呓语的萩原研二,一本正经地骗小孩。
“萩……其实是个酒量很差的家伙,刚刚被人泼了酒,闻了一路的酒气,现在已经醉到不行了!”
为了取信于贝莉,松田阵平使出了自己本就不多的演技,这句话念出来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没有技巧满是感情。
说实在的,有点假。但萩原研二还是投入到表演之中,配合松田阵平的话,颇为粗鲁地挥起一只胳膊结结实实地击在松田阵平的身上。
——似乎是为了报今晚的取笑之仇,他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松田阵平忍:“……你看,贝莉,萩醉到不行了。
() 我们赶快回酒店吧。”
直觉不对,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很好骗也很信任爸爸的贝莉歪着脑袋看了看,小脑袋思考了三秒钟不到,随后立刻换上了焦急的表情。
她嘴巴一瘪,澄蓝的眼睛又变成了“小狗狗很担心你”的湿漉漉,围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团团转,想要帮助爸爸们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旁边的白马探看了个明白,他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颇为“善解人意”地开了口:
“没事的,贝莉。我现在叫管家先生开车过来送一下你们吧。”
“呜呜呜!你人真好哇探!”
萩原研二听得青筋直冒,不知道为什么贝莉刚刚还在叫人家白马,现在就改口只叫人家的名字起来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扮演醉酒者的萩原研二在白马探家的车上被迫听了一路小朋友之间的聊天,气得咬牙切齿。
他悄悄踩住松田阵平的脚,用力地碾,气他怎么就这么天才地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全然忘了刚刚自己也是一拍即合。
“其实萩以前喝酒也很厉害的。”贝莉努力地为醉倒的父亲挽回颜面。
“之前在家里、在日本的时候,萩和里道大哥哥他们一起去喝酒,能喝好多好多呢!”
她伸出胳膊努力地比划,表情认真,告诉白马探萩原研二其实是一个酒量很好的人。
但又该怎么解释现在的萩原研二只是闻了一路酒气就醉倒了呢?
贝莉想了想,嗫嚅着说:“今天、今天只是萩和、和伦敦的酒有点水土不服!”
“萩还是很厉害的哦!”
白马探只是笑,重复了一遍贝莉的话:“嗯,你的爸爸还是很厉害的。”
得到了新朋友的认可,贝莉又高兴起来,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很快,她叹了口气,伸出小小的手握住了萩原研二几l根手指。
她想,等会儿回了酒店自己得好好照顾照顾萩原研二,听大家说,喝醉了的人都很难受的。
手指被捏住,暖意传来,萩原研二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
闭着眼睛装醉,他忽然又反思起自己来——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的,小孩子有自己的交际圈,认识很多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根本没必要这样应激。
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讨人厌的大人,萩原研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回到了酒店,重新回到了三个人的父女时光。
萩原研二感受着贝莉用温热的毛巾轻轻给他擦脸,和女儿撒娇般地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说出来的话语气却郑重。
“对不起呀,贝莉。是爸爸做错了。”他说。
对不起啊,贝莉,是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做一个让人讨厌的大人,不应该去干涉你自由交朋友的权利的。
……他只是,他只是有点贪心。
下次不会这样了。
不知道萩原研二为什么忽然要道歉,贝莉茫然地停下动作,眨巴了几l下眼睛。
“萩,看起来是真的醉了。”她看向旁边的松田阵平,语气也很郑重。
这不是真的醉了是什么?
明明萩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呀?这不就是醉酒了说胡话嘛!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她不小心把热巧克力弄到萩头上才要好好道歉的吧?
想明白了,贝莉语气轻快,像哄孩子那样应了两句:“嗯嗯,贝莉明白啦。没事哦没事哦,贝莉接受你的道歉啦。”
……好敷衍啊,完全没听懂啊。
萩原研二笑,又有那么点庆幸贝莉没听懂自己的话。
——听懂了的话,会觉得自己的爸爸们很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