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校尉光着上半身就出来了,顾媻肉眼可见这人身上汗水和热气蒸腾而上,胸肌更是爆炸的大,仿佛能放两个苹果上去还不掉下来。
校尉说话直,人热情,但似乎急着去操练自己的队伍,所以也没空领他们俩去自己的营帐,把他们交给了一个幕僚先生便又大步流星地跑掉了。
顾媻扭头看了一眼谢尘,怕谢尘的少爷脾气犯了,觉得人家对自己不够礼貌。
结果却发现谢二爷目瞪口呆的还沉浸在刚才那硕大胸肌的冲击里,对他道了一句:“日后我定是要比方才的校尉还要健硕!”
小顾导游沉默了一会儿,心想随便吧,反正别让他练成那样就行,审美不同真的欣赏不来。
他一向觉得自然就好,太夸张他只觉得吓人。
谁料下一秒谢尘就邀请他一起练。
“不了,我喜欢自然一些的。”顾媻笑道。
谢二爷一时又没那么激动了,‘哦’了一声,思考了一会儿,也说:“也是,自然便好,他那样的确瞧着过于恐怖了。”
顾媻轻笑。
带他们去七号营帐的幕僚先生名叫张合,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晒得黢黑,身体竟是也健硕得很,为人很沉默寡言,一路上只顾着带路,没怎么跟他们两个初来乍到的百夫长和副官说话。
谢尘却不在乎,很自我的继续问东问西,那幕僚先生也极为简洁的回答了一些。
总结如下:七号营帐总共住十个人,其中两个位置是他们的,其他位置是各个队长的。
每个队长都带领十个小兵,不过因为老侯爷吩咐过,因为谢尘是初来乍到的,且一来直接就是百夫长,怕以前的老兵不服他,所以给谢尘的小兵都是也刚来的新兵。
由于近日没有什么战事,军队又是才从闽南回来,所以目前营中现任务也就是日日操练,等待侯爷什么时候用得上他们的时候,立马就能动身。
顾媻听着,有些明白老侯爷这个时候让谢尘入营,是想要趁着休息的这个阶段,让谢尘融入集体,下次出去
办事儿,直接就让谢尘领军出去建功立业,等老侯爷百年之后,谢尘已然功成名就,那么谢尘的爵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老侯爷用心良苦,谢尘呢?
顾媻心想,谢尘应当撑得起来,不行的话还有他呢,员工就是为领导出谋划策的。
老侯爷实在是有些太老了,顾媻觉得老侯爷肯定有些着急了,不然谢尘恐怕要从小兵开始当,而不是一来就百夫长。
可如此一来,就算谢尘手里领的是新兵,让所有人听话也是一门学问……
顾媻一边思考,一边跟着谢尘到了营帐中去。
名叫张合的幕僚先生先行一步告退了,走前也就简单给帐中的小队长介绍了一下谢尘的身份,没有提及谢尘是老侯爷嫡孙的事情。
帐中人稀稀拉拉的应了应,其中有个熟人双手交叉一脸傲慢地看着谢尘,嘴里还叼着根草,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进来六七天了。”
此人正是被委托给老侯爷看管的许公子,许虹。
顾媻诧异极了,他没想到许虹这样的公子哥居然能为了一个赌注认真到这个份儿上,连军营都跟来。
“谁让你非要先来的,我都说了我反正是越晚越好。”谢二爷淡淡说着,对许公子没什么好脾气,却又很热情地招呼以后的各位弟兄来吃他买的馒头。
谢二爷天生好个热闹,花钱如流水,为的就是大家都开心。
他交友广泛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舍得花钱。
可当谢尘把手里一大堆馒头打开,整个营帐里香气扑鼻了,却也只有许虹一个人走过来拿了两个,其他小队长不是躺在床上没动好像没听见,就是三两个凑在角落里坐着冷淡地凝视谢尘等人。
许虹小声提醒道:“别费工夫了,一群地痞流氓,进来混口饭吃的,还有几个是曾经的山贼,被老侯爷收编的,谁都不服,只服老侯爷和神威右将军。”
说罢,果然就见那几个坐着的由个白面青年领着出去操练去了,都没跟谢尘说一句话,还有几个睡觉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许虹耸了耸肩,颇有意思地笑道:“二爷,你得找几个人打一架,打服了,估计说不定能听你的。或者找老侯爷帮你说话,告诉他们你是谁。”
谢尘权当许虹在放屁,自顾自的又拿了个馒头吃,扭头看小亲戚,满脸的茫然和无所谓,好像有恃无恐,因为他有顾时惜。
顾媻叹了口气,也拿了个馒头继续吃,一边吃一边说:“不着急,地痞流氓的打一架可以,土匪不行,再想想。”
许公子看谢二点点头,连脑子都不动一下,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输给的到底是谢二还是顾时惜……
大约是盯着顾时惜的时间有点久了,许公子听见谢尘冷声咳了咳,道:“我亲戚是你爹啊?认亲吗?要看这么久?”
许公子嘴角一抽,刚想也骂人,却见漂亮的顾时惜捏着谢尘的手把谢尘手里的半个馒头直接塞人嘴里,堵住。
许公子也安静了,却闷闷嘲笑。
谢二爷默默吃馒头,倒是不敢乱喷,听话极了。!