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显示在负一楼,而且正在上行中,这个时间点,应该不是匡延赫。
不是这么巧吧!
唐蕴在心底咆哮了一声,像只无头苍蝇在原地打了个转,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电梯门打开了。
“哦哟!”项凌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胸口说,“吓死我了,怎么家里还有人啊。”
匡又槐也吓了一跳,他哥刚才明明在微信上告诉他,男朋友已经走了。
唐蕴心虚地背过一只手,把垃圾袋藏到身后,尴尬地笑了一声:“很抱歉,吓到您了。”
“你是?”项凌走出电梯,打量了唐蕴一眼。
“我是匡总请来的律师。”唐蕴回忆昨晚上匡延赫和他谈起的工作细节,“他最近有个海外投资计划,约我来商讨下风险问题,我比他先到,他就让我进来了。”
“怎么跑到家里面商量了。”项凌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在柜子里找鞋穿,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真的在期待唐蕴的回答。
唐蕴悄无声息地把手中的垃圾塞进墙边的感应式垃圾桶,抬头时,发现匡又槐在朝他笑。
那笑容谈不上不怀好意,但就是意味深长,唐蕴只能若无其事地回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
“我是匡延赫的妈妈。”项凌做起自我介绍。
“嗯,我知道。”唐蕴迎上项凌意外的目光,忙说,“哦我的意思是说,我刚知道,您是他妈妈。您看着好年轻啊,要是不介绍的话,我以为进来的是他姐姐。”
“有那么夸张吗?”项凌嘴角略微弯起,显然这样的夸赞对于她而言很受用。
唐蕴曾在匡延赫的相册里见过匡妈妈年轻的时候,那会儿她才怀上匡延赫,二十多岁,留一头过肩的卷发,像是明艳漂亮的香港歌星,现在匡延赫都三十一了,匡妈妈的皮肤依然精致白皙,瞧不见皱纹。她的个子很高,大概一米七多点,在上一辈女性里,这样的身高不常见,也难怪匡延赫的个头要窜天了。
匡延赫的头发也完全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又厚又黑,简直羡煞旁人。
匡又槐一直站一旁偷笑:“唐律师你好,我是匡总的弟弟,我在电话里咨询过你作案手法的,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唐蕴接住了匡又槐伸来的手。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毕竟一上来就问他怎么实施完美杀人计划的人可就匡又槐一个。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唐蕴怎么看都觉得匡又槐很眼熟,在某个瞬间,他忽然灵光一闪——
在匡延赫还是小哑巴的时候,曾经发给他一张儿时的照片,唐蕴始终觉得照片里的小孩儿和匡延赫相似度不高。
现在看到匡又槐,他终于可以确定了,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匡延赫。
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盗用他人照片呢?要么想诈骗,要么想隐瞒一些事。
匡延赫显然属于后者,其实从这点可以推测出来,匡延赫当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理加了好友,伪造身份是为了能够全身而退。
匡又槐知道哥哥用了他的照片吗?唐蕴挺好奇的,可是这种问题又很难问出口。无论弟弟知情与否,都挺尴尬的。
项凌平时很少来南城,除了上回乔迁宴她过来参加了一下,今天是她第二次过来儿子的家。四周的装饰和她记忆中存在很大差异。
“家里茶杯放在哪里了啊?”项凌踩着一双并不合脚的拖鞋走向厨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