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谢以津眉头舒展开来,身子也不再紧绷,竟然彻底软在了自己的怀里。
秦灿:“……啊?”
谢以津睡着了。
他一只手贴在秦灿的胸口,一只手贴在秦灿的腹部,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他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发丝垂下,微微遮挡住了他清冷疲倦的眉眼,隐约还可以看到额角的汗水。
但仔细看他的神情,竟是非常满足的。
秦灿:“……喂。”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秦灿也放弃了什么前辈后辈之间的社交礼仪,直接喊大名:“谢以津?”
谢以津的睡眠很轻,听到有人喊自己,他微微皱眉,像是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随即又重新把脸往秦灿的怀里缩了缩。
秦灿试图拉开谢以津覆在自己胸口和腰腹部的两只手,然而谢以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先是换了趴得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后竟然直接将他的两条胳膊紧紧圈在了秦灿的腰上。
秦灿挣扎半天死活没挣开,反倒把自己挣扎出了一身大汗。他也累了,重新瘫回到了床上。
半个小时前高烧到行走站立都困难的人,现在在自己怀里睡得安详,秦灿知道按照常理自己应该去找退烧药,可他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但奇怪的是,他感觉谢以津的体温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高了,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也褪去了,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换作平时,秦灿也许有精力来梳理这一晚一切极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又折腾到了凌晨,早已筋疲力尽。
怀里抱着个热乎乎的人,两人呼吸同频,又是凌晨,窗外的雨声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户,他的眼皮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架。
我就睡一会儿。
秦灿迷迷糊糊地跟着合上了眼睛,想着睡一小会儿,醒来之后立刻把自己身上这人摇醒,然后就去找退烧药,真就只睡一小会儿……
…………
秦灿睡了得有亿小会儿。
睁开眼的瞬间,秦灿先是被刺眼的阳光晃得眯起了眼,缓过来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巨大的樱花粉垂耳兔。
他一蒙,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又和窗台上一排咧着大嘴的小恐龙对上了视线。
这不是他家。
这是……谢以津的家。
哦对,自己被谢以津……摸着胸肌睡了一晚!
秦灿大脑当机三十秒,随即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向门外——
他看到了正在煎蛋的谢以津。
谢以津系着围裙,动作娴熟,姿态优雅,冷静自若。秦灿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在实验室里的病态。
秦灿原本气势汹汹地准备质问,结果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怀疑自己昨晚可能做了个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以津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了身。
秦灿微微张开嘴:“你——”
看到秦灿,谢以津的神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