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吾。
社畜的怨念扑面而来,听着安吾咬牙切齿的声音,同为社畜的中也没忍住看了他一眼,两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柊真白欷吁不已,没忍住转向旁边老神在在喝茶的织田作。
也许是因为跟夏目老师待久了,一向喜好咖啡的他开始如同老干部一样喝茶,他注意到柊真白的目光,想了想,认真道:“武装侦探社也不会给我加工资的。”
柊真白:“……”
柊真白:“…………”
身后整个将柊真白环抱的太宰忍了忍,没忍住闷笑出来。
织田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继续说:“而且,我正准备开始写小说挣钱养家,所以也没有空上学。”
柊真白:“挣钱养家?”
织田作:“嗯。我刚从夏目老师的家里搬出来,因为收养了幸介。”
幸介的父母仍旧不幸的在冬夜的混乱里不幸去世了,所以织田作收养了他,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其他的孩子都很好,都还幸福的生活在父母的身边。
因为没有收养太多的孩子,侦探社的工资正好够他们过上还不错的生活,不过因为理想,也因为织田作想着送幸介去上学,织田作终于打算动笔写小说了。
柊真白对此十分欣慰,然后在探病的友人离去之后,终于有时机问一问太宰还有休养大半年的自己是不是
() 也退学了。
彼时,两人靠在露台边看着西边的落日,余晖撒入庭院,客厅里还有织田作他们来访时带来的伴手礼,芥川兄妹走在社畜的道路上还没回来,迷恋上和对街的退休老警长下棋的老爷子也没回来,太宰俯身,就着晚风吹动檐铃的轻响,遵从内心的亲了亲柊真白的唇角。
“你没有哦,我帮你办的是休学。”
“诶?”
柊真白愣了一下。
太宰唔了一声:“不是说了要给我一个东大毕业的助理官,到时候头秃的森先生和黑漆漆的小矮人知道后很可能会羡慕的晚上偷偷闷在被子里哭鼻子也说不定。”
熟悉的话,柊真白一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是他们越过时间之后第一次并肩而行。
柊真白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来了,他想起了什么一样,大吃一惊。
“等、等一下!如果要考东大的话,那岂不是要考国语了吗?!”
躺了大半年,国语水平锐减,不用怀疑,现在的他可能连胎教水平都没有了。
“没关系。”
太宰眯着眼睛笑起来,鸢色的眼眸里闪过的亮光让敏锐感受到危机的柊真白忍不住背脊一凉。
“没关系哦,我能教会真白一次,就能教会真白第二次!毕竟就是因为这个,爷爷才会让我跟你结婚的啊!”
柊真白:“…………”
柊真白无比认真:“才不是。”
他才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这样嘛,那么~”眼睛亮晶晶的,太宰凑上前,额头抵靠,气息交融,“是为什么呢?”
柊真白没有回答,下巴一抬,吻住近在咫尺的温柔唇瓣。
因为,是你。
因为,喜欢。
因为,爱。
所有没说出口的应答被揉碎在唇齿之间。
所有的应答都太轻,无法表达他万分之一的心情,那个旧书店的惊鸿一瞥后,荒诞不经的世界变得真实,如流浪野犬的他就为自己选定了未来的归途。
垂在露台上的十指再次被扣紧,银色的戒指因为碰撞发出响声,但这响声太轻微,淹没在一片水泽里,直到客厅彻底暗下去,才缓缓分开,路边的微光下,被啃咬过的唇瓣因充血变得格外红润,连带着漆黑的眼眸带上了蒙蒙的水雾。
太宰没忍住,靠得更近,他呢喃着,克制不住遗漏内心的声音。
“我也是。”
天际,落日的余晖一点点隐没,如火的晚霞铺开。
海鸥惊起,风掠过地平线,仿佛还能听到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远处的横滨一点点亮起五彩的霓虹,日复一日如繁星点缀着这座容纳百川的城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