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知肚明是最后一次，所以格外的激烈又格外的平和，褚漾命令她不许闭眼。

要记清楚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模样，好在日后的漫漫长夜里反复回味。

哭了太久，姜未的嗓音已经有些哑了，眼波莹润，楚楚可怜：“漾漾。”

褚漾温柔接住她的目光：“我在。”

姜未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可还是看着褚漾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问：“那……你会一直在吗？”

褚漾回避这个问题：“你希望呢？”

姜未苦笑，扭过头去，轻轻说：“我是不是不该耽误你。”

聪慧美丽如皎月的女人，竟也有这般脆弱到自卑的时候，精致的侧脸上满是泪痕，宛

() 如瓷器般易碎。

褚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也在此时此刻真切地认识到()，尽管面容上毫无岁月痕迹⑦()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她们都不年轻了。

为爱勇敢是十八岁做的事，在快三十岁的年纪，早已有着各种甩不脱放不下的牵绊，再为了另一半做出太多牺牲，是一件很荒唐也很困难的事。

不亚于千夫所指。

想到是自己让姜未陷于如此境地，褚漾的心就一阵阵难受。

她无声地执起姜未的手，姜未很乖，每次出门不是戴上钻戒就是戴上对戒，今日无名指上为了装饰，却戴了另一枚更大的红宝石戒指。

褚漾将红宝石戒指卸下，里面还有另一枚戒指，简单的银戒，雕刻着漂亮的花纹，是姜未对她感情的见证。

褚漾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去，吻过冰凉的戒面，吻过姜未布丁般滑嫩的手背，一点点吻上姜未的唇。

十指相扣，唇瓣相贴，就连发丝都不舍分离，彼此交缠。

褚漾忽然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了。

那么黑的夜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不论天亮起来会发生什么，至少，至少再过一个静谧的夜晚吧。

只有她们两个人，假装第二天醒来地球就会爆炸。

那么会怎么过呢？

褚漾不知道，她只是加速驶出停车场，风驰电掣。

一秒钟都不愿耽搁般，她们手牵着手跑进家门，双双瘫倒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好像那道防盗门可以替她们抵御千军万马一般。

褚漾问她：“想吃东西吗，还是玩什么？”

姜未一律摇头，认真道：“我只想和你静静待一会儿。”

褚漾问：“那去床上？”

姜未摇头，却又不肯说原因，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忽然说：“我要喝酒。”

褚漾起身去给她拿。

褚漾平常不怎么喝酒，可供挑选的余地不大，她把家里零散的都找了出来，凑了两瓶红酒、一瓶果酒，还有半打啤酒。

小吃倒有不少，通通丢进空气炸锅，她不愿再在琐事上浪费一秒钟时间。

就连闭上眼睛睡觉也不舍得。

各种酒在茶几上一列排开，褚漾让姜未挑选。

姜未毫不犹豫：“全开吧。”

“别。”褚漾苦笑，直视着她，“给我留点儿。”

姜未一时间语塞，想到这是褚漾的房子。

但她轻哼一声：“不许一个人喝酒。”

对身体不好。

再说，她会心疼。

褚漾无奈哄着：“好，我不喝。”

酒瓶一一打开，褚漾甚至已经想好了借酒浇愁的牌子。

姜未挑了两个崭新的玫瑰形状的酒杯，上回心血来潮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用过，成为她冲动购物的又一个罪证，一直放着落灰。

这会儿可算是物尽其用了。

酒液注入半满，两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叮一声。

亲一下，喝一口，两个人倒的不同口味的，尝到对方唇齿间香甜的酒液，一时间越发清醒。

彻夜未醉，又或许早就是醉了。

只记得最后，天光大亮，褚漾看着落地窗前缓缓攀升的朝阳，霞光漫天间，她压在姜未身上，喃喃着咬她的耳垂：“老婆，下次大学的时候就答应我好不好？”

姜未半闭着眼睛，强撑着不要完全合上，就连话语也已经朦胧：“你又没追我。”

“谁叫你那么难追。”褚漾委屈，“我都喜欢你那么久了，可你喜欢我才那么一小会。”

姜未吐了吐舌头：“怪我咯。”

“就怪你！”褚漾不讲理，蹭着她追问，“下次你追我！”

姜未展颜一笑，轻抚她的脑袋：“好哦。”

我最最亲爱的褚漾，你本该此生顺遂无忧，却因为爱我而受了太多的委屈。

就连难得如愿以偿，也仅仅两个月，就要体会失去的滋味。

那就全是我的错好了，怪我没有早日体会你的心意，怪我太过软弱太过犹豫，怪我对你的感情还不能抵消我对家族的义务。

如果有机会，让我追你一次，换我来千方百计地靠近你。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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