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明炽这小女朋友见一个爱一个。
“柠柠姐,今晚要跟我们出去玩吗?我姐们喊了一群男大哦,都很......你懂的!”Junko朝她wink。
程可柠累得跟狗一样,正在组织语言打算拒绝,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忽然停到眼前。
“柠姐?”驾驶位
的车窗降下,是于嘉礼的助理小张,而透过驾驶位的缝隙往后看,那坐在右后座的不是于嘉礼又是谁?
程可柠一愣,转头就要走。
小张赶紧跑下来:“柠姐柠姐,这天寒地冻的,我们送你回去吧,于哥在车上呢!”
开玩笑,一个好的助理要拥有极其敏锐的眼力见,上次于哥和柠姐闹矛盾后,虽然于哥表面不说,实际上还是不太开心的。
毕竟以前柠姐可从来没有这样对于哥凶过。
Junko好奇地问:“柠柠姐,他们是谁呀?”
“前男友”三个字预备脱口而出,程可柠忽地刹住车。
她突然想到,昨晚和明炽不欢而散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了句‘我和我男朋友好得很’。
以Junko的性格倘若得知前男友这个关键词,一个小时内必然被明炽知道。
这傻逼男人......
那她这段时间岂不是白费了?
“柠姐......”
“柠柠姐?”
“男朋友。”电光火石之间,程可柠脑子里面百转千回,并挤出完美微笑,“他可能是来接我回去。”
听见这话,两个人表情各异。
Junko是惊讶,小张则是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么多年的付出柠姐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了。
Junko犹疑:“这样啊,那今晚的局......”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玩的开心。”话音一落,Junko只觉眼前粉色身影一闪,紧接着保时捷引擎启动,咻的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Junko呆滞地看着车影离开的方向,薅了把银灰色的头发:“这么急......果然是情侣吗?”
......
“柠姐去哪儿?”小张笑嘻嘻地握着方向盘。
“明水国际。”
此言一出,坐在旁边的于嘉礼终于瞥了眼她。
他今晚穿着较为正式的银灰色晚礼服,带妆的眉眼深邃,下巴上还挂着刚刚躲粉丝的黑色口罩,车窗外忽明忽暗地在他侧颜落下剪影。
刚刚外面的对话他当然听到了。
那天她提的分手他不是没看到,只是觉得没必要回复,反正以前也不是没闹过,过不了几天她就会主动就和,可这一次的时间超出了他预料中的长度……
但也没什么区别。
于嘉礼默认了她的求和,道:“我这次不住在明水国际。”
小张赶紧接话:“于哥这次在香榭酒店,柠姐你看要一起过去办入住吗?”
明水国际是于嘉礼出行的常居地,每次只要他出行程可柠总会要小张给她也订一间,有时候于嘉礼的行程没有定下来,程可柠也会提前去明水国际订间房。
只不过这次于嘉礼的行程突然,预订酒店的时间紧迫没能订到之前常住的明水国际,便退而求此次地去了另一家五星级酒店,他们只当程可柠这次也
是跟着过来。
“办什么入住?”程可柠贴着左边的车门,看都没往右边看。
小张望了眼后视镜,笑道:“当然是给柠姐办入住,于哥隔壁还有间空房,如果柠姐你想和于哥住也可以.......”
“我为什么要跟他住?”程可柠打断,“我们已经分手了,是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吗?”
语落,车内一阵沉寂。
小张的笑容卡在脸上,于嘉礼蹙起眉:“你说什么?”
程可柠换了个姿势,转过来看他,一字一顿:“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保时捷车厢中间前后排之间的挡板缓缓升起,后座被隔绝出一方小空间。
程可柠不耐地呼了口气,想要小张降下来,于嘉礼按住她的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程可柠仿佛被灼烧到甩开他:“你别碰我,我嫌脏。”
“程可柠。”男人低声沉怒,已经昭示出了他的不满,“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程可柠必然乖乖地听他话,收敛自己性格中的所以尖刺去贴合他的脾性。
可人总是会累的,哪怕她对于嘉礼的滤镜再厚,得到同等的回应也会慢慢消磨干净。
他到底是看不见程雨婕昭然若揭的心思,还是不主动不负责地仍其发展?
程可柠觉得疲倦,这些天刻意不去想的眼眶隐隐发酸:“是,你们什么都没有,都是我疑神疑鬼。”
于嘉礼神情缓和了些,他卷起袖口看了眼时间:“最近这段时间我很忙,过两个月我爸寿宴你准备一下。”
程可柠:“?”
她难以置信他此时还能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
“于嘉礼,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听不懂吗?”
于嘉礼同样冷了脸:“需要我提醒你我们两家已经订婚了吗,这么不负责的话以后不要说。”
更何况这次寿宴也算是他们正儿八经的公开订婚宴。
程可柠咬紧后槽牙,还好后座的视线足够黑暗,掩盖了她颤抖泛红的眼尾:“订婚又怎么......”
话说到一半,汽车倏得一个刹车,程可柠的额头猝不及防地磕到了隔板,恰好窗外一束远光灯扫过,她抬头,看见于嘉礼毫不关心的冷漠眼光。
远光灯一闪而过,车内再次恢复灰暗,程可柠挤压的情绪竟在这一来一回间消散。
“给你爸送寿礼是吧?”她问。
于嘉礼瞥了她一眼。
程可柠揉着额头,忽然笑了起来:“你知道你爸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于嘉礼皱眉:“你想说什么?”
程可柠:“你爸这个人最好面子,喜欢热闹和各种上档次奢华无用的东西,最讨厌便宜货,前几年都是我去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于嘉礼和家里从这些年事业有起色后才开始联系,但他性子傲,拉不下脸,很多从中周旋的事都是程可柠在做。
程可柠轻笑一如往常,实则指甲快要陷入掌心:“你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妥。”
明炽这个狗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至少这些天和他在一块把假笑这技术练的炉火纯青。
寿诞而已,她当然要去,还要去的人尽皆知。
......
保时捷稳稳停在明水国际门口,门厅内一众保安簇拥着戴墨镜的白衣女人往外走。
那我见犹怜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太具有代表性,程可柠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程雨婕。
程雨婕果然没辜负她的期待,先是让助理解释她为了离活动地点近一点很巧地订了和于嘉礼一样的酒店,然后柔柔弱弱地问能不能顺带捎她一程,如果不行就自己叫车。
小张尚且还有犹豫,于嘉礼一如既往地不拒绝不接受表示默认。
最终程雨婕被助理扶着上了刚刚程可柠坐过的保时捷后座,中间的挡板早被降下去,她看见于嘉礼拉起口罩,露出的冷傲双眼。
擦肩而过的那一秒,程雨婕楚楚可怜地压低声音:“姐姐,实在很抱歉,嘉礼哥也只是觉得方便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程可柠表情都没变一下,并高兴地朝他们挥手再见:“怎么会?祝你们一路顺风。”
程雨婕没反应过来,程可柠已经步伐轻快地走了很远。
这个贱女人......
她倒要看看没有于嘉礼这根最后的稻草,她又该怎么办。
程雨婕眼底得意一闪而过,转身时不经意抬头瞥了眼大堂二层。
一袭黑色大衣的男人手握红酒杯依着慢条斯理地摇晃。
见她看来,那男人噙着不达眼底的淡笑朝她举杯。
程雨婕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苍白了脸色。
……
走投无路的逼仄小巷,暗无天日的乌云下压,碎裂了一地的针孔像头,刻意架上的摄像机。
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跨坐在小巷围墙之上。
风掀起他的衣摆,他睥睨她时容颜俊逸不羁,却笑得如同地狱修罗。
「来,你怎么拍的她,一模一样地,给我也拍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