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边捡的不行吗?”
程延林脸上带着笑,不逗他了,把花瓣重新夹回书里,伸手掐了掐严拓的脸:“好硬的嘴。”
直到看见书被安全无恙地放回书架,严拓才放下心,抿了抿嘴说:“不硬啊,很软。”
“是,软。”程延林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还以为你会把花扔了。”
严拓当初确实想把花扔了,在医院里他也这么对抱着花的严妈说了。
但在说出口后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严妈已经拿着花走出病房。他站在原地,又懊恼又厌恶自己。
过了几秒,他挪动着笨拙虚弱的身体走出去,可目光所及之处找不到严妈的身影。
顺着走廊走了一圈,严拓已经需要用手撑在墙壁上才能让保证身体不倒下去,胸腔起伏时会传来刺痛感,气管里像埋了刀片,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会划下血淋淋的伤口。
好在这时他看到护士站的台面上摆着一束白色的花,花瓶边缘还带着水珠。
渐渐平复了气息,严拓松懈了紧绷的神经,走过去对问他怎么了的护士说:“不好意思,这束花可以还给我吗?”
他的嗓音还没完全恢复,说话听起来很沙哑,发音也不完全准确,需要很认真咬字才能让人听清楚:“明天我会重新买一束给你。”
护士认出严拓是今天刚转过来的病人,当即摆摆手说:“不用,这本来就是阿姨拿过来的。”
她笑着直接把花瓶递过去:“你拿回病房养吧,每天看着这么漂亮的花,病也可以好得快一点。”
装了水的花瓶对严拓来说很沉重,但他拒绝了护士的帮忙,自己抱着回了病房。
严妈回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摆着的花愣了下,没说什么,只是在之后每天都定时给花换水。
可即便如此,一个礼拜后,这束被精心照顾的花看起来还是要枯萎了。
严拓坐在病床边,视线望向已经微微往下垂的花,一动也不动。
他能从早到晚一直这么坐着,可水换得再勤也阻挡不了花朵的凋零。
临床住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看到严拓对这束花这么上心,给他提了个主意,告诉他可以把花晒干做成干花瓣。
“这样它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女人笑着说。
这束花最后陪伴了严拓很久,跟着他出了院,去了外省的疗养院,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主人身旁。
严拓小心将它封存在程延林最喜欢的武侠小说里,如同保护自己的思念,等待翻开书的那个人。
严拓很心虚,于是决定不予回答,转身走回厨房,打算羊排和牛排都做。
他把肉放在案板上,洗干净手,还没来得及擦干,就被身后的程延林拽进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
严拓只慌了一瞬,随即就闭上眼睛,顺从地任由程延林强势掠夺走本就稀薄的氧气。
不大的厨房被温腻的气息充斥,在一阵眩晕中严拓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甜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也许是他的错觉。
他被亲到浑身发软,需要紧紧抱住程延林的腰才不至于倒下,可即便这样程延林还是不松开他,压着他索取无度。
他们谁都没听到客厅开门的声音,直到严妈走到他们身后,惊呼了一声,才打断了他们。
严拓立马把程延林从自己身上推开,慌乱地转过身,试图躲避现实。
反倒程延林一脸镇定,甚至先抬手擦拭去严拓嘴角的口水,才转过身礼貌地叫了声阿姨,看到她手里拎着购物袋,还亲切地问她买了什么。
严妈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没从刚刚的冲击画面当中回过神。
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严拓不管了,索性把厚脸皮的程延林推出去,反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