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烛火早已被熄灭了一半,从灯火如昼到光影幽幽,朦朦胧胧一片光晕勾勒沈霁绝艳的轮廓,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在昏暗的室内分外勾人。
猝不及防被陛下摁在门上,沈霁的背倏然紧贴冰冷的门板,冷热交替,激得她浑身微微战栗。
“陛下……”
她喉间无端嘤咛出一声酥麻极了的软语,身子又站不稳,只能无措地勾着陛下的脖颈。
沈霁仰头看过去,便见陛下俊朗的容貌背对着光,隐匿在黑暗里,只一双炙热的眸亮得惊人。
这眼神是什么意味,沈霁清楚。
但正是因为太清楚,才觉得过分赤/裸,过分不加掩饰,好似自己现在已经不着一物任君采撷了一般。
只隔身后一道薄薄的木门,门后便是值守的宫人和宽阔的院落,凛冽的冬风呼啸在耳边,她慌得很,浑身就不踏实,像踩在岌岌可危的扁舟上。
沈霁下意识去推身前的人,却也知道若是陛下起了兴,便是在这也无妨,可她还是不愿意,便伸出手轻轻地推,话里有些求饶的意味:“陛下,别。”
默了半晌,秦渊沉沉开口:“依你。”
怀中的美人不愿意,秦渊便是再动情,也能不动声色的隐忍克制,他松了力气,可还未等沈霁松一口气,便将她打横抱起,搁在了床上。
帷幔层层垂下,沈霁都做好了准备,可秦渊这时候却不着急了。
他坐在床沿上,隔着绸缎衣衫去抚沈霁的腰窝,干哑的嗓音沉沉的:“宝光殿的时候,身边跟了那么多宫女侍婢,怎么偏偏你扑过去救人了?”
沈霁的心里微微一惊。
救了盛国公世子一事是她有意为之,可陛下又不在当场,不应当会知道是她刻意引导,必然不会怀疑才对。
那这会儿这么问,不是质疑,难道……是在质问她怎么没先顾着自己吗?
沈霁撑着身子坐起来,柔声道:“簌簌也是生了子昭的人,知道孩子对母亲是多么紧要。何况簌簌也听说盛国公夫妇二人中年才独得一子,宠得如珠似宝,珍贵不已,若是小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做人父母的,得有多伤心。”
“在看到孩子险些入险境的一刻,簌簌脑中什么都不曾想,径直便扑过去了。但万幸,左右簌簌也没出什么事,只是被香炉子里头的灰烫了腿,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涂几日药膏便好了。”
“烫着了?”秦渊当即便蹙了眉,沉声道,“烫哪儿了,朕瞧瞧。”
沈霁弯眸一笑,柔柔说着不碍事的,细白的手却动了,如拂水波一般将裙摆一层层撩开,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来:“只是有些泛红,不碍事的。冬日穿的厚,香灰烫坏了衣裳,到底没透下来烫着皮肤,不起水泡也就无碍了。”
秦渊黑眸一暗,却没说什么,握着她的小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是无碍后才开了口:“明日让张浦给你送秘制的膏子来,敷上清凉,很快就会好。”
这腿上的
红印子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是沈霁故意夸大博怜惜,如今心想事成,自然要撒娇卖乖。
沈霁大胆凑上前亲亲陛下的唇:“就知道陛下最心疼簌簌了。”
主动送上来的,便无论如何也没了拒绝的道理,秦渊欺身而上,将沈霁压在身下,唇齿交融,春宵不歇。
“日后不准再为了他人将自己置身险境,朕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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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芳华又始,一转眼便到了二月中旬。
春花灿烂,御花园里这阵子正是好看的时候,尤其今年的花匠培育了许多稀罕的名种,翠叶娇嫩,繁花妍丽,正亭亭玉立。
春光不可负,皇后娘娘特命人二月十七在御花园办赏花会,除了宫中嫔妃,也遍邀长安的命妇进宫同赏,到时候也有的热闹了。
这个月里,宫里除了玉嫔最得宠,其余小宠的几位里多了一个得脸的恪美人是人尽皆知的,但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容婉仪侍寝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