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雅久久地盯着自己的牌面,缓慢地坐回座椅里。他发现,西格玛准备的监测器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可是他不可能看错刚刚牌面产生的变化。
现在,现实世界里的各种喧嚣似乎都成了背景板般与他无关,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脑海中那个存在的声音:
“我可以把‘剧本’全数呈现在你面前,让你彻底相信我的存在,但我不会那么做。”即便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自己,声音也没有产生任何喜悦或是自得的情绪,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什么剧本?
“‘剧本’就是「书」。”
泉雅发现,即便他没有再用心音说话,对方依旧可以了解他所思所想、和他无障碍交流。
他很想问为什么,比如为什么找上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对方和天人五衰、以及「书」又是什么关系?目的又是什么?
然而,那个存在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你曾虔诚地许了某个愿望。而我,刚好在路过时听见了。”“仅此而已。”
许愿?许什么愿?
“一切愿望,皆有代价。”
这个泉雅十分熟悉。因为他的异能就是典型的用相等或过量的代价来换取“所求”的类型。但是,他不记得他在其他地方有过这种“所求”。
所以,对方说的“愿望”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
声音又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选择吧。”
什么时间?他不是不会死吗?选择又是什么意思?泉雅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而且,令人在意的不仅如此,还有之前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难道说目前在天人五衰主谋者手中的「书」页真的是来源于这个存在吗?
好多无法理解、无法证伪的事情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最令人头疼的是,这些疑点重重越积越多,很难在当下得到答案。
那个声音不再响起了。似乎是达到了目的,已经离去。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似乎只过了很短的时间。那个输掉赌局的男人根本无法相信胜利依旧站在泉雅这边,开始耍无赖起来。
“纸牌没有任何问题。”赌场侍者带着手套检查过泉雅面前的牌后向西格玛汇报说。
“好,你下去吧。”西格玛朝侍者点点头,转而朝泉雅商量道:“尊贵的客人,可以先不要离开,稍等我一下吗?”
泉雅在桌面上用手支撑着额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表情不是很好,听到外部的声音叫他也只是心不在焉道:“……嗯。”
得到回答,西格玛从座椅里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抬高声音朝那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宣告道:“是你输了。”
“在各位客人、以及我——赌场的管理者西格玛的见证下。”“愿赌服输。警卫,送这位先生去客房休息。”
“出了千……他一定是出了千!”男人还是不肯就此罢休,“同花顺出现的概率有多低,你们
又不是不知道!”
“但不是没有。”西格玛始终维持着绅士的微笑(),但是眼底已经隐隐见得到冷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能说明这位小先生的牌运很好。”
可能是因为男人的声音实在太吵,也可能因为无法在这种环境下进行思考,泉雅终于暂时摆脱繁杂的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现实中。
“他是在我这里花了钱的客人。”西格玛彻底没有表情了,“如果有出千证据的话请拿出来。否则的话,请回吧。”
“你们是提前串通好的。”男人还在多嘴,“你们都是骗子!”
西格玛深深地拧起眉心,从侍卫那里接过一把枪,不客气起来:“闭嘴,我现在是在好言相劝请你离开。还是说……你想被从这里直接扔下去吗?”
想了下这里距离地面的高度,男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终于不敢吭声了。
“听明白了就去办吧。”闹剧结束,西格玛摆了摆手招呼附近的工作人员,嘱咐了一些后续事项的处理方法后,终于转过身来单独面对泉雅和果戈里。
他的目光短暂地在果戈里脸上停留了下后,斜向下移动到泉雅身上,将泉雅从头至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微微倾斜上半身道:“让你受惊了,这是我的失责。”
对方很有礼貌,因此泉雅也表现出了一定的礼数,同时表示不会在意。
泉雅通过赌博赢来的筹码装了满满几个麻袋,甚至有专门的人员站在一旁帮他携带着。
当着西格玛的面,泉雅看了看这些人,打发道:“接下来不用再跟着我,我不需要这些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