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挤一挤就会冒水的小猫眼螺吱哇吱哇地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是跟着三个面色称不上好的警官。
贝莉冲出去对着爸爸们焦急地手舞足蹈比划了一番,告诉了他们关于工藤新一好像是高烧烧坏了脑子,好像变傻了这件事。
小姑娘脸蛋吓得发白,樱色的唇瓣都在那一瞬间失了血色,看上去好不可怜,一下子就让将贝莉放在心尖尖上的警官们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工藤新一那小子最好是真的烧傻了。
失去理智的爸爸们恶狠狠地想。
学着小孩子不听话闹腾模样的工藤新一在看见贝莉黑着脸的爸爸们时,下意识屏住呼吸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仍然十分敬业地维持着临时的人设,夹着嗓子囔囔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爸爸和妈妈!”
回到了小孩子的身体,工藤新一的声音也从变声期后的成熟变为了小男孩时期的稚嫩,更别说此时夹着嗓音大喊大叫,更显得刺耳。
“工藤新一,”松田阵平不耐地皱了下脸,一记手刀不轻不重地劈在工藤新一的脸上,“你只是身体变小了,不是变成傻子了。”
“还装傻,在场的各位谁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啊?”
“真是的……”
贝莉看了看一脸痛苦的工藤新一,又看了看松田阵平,小声为工藤新一求情:“万一、万一小新真的傻了怎么办……”
“那种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哦,”萩原研二语气轻松,举起手机对着工藤新一,“总之刚刚有人哭着要找自己的爸爸妈妈,我已经录下来发给对方的父母了。”
远在美国的工藤夫妇似乎正在忙碌,没有注意到萩原研二发过来的消息。但想必很快,热衷于看儿子笑话的夫妻二人一定能发出一声惊天大爆笑。
工藤新一的脸已经在听见萩原研二话的时候变得五彩斑斓了,那张先前还被雨水和潮红覆盖的小脸不可置信地抬着,叫诸伏景光生出了几分对可怜小动物的怜悯。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用手示意工藤新一快去和很担心他的贝莉道歉。
“对不起,贝莉,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卷入到很危险的事情中来。”工藤新一说。
眼睛里还是雾气蒙蒙的小姑娘一愣,看向工藤新一那张充满诚意的脸,把手指搅来搅去,只低低地应了声“哦”。
“那、那小新没有烧成笨蛋吧?”贝莉问。
在身体忽然变小的工藤新一发高烧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贝莉和爸爸们细心地照顾了这位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难事儿的少年。
蓝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工藤新一,贝莉的声音很轻:“所以,是没有事的吧?”
她不太在意工藤新一又一次把她弄哭这件事,真诚的小狗狗只关心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被那双充满了忧虑和期待的、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工藤新一嗫嚅了一下,恨不得穿越回自己刚醒的那一刻,给装小孩的自己一个大
耳刮子。()
“嗯,我没事。”他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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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消散在空中,伴随着贝莉思考两秒后展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整个房间的气氛重新回到了轻松之中。三位黑着脸的警官也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将那点担忧抛之脑后——
在贝莉哭着跑出去告诉他们工藤新一变傻了时,他们是担心的。可他们又不能将突然变小的男孩子盲目地送进医院,害怕去医院检查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就像他们仍然会担心贝莉去医院做检查,会被发现其小女警身份一样。
“你这小子。”松田阵平揉揉自己的眉心。
“你这小子只是变小了,不是变傻了,”他忍无可忍,拎着工藤新一的耳朵爆发出一阵怒吼,“知不知道自己让别人担心了啊?!”
“就是就是!”浅金色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得飞快,脸蛋上面装满了不满和控诉。
淋雨吹风的小姑娘打了个喷嚏,被大惊小怪的男人们围起来,又是递热水又是加衣服的,变成了一只被厚厚裹起来的小团子。
贝莉捧着热水坐在沙发上听着工藤新一向他们讲述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小了的前因后果,小脸一点点皱起来:“可是、可是我都告诉你要小心这样的人了呀。”
明明一从那边的世界回来,还特意画了示意图告诉工藤新一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呀!贝莉控诉地看着工藤新一,觉得对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啊,这个、那个,呃……”工藤新一如坐针毡,不敢直说贝莉的灵魂画技实在是无法让他明白,只能含糊其辞,垂下了脸,“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的原因啦。”
贝莉鼓着脸蛋,还想说什么,家里的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她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轻快地从沙发上跳下去,举起一只胳膊晃了晃,表示自己要去开门。
她跑过去的速度很快,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工藤新一脸上瞬间苍白,脑海中胡思乱想起来,瞳孔缩小。
“没事的。”萩原研二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他努努嘴示意工藤新一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二楼角落,架起枪对准门口的诸伏景光:“景光枪法很好的,别担心。”
……
工藤新一大惊失色。
他看着端着枪的诸伏景光唇边仍然含着的笑意,又看看神情自若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不是坐在贝莉的家里,而是来到了什么龙潭虎穴。
——到底为什么这些警察们会在家里放枪啊,还十分自然地当着他的面拿出来做出来射击的态度。
贝莉接通了可视门铃,屏幕亮起,在雨天打着伞的女孩子的面容落入贝莉的眼中。
“小兰!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呀?”贝莉亲切地打招呼,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她看着女孩子吹了风之后发白的脸和被雨点浸湿的裙摆,想直接拉住了毛利兰的手,让她到室内来躲躲雨。
() 但没拽动。
毛利兰不好意思地弯了弯眼睛:“是我这么晚来打扰了,我是想问问贝莉,那个……新一有在你们家吗?”
说到这句话的事情,毛利兰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往房间里面探头探脑了一眼,为那个在游乐场匆匆丢下自己后再也没有出现的幼驯染感到担忧。
听到工藤新一的名字,贝莉这才想起来工藤新一现在的特殊情况,嘴唇微微抿起。
——是要说谎话骗过毛利兰吗?还是应该告诉她实话呢?
一向将诚实待人作为为人处世原则之一的小姑娘嘴唇无声地张张合合几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或许是看出来了贝莉的局促,毛利兰的眼神闪动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但最终还是没有去为难这个小妹妹:“新一也没有在你这边吗……好吧,那我知道了。”
贝莉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注视着毛利兰一个人在雨中前行的身影,想了想,抓起门外撑起的雨伞,三两下将脚伸进雨鞋里跑了出去。
“小兰小兰!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