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靶空了太多次,再次将钞票递到商贩面前的时候,商贩都有点不好意思接了:“你要不休息一会儿?”
谢以津说:“不用。”
谢以津承认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运动。
他的体能不好,也无法从运动之中得到任何愉悦感,只会感到无尽的疲惫。
在被雨夜折磨到无法入眠的夜晚,他也曾想过可以试着去健身房锻炼出一身肌肉,到时候雨天可以摸自己,说不定也是一种解决方法。
然而运动是谢以津至今无法攻克的人生难题,雨夜很痛苦,运动对他而言更是折磨,他认为用一种痛苦来抵消另一种痛苦是毫无意义的。
不经常运动的后果就是,谢以津目前的最好成绩是个三环。
不过他今天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低头看了一眼集到的寥寥无几的印花,谢以津掏出钱包,准备再给商贩送上五十镑。
然后他的手臂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了。
耳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同时听起来对此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花了这么多钱,射空了这么多次,半个小时加起来射中的环数一共不到十环,你竟然还要继续把你的钱给送出去?”
谢以津抬起了头。
今天伦敦突然升温,甚至有了初夏的感觉。
秦灿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今天阳光很好,他褐色的眼眸却比阳光还要明亮耀眼。微风拂起他的发丝,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某部美式青春校园剧里的男一号。
谢以津的视线落在秦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
他移开视线,看向手中几乎和白板一样干净的点数纸张:“可是我还没有集齐我需要的点数。”
秦灿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点数纸,神色变得诡异:“你一共需要多少点数?也是二十吗?你也想要那个钥匙扣?”
谢以津:“一百五。”
秦灿:“……多少?”
谢以津指了指特等奖的图片——巨大可爱的企鹅玩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感觉秦灿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灿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底写着“我就知道”这四个大字。
他的神色变得痛苦又复杂,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不是……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
听到秦灿说出“有我”这两个字的时候,谢以津心头突然涌上来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他无法分析这种微妙的情愫究竟是什么,安静片刻道:“可是我只在周一到周五的时候可以有你。”
秦灿的神情变得更微妙:“那,那你不是还有个洛嘉嘉之前给你带的等身玩偶吗?就是那个粉色的兔子。”
“那个已经是几个月前买的了,我感觉自己已经逐渐对它失去了新鲜感。”
谢以津想了想,又说:“而且垂耳兔的身材比较扁平,这个企鹅的肚子很圆,我想体验一下不同的感觉。”
秦灿:“……”
秦灿似乎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谢以津的钱包,突然伸出手:“给我。”
谢以津摇头,将钱包握紧:“这是我的钱,我有支配权,我今天是一定要拿到这只玩偶的。”
“我不是要你的钱包。”
秦灿简直服了这人的脑回路,叹息着道:“我是说弓和箭,给我。”
谢以津一怔,将身旁的架子上的弓放到了秦灿的手里。
秦灿掂了掂弓的分量,皱眉看向旁边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