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即将说出的下一句话,对他们来说可能是难以置信的。
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缓缓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两位警察,一个较瘦高,一个较矮壮,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精神一振,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道这个人目击到了关键的线索?
或者案子里面潜藏了惊天的秘密!?
那位较瘦高的警察,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率先开口说话:
“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无论诸伏景光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诸伏景光坐在警察对面,脸色有些苍白。他紧紧地握着杯子,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仿佛在用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我遇到了跟踪狂。”诸伏景光低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被挤出来的。
矮壮的那个警察一脸费解:“什么?可这和你不用勺子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个跟踪狂就是死者?”
瘦高的那位警察猜测道。
他深深地看着诸伏景光,眼睛越来越亮,表情也越来越笃定,推理道:
“而你为了防止被他伤害,先一步下手,杀害了对方!?”
诸伏景光当即否认道:“不,我不认识死者,他也不是那个跟踪狂。”
周围的顾客们本来全神贯注地偷听,他的否认顿时让整个咖啡厅唏嘘声四起。
瘦高警察的推理被当场推翻,不自在地假咳了一声。
诸伏景光严肃地看着瘦高警察:“请继续听我说,那个跟踪狂不仅跟踪我,还想要伤害我,甚至说已经对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瘦高警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打断了诸伏景光的话:“关于跟踪狂的事情,你之后可以给我们反馈,但在此之前请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话题。”
他神色不满地厉声道:“你到现在还没有解释清楚你的嫌疑!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诸伏景光没有理会瘦高警察的色厉内荏,继续解释道:
“那个跟踪狂伤害我所用的凶器,就是……”
周围的顾客们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
诸伏景光双手十指交叉,沉重地说:
“勺子!”
矮壮警察浑身一颤,控制不住喷笑出声:“噗呲。”
诸伏景光似乎早有预料,无奈地阖了阖眼:“……”
矮壮警察右手上的记事本挡在嘴前,掩饰地解释道:
“我刚刚是想到开心的事。”
瘦高警察满脸不信,语调强硬地质问诸伏景光:“勺子?是那种大型汤勺?”
诸伏景光再次否认:“不,就是普通的勺子,就和这家咖啡店里的差不多。”
“……那他是
怎么对你造成伤害的?”瘦高警察的神情明显表现出一种不敢苟同。
诸伏景光四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脸色明显地一黑:
“他每天要用勺子敲我两万下。”
矮壮警察小腹收缩:“噗!!”
诸伏景光:“……”
矮壮警察的声线颤抖:“我又想到了开心的事了。”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他看着眼前的警察,认真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别笑。”
瘦高警察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矮壮警察努力绷住自己脸部表情,补充道:“……除非忍不住。”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顾客们便也憋不住,开始低头窃笑,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倒苦水般一口气说道:“他随时出没,像个影子般如影如随。无论是我在过马路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
“连在上厕所的时候,他都会从窗户外伸进一只手,见缝插针地用勺子来敲我!”
“甚至在我打座机电话时,都试图用勺子切断电线!”诸伏景光崩溃地说道。
“噗呲哈哈哈!”
这次矮壮警察遮掩都不遮掩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用……用勺子……!”
瘦高警察合上手中的记事本,露出不认可的眼神: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严肃的侦查环节,不是说脱口秀的地方。”
“你的证词可信度不够,我们严重怀疑,这是你编造出来的!”
“态度轻浮,严重不配合调查,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把手铐铐在诸伏景光的手腕上。
诸伏景光没有反抗,只是说道:“所以说我不用勺子是有原因的。可关于死者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瘦高警察看多了垂死挣扎的犯人,不以为然道:“不用多做狡辩,等到了警局,到时候……”
“看你说不说!”
……
“你说不说?”
“不!”
“我不服!”
木下狡辩道。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没看就是没看!”
木下坚决地回答,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动摇的决心。
他站在那里,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以锐利的目光盯着木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丝极其隐蔽的微笑。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木下的反应,对于木下的反驳,他并不在意。
安室透以一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口。”
他当着木下的面,轻轻理了理袖口,把袖子往上撩了一点,他人很瘦,稍稍用力的时候就能看到上面的肌
肉线条和手上凸起的青筋。
但他虽然瘦,却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孱弱,腰线是细窄劲瘦的,背脊却格外挺直,堵在木下面前,轻而易举地截断了木下通往门口的逃生之路。
木下紧张地注视着安室透,不知道安室透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但仍然坚定地站在那里,不愿意屈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在他的房间里,安室透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安室透动了,他上前一步朝木下逼近。
木下反射性地后退,后退的后脚跟正好抵到床沿,他霎时失去平衡,没站稳,一下往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