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夏月心给的房间钥匙,顾御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反正小叔的手受了伤,离开了晚宴处理伤口去了,十有八.九是不会再回来了。
晚宴的主角离开,这场晚宴也相当于彻底散了场。
家里人没再继续管着他。
经过顾岳身边的时候,顾御听见他在问夏旸的姐姐夏盈:“夏盈姐,小旸呢?”
夏盈摇摇头,“应该是和朋友不知道到哪里玩儿去了吧,我也不清楚。”
顾岳见她是真的不知道,便没再说些什么。
顾御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嘲讽,抄在口袋内的手攥着房间钥匙,故意从顾岳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视线有一瞬的相交,却又电光火石般错开。
夏盈朝后退了退,牵着小姐妹的手离开了。
她原本对顾岳的印象还算不错,但她还记得夏旸那日说的——顾岳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不知道夏旸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还是选择无脑偏向自家弟弟。
但夏盈确实没在晚宴大厅看见自家弟弟,不免有些担心,索性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小旸,你去哪儿了?】
如果三分钟内夏旸没有回消息,她就直接打一通电话过去。
好在那边回得很快。
【我在顾先生这儿呢,今晚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夏盈总算轻轻松了口气。
【注意不要被人看到,不要给顾先生添麻烦】
那边。
【好,姐姐放心】
【[小羊撒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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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钥匙上的数字,顾御搭乘着电梯一路来到对应的酒店房间。
“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屋内很黑,点着某种香料,才刚进门鼻尖便都萦绕着这种香的味道。
想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顾御反锁上门,借着月光大步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夏旸在床上的样子了。
哭起来肯定比那些少爷小姐带感很多。
还有那腰,握上去肯定很舒服。
窗帘敞开了一半,月光洒在了所能够企及的每一角,包括床上躺着的人的身上,只是太轻太淡,昏昏沉沉看不真切。
床上的人穿着仅仅只有几块布料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兔耳发箍,脸则被面罩遮住大半,难受地扭动着,与被子、枕头缠在一起,只能看得见部分嘴唇。
催.情的香使顾御的意识被本能牵引,想也不想直接将人锢在身下,吻了上去。
他鲜少与人接吻,觉得这种接触没有丝毫意义,但一想到这是夏旸,他便觉得有趣起来。
尤其是想到那日夜市,夏旸站在摊位前,一样样地拿起或真或假的宝石翡翠,唇瓣张张合合,冷淡地打着黑心小贩的脸,整个人比宝石翡翠还要夺目。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耀眼的夏旸。
夏旸在他心里的印象总是卑微到尘埃里的。
这一不一样的发现使他觉得新鲜异常。
以前夏旸从不让他碰,或者说,就连肢体接触都鲜少在他们之间发生。
就连他与宁知白不经意间的接触都比夏旸要多得多。
宁知白总喜欢牵他的手、挽他的手腕、与他贴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
他不知道夏旸在清高些什么。
到头来还不是得在他的身下取悦于他。
随着这个吻,身下的人也循着本能缠了上来,身上很烫,应当是吃了催.情的药。
顾御对此有些不满,他更想看清醒状态下的夏旸讨好自己。
但这会儿也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了。
今夜之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玩儿。
顾御迫不及待地将手下移至腰,却整个人都愣住了,猛地推开了身下的人。
这个人好像不是夏旸。
体型很像,蒙着大半张脸,黑发也被兔耳锢着,他下意识便没想太多。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躺在床上的人会不是夏旸。
但仔细看去,这人确实有很多特征与夏旸不一样。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顾御直接伸手掐住身下发.情的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朝着床头撞去。
“你是谁?”
被骗了。
是夏月心故意的还是…夏旸?
身下的人发出吃痛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腿却依旧保持着勾住他的姿势。
顾御厌恶地松开手,想要打开卧室内的灯却发现灯坏了开不了。
愈发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顾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床上人的脸,直接扯下了发箍与面罩。
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脸出现在了面前,本想质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口。
为什么会是宁知白?!
宁知白满脸通红,心跳得很快,艰难地大口呼吸着。
脑子因为疼痛清醒异常,快速思考着应对策略。
他必须得赶紧向顾御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顾御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夏旸。
夏旸想要爬床的对象也是顾御,而并不是顾泊川。
他记得夏旸大姑说过,这一层楼的监控都是坏的,从天台到这间房间他也是按照夏旸大姑交代的路线走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他只能…只能装傻。
他从夏旸那儿愤愤拿走了那些东西,然后就被人迷晕,送来了这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
夏旸能替他作证。
后脑勺湿湿热热的,疼得不行,宁知白艰难地抬手去触。
是血。
好多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御,也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