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林没见他哭过,只能紧紧抱住他,任由他的拳头砸在自己肩膀上,凌乱地在他脸上亲着,边亲边说:“是我错了,你别哭。”
整个咖啡厅的人视线都集中过来,脸色各异,对面坐着的男人早就承受不住压力跑了,唯独程延林像没事人一样。
从始至终,程延林只在男人落荒而逃的时候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就低下头,用手指拂去严拓脸上的泪水,极尽温柔。
等严拓哭得不那么严重了,他才把严拓抱出去,将车椅往后调,腾出空位好让严拓能坐在自己怀里。
“程延林...”
严拓一直小声叫他的名字。
“嗯。”
程延林从后座拿来纸巾,给严拓擦鼻涕。
严拓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已经不哭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程延林,生怕他跑了。
程延林抬手把他睫毛上的泪珠抹去,又按了按他哭得发红的眼睛,问他:“还哭吗?”
严拓摇头,凑上去亲程延林。
程延林回应着他的吻,亲完后,微叹了口气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抱着人哭,不嫌害臊。”
严拓当然不知道害臊,他只知道程延林现在就在他旁边,能碰到、摸到、亲到,所以他很心安。
全世界最好的程延林,只属于他的程延林,他爱的程延林。
程延林、程延林、程延林......严拓几乎要将这三个字敲碎吞咽进独,糅杂进血肉当中,从此他的血液中都流淌着程延林,此生此世不能分离。
程延林低头确认严拓的脸色,看他像是恢复了,问他:“你刚刚干什么了?”
严拓一脸茫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来又忘了。
程延林没再继续问,拍了拍严拓的背,让他自己爬到副驾驶去,开车带他回家。
下午肯定是上不成班了,路上他打电话交代了安妮和安迪工作,让他们处理。
他把严拓带回自己家,见他没有异常,除了眼睛还有点肿以外,已经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了。
他没再问中午的事,怕刺激到严拓,不过有些纳闷世界怎么这么小,前段时间才碰到前同事,现在又碰到了前男友。
当时程延林一眼就认出严拓对面坐着的人就是那支旧手机上锁屏照片的人,跟照片长得差不多,更平凡一点。
如果不是顾及严拓的面子,程延林其实想说更丑一点,但这样会显得严拓眼光有问题,所以还是算了。
其实从人的角度来说,程延林不是不能理解前男友当初逃跑的行为,毕竟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害怕了跑了不是什么天大的错事。
但既然都选择离开了,现在又找回来,还一脸坦然地出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坐下和严拓喝咖啡,就有点太令人不解了。
程延林还是觉得严拓眼光有很大问题。
现在是眼神不好,以前更是瞎了。
严拓一整个下午表现都没有失常,甚至还有闲心掏出手机打贪吃蛇,说安迪天天追着他的记录打,他不想被超过。
程延林观察了一会儿渐渐放下心来,确认他和上次一样,大脑自动选择将刚刚的记忆遗忘了。
但他还是把严拓搬到书房,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打游戏,好工作的时候也能看着他。
严拓打了一会儿,觉出累了,就趴在旁边的躺椅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